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宛，你总是能让我更加厌恶你。
——比今天更厌恶你的，是明天的我。
字字锥心。
此时此刻，苏小宛终于彻底的认识到。
厉燊亭已经不是以前的厉燊亭了。
她眼神呆滞，木讷的抬手把衣服整理好，而后继续坐在冰凉的椅子上，机械似的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
可是苏小宛不想放弃厉老爷子。
她知道，倘若自己不尽快动手，厉惊墨和顾悦那两个丧心病狂的畜牲一定会对老爷子下手，让他老人家彻底醒不过来。
“你回去吧。”厉燊亭道。
像极了命令。
苏小宛收在袖子里的手用力攥紧，掌心的疼痛拉回了她的部分理智，“我不会回去的，我要留在这里。”
厉燊亭拧眉。
苏小宛道，“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治好爷爷。”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还我清白。”
看着她坚定的表情，厉燊亭心中复杂。
回想方才的谈话，他的心似乎有几分动摇。
但这并不会让厉燊亭改变心意。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苏小宛，我警告你，赶紧滚回去。”
苏小宛吸了吸鼻子。
“我是不会回去的，死都不会！”
苏小宛发誓一定要让厉老爷子醒过来。
那边顾悦却一直在撺掇厉惊墨，让老爷子永远都醒不过来才行。
“他毕竟是我的太爷爷。”厉惊墨内心不是没有挣扎，“更何况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你这是想置我于死地！”
顾悦心中越来越厌烦，但厉惊墨这个人还有大用，只能好声好气的哄着来，“我想治你于死地？你搞清楚，倘若不这么做，你的下场会更加悲惨！”
“你想想你父亲的死，再想想厉燊亭，你甘心吗？”
厉惊墨的后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额头被冷汗打湿了。
顾悦不再急着催促，就这样安静的等着，一脸的势在必得。
毕竟，厉惊墨也不是什么有人性的人。
这短暂的迟疑，已经是来之不易了。
“好！”
果不其然。
厉惊墨眼神顷刻间坚定了几分，咬了咬牙，“好，那就按照你说的做！”
顾悦扯了扯一边的嘴角，丝毫不惊讶他最后的选择。
“那就这么决定了。”她盯着厉惊墨，幽幽的吐出一句话。
厉惊墨的确不是什么有良知的人。
他亲自去找孟教授，在她那里找到一个能让人变成植物人的药，原理是损毁人的脑部神经。药效发作的速度非常快，半个小时就可以见效。
厉惊墨没有犹豫的给厉老爷子注射到了身体里，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医院。
这段时间，厉燊亭大部分时间都在忙公司里的事情，来医院的次数很少，但已经在尽量挤出时间了。
苏小宛看他明显瘦了许多，想要嘱咐他要好好休息。
但每次话到嘴边时。都会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那个立场。
这天厉燊亭过来时，苏小宛正好不在。
厉燊亭拉出椅子，将厉老爷子的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微不可查的吐出一口浊气。
助理中途打了几通电话，厉燊亭虽然已经身心疲惫，但还是分出了谢心思去应付工作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