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惊墨。”苏小宛突然连名带姓的叫他的名字，似笑非笑，面色阴沉。
“啊？”对方仍旧在笑。
明摆着是在挑衅。
“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还是说太闲了？”苏小宛也不管餐桌上还有什么人在，丝毫不隐藏对此人的厌恶与憎恨，声音里像是藏了冰：“既然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在说出来，是真的没有脑子，还是装天真。”
“哦对了，既然你这么喜欢提，那不如让我也说一说，你那些光彩事？”
苏小宛锋芒毕露，露出了尖锐的棱角。
这样的苏小宛让厉惊墨感到陌生，甚至是胆怯。
他心虚的往旁边看，“我能有什么光彩事？”
“那可多了。”苏小宛的话又冷又狠，“如此你是怎么劈腿的，这还不光彩吗？你说出去，绝对可以吹嘘一辈子呢。”
“如果你刚才说的话都是无心的，那我真是有一句话想要问你。”
苏小宛唇角的消息越来越深，眸中的色彩却愈发暗沉，结合起来，意外的叫人胆寒。
她一字一顿的强调，薄唇轻起，冷意不断蔓延：“就这个情商，你告诉我，你这一大把年纪是怎么活的？”
其实她今天真的没有打算在厉老爷子的面子和厉惊墨吵，在老人家面前，总要尽量维持着表面关系。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厉惊墨这厮居然这么能找茬！
苏小宛原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被这么一闹，所有的耐心都跟着消失殆尽。
给他几分颜色，厉惊墨居然还真的开起了染房。
“不是，我、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吗，不至于吧。”
苏小宛哦了一声，反问道：“那么在你看来，是我的心眼太小了？”
厉惊墨瞬间就没话说了。
苏小宛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继续乘胜追击：“那你真是没什么幽默细胞，不过看你这么滑稽的样子，我倒是真的笑了。”
餐桌上的气氛就这样冷了下来，冷的彻彻底底，没有回转的余地。
但是苏小宛并不后悔。
厉老爷子也知道这件事都是厉惊墨的错，所以全程没有调解过。
一顿饭结束，老爷子和厉燊亭都回了客厅，苏小宛留下来帮佣人收拾碗筷，而厉惊墨和顾悦继续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各怀心事。
厉惊墨看着顾悦的脸，盯着她看了许久。
他眉心的褶皱越来越深，总觉得顾悦有些熟悉。
这种想法不断放大，却没有一点头绪可寻。
他们九点才离开厉家老宅。
苏小宛在路边买了一瓶果酒，准备回去喝。
她抱着冰冰凉凉的瓶子，闭上眼睛，将额头抵在车窗上。
“还在想餐桌上的事？”厉燊亭抓过苏小宛的手，捏了捏她无名指上坚硬的骨节。
“我没有。”苏小宛突然转过来，用力抱住厉燊亭。
“那这么反常，是在想什么？”
“我啊，”苏小宛吸了吸鼻子，“在想一些以前的事情。今天看到厉惊墨，让我想到了很多已经差不多忘了的往事。”
厉燊亭的身体微微僵了僵，失神的揉了揉苏小宛细软的发丝，心中酸涩：“是吗？”
“是啊。”
苏小宛舔了舔后槽牙，恨恨说：“让我想到，我以前的眼睛有多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