厉燊亭垂眸，笑起来眼尾的弧度都是温柔的，苏小宛有些失神，却听到他问：“想听什么曲子？”
苏小宛愣愣：“你还会弹钢琴？”
“嗯。”他说：“一点点。”
苏小宛的心跳骤然加速：“我怎么不知道。”
厉燊亭笑着调侃：“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他无心的一句话，却是苏小宛的心头之刺。
哪怕是朝夕相处了这样久，苏小宛对厉燊亭的了解仍旧不是很全面。每一次对这个男人多一分了解，就算对从前的自己多一分痛恨。
“算了。”厉燊亭将两只手放在琴键上。
那是一双及其适合学乐器的手。
修长，骨节分明。
温柔的琴音仿佛在他的指尖倾斜而出，苏小宛心瞬间平静了下来，偶尔看厉燊亭娴熟的手法，偶尔去看厉燊亭线条完美的侧脸。
如何能不心动。
“好听。”在声音停止后，苏小宛吸了吸鼻子，眼睛亮晶晶的。
“真的吗？”厉燊亭起身，“其实已经很久没有练过了，以前一直想要弹给你听，没想到今天包间里会有钢琴。”
“不管怎么说，你喜欢就好。”
苏小宛的手有些冷。
听的出来，厉燊亭会的绝不是‘一点点’，是他太谦虚了。
“是真的好听，很遗憾，居然现在才能听到。”苏小宛笑着说：“如果你在我面前弹钢琴，我一定原地爱上你！”
闻言，厉燊亭笑的异常温柔。
餐桌就在落地窗的边上，厉燊亭走过去将窗帘拉开，突然转身，猝不及防的说了一句：“现在爱上我，也不算太迟，对不对？”
苏小宛想，今天厉燊亭是不是来诛心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往自己的心上戳刀子。
是刀刀见血的痛意。
苏小宛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下了蛊，愣愣的点头。
“看我做什么。”厉燊亭笑着拉过她的手，“现在饿不饿？”
苏小宛方才在清雅丽苑里吃了些糕点，其实不是很饿，听到厉燊亭这样问，下意识的摇摇头：“不饿。”
“那就先陪我看一场烟火吧，也是我送你的礼物。”厉燊亭绕过长桌走到苏小宛的身边来，后者愣了愣，下意识的往外看了一眼。
只见漆黑的夜空突然绽放出漂亮的烟花，流光溢彩。
苏小宛往前走了两步，将手指放在冰凉的落地窗上，抬眸欣赏这绝美的景色，拉着厉燊亭那只手的五指微微收紧。
烟火在升至一定的高度后四散开来，优美的绽放，如梦似幻。
“喜欢吗？”厉燊亭在后面揽住了苏小宛的身体，微微低下头，气息都喷洒在苏小宛的脖颈上：“我也不知道你会喜欢什么。想来想去，也只能俗气一次了。”
他用‘俗气’这个词来形容。
的确，貌似很多人在示爱和告白时，都喜欢放烟花。可厉燊亭这次送的礼物，是不一样的。
至少在苏小宛心中，独一无二。
厉燊亭的骨子里其实是个非常浪漫的人。
“听说，对着烟花许愿，多数是会实现的。”苏小宛突然开口。
“那都是哄小孩子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