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燊亭皱了皱眉，眼底有鲜明的戾气倾露而出，不加隐藏，十分纯粹。
可他在下一刻，却笑了出来。
轮椅往前挪动了几分。
他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冷冽如斯：“你说的都对。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造谣诽谤也是犯法的。”
厉城面不改色，一脸的失望：“真是没想到，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是这么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你大爷！
苏小宛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对厉城这个人充满了鄙视。
怪不得会教出厉惊墨这样的儿子来。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父子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小宛不想再看他们这副可恨的嘴脸，只想赶紧和厉燊亭离开此处。然而刚移动了一小步，厉城的声音却突然再次响起：“既然今天大家都在这里，那我这就去把财务部的小陈叫过来问个究竟！”
厉燊亭挑了挑眉：“没想到，准备的居然还挺充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么多的事情，还真是难为你们了。”
厉城只当做没有听到，直接叫人去把人叫过来。
不过十分钟。
他口中财务部的小陈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做了一下自我介绍，独独不敢与厉燊亭对视。
这是有多心虚啊。
“说吧。”安静了许多厉惊墨在这时突然开口：“一五一十，都给大家说清楚！”
厉城没想到厉惊墨会在这个时候出头，忙蹬了他一眼，让他赶紧闭嘴。
“是，是这样的。”财务部小陈畏畏缩缩的开口，一直低头看着脚下的地板：“半个月前，厉总突然找到了我，问公司还有多少钱是能够提出来的。”
“我当时说，这钱不能随便动，必须要经过，要经过股东大会同意的。但是……厉总不听，甚至威胁我。我当时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小陈一个大男人站在会议室里，被那么多人注视着，却突然眨眨眼睛，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着实是，很没有骨气。
话音刚刚落下，股东们开始窃窃私语，探讨这番话的真实性。
厉城又把财务账单给他们看，的确与所说的一般无二。
到最后，所有人都是同一个想法。
这简直是太无法无天了！
厉燊亭就这样冷眼看着那个小陈，后者慌的身体都在颤抖，眼泪就没有断过。
“既然大哥都已经掌握了证据，为什么不去报警呢？”苏小宛的耐心已经到了临界点，她一步一步走过去，暴戾的情绪异常明显：“等警察过来，收集完证据，厉燊亭就可以进去坐牢了。”
“但是大哥，你为什么不敢呢？”她突然看向小陈：“因为你不敢，因为你知道，只要警察来了，就一定会露馅！”
厉城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突然像是个骂街的泼妇似的，指着苏小宛鼻尖大骂：“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证据吗？”
苏小宛却反而气定神闲了下来：“怎么，大哥，害怕了，心虚了？我还以为你能再多忍忍呢。”
厉燊亭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突然叫了苏小宛一声。
后者下意识的转头。
夫妻二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只听厉燊亭慢悠悠的开口，吐字清晰明了，夹杂着星星点点的温柔：“小宛，我们先回去吧。”
“……哦，好。”她动了动唇，没有拒绝。
现在他们两个人能清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