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过去，最后一根针刚刚扎进去，苏余的睫毛瞬间颤抖了一下。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忙不迭握住苏余的手：“小鱼儿，先不要动。”
“妈，妈咪……”苏余还不等睁开眼睛就听到了苏小宛的声音。
虽然苏余已经醒了，苏小宛却仍旧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苏余怎么可能会失血过多呢？
她小心翼翼的把针都拿了下去，将苏余抱在怀中，“告诉妈咪，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余缩了缩身子，小声弱弱的回答：“有些晕，有些冷，有些没力气。”
格外乖巧。
苏小宛握着苏余的小手。
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刀切成了一闪一闪的，现在感受到的只有麻木的痛感。
“妈咪。”苏余问：“你不是出国了吗？”
苏小宛眼睛一酸，绕过这个话题，直接说：“小鱼儿，告诉妈咪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失血过多？”
苏余明明没有受过伤，那血都去了哪里，凭空消失吗？
“我，我也不知道……”
苏余的眼神有些飘忽。
“不准说谎。”苏小宛表情瞬间变得严肃，“是不是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妈咪……”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其实，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到底是不是这个原因。”
“你说。”
“从我到奶奶家开始，身上就逐渐变得没有力气。最近越来越严重，还格外喜欢睡觉，时不时就觉得晕。我怀疑，我怀疑是，是奶奶……”苏余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苏小宛的脸色，表情纠结，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完，“是奶奶对我做了什么。”
厉燊亭脸色骤然一冷，从瞳孔中心源源不断的散发出彻骨的冰寒。
苏小宛木讷的眨动了一下眼睛。
其实苏余心里清楚，这件事十有八九和孟教授脱不开关系。
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不想让苏小宛难过罢了。
他的小手抓着苏小宛的衣服，忙道：“妈咪，这都是我的猜测，或许不是这个原因。”
苏小宛缕了捋时间线，发现苏余自从去了孟教授家里后，身体便越来越差。
这真的只是偶然吗？
她不敢相信这是孟教授做的。
“……好，我知道了。”苏小宛放开苏余，帮他盖好被子，“再睡一会吧，妈咪出去一趟。”
“妈咪要去哪里？”苏余强撑着精神追问。
苏小宛一语不发的走了出去。
她的思绪越来越混乱，满脑子都是刚才苏余的话，以及这段时间的种种反常。
苏小宛来到孟教授工作的楼层，在外面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进。”
话音刚一落下，苏小宛已经将门推开。
“小晚？”孟教授语气中写满了惊讶，“不是说去出差了吗，国外的事情处理完了？”
苏小宛把门关上，后背靠着门板。
她稳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张口，每一个字都说的极其艰难：“小余住院了。检查结果是失血过多，患上了内脏衰竭。妈妈，您是不是做了什么？”
她问的很直白，也从来没有拐弯抹角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