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群起而攻的苏小宛一点也没有慌乱，仍旧震的住场子，眼神一点点变得阴狠起来，面露讥讽，用余光看了厉惊墨一眼：“倘若只是正常的投资，那我绝不会说什么。”
“怕就怕，是有人在借机敛财。厉惊墨，你说对不对？”
她这已经不是暗讽了，而是明着的挖苦。
一听这话，厉惊墨当即站起身，眼睛都红了，“在你和小叔叔眼里，我就是那种人吗？”
不然呢？
如果不是碍于场合，苏小宛真是想要好好的骂他一顿。
但是现在毕竟有那么多的股东在，她心里就算是有不满，也要收着来。
只见厉惊墨突然用手捂住胸口，用力的咳嗽了两声，身子像是都要倒在了会议桌上，脸色很快就涨红了几分，身子剧烈颤抖，吓得旁边的人赶紧扶着他坐下。
看他的这副样子，像是下一口气就要上不来，憋死在那里。
苏小宛心想。
你不是得的胃癌吗，为什么咳嗽，又为什么捂着胸口？
当然，这样的话绝对不能讲出来。否则又会被这群老股东抓住把柄，说她没有同情心，恶毒至极。
倘若现在厉燊亭在这里，她还能肆无忌惮一些，但是现在他不在，控场的任务就交到了她的手里。
“你也知道，我已经时日无多了，像是我这种情况还借机敛财，又有什么意义？”厉惊墨痛心疾首，“我只是没想到，在你眼里，我居然是这种人。”
厉惊墨像是要泪洒会议室。
“像是我这种将死之人，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在想，我明天还能睁得开眼睛吗？”
他问：“你觉得像是我现在这样的情况，还要钱财有什么用！我知道，我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是我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
苏小宛暗自笑了一声。
这种场面下，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道：“最好如此。但是这个项目，绝不能按照你的意思来。”
“苏总，你有点过分了吧。”
“至少投资的事情还有待商议。”
厉惊墨又象征性的咳嗽了两声。
苏小宛的心都在医院那边，应付场子的过程中愈发烦躁。看了一眼时间，又交代了几句便要离开。
临走前，回头看了厉惊墨一眼，眸色幽冷，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最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厉惊墨，我们都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不要欺人太甚。”
……
厉燊亭的病房外。
孟教授手中拿着病历单，在门口来回踱步。
她仔细的查看厉燊亭现在的心脏情况，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神情越来越严肃。
就在此时，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她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孤身一人往这边跑，眼睛红红的，就像刚刚哭过一场。
是苏余。
孟教授忙问：“小余，你是和谁过来的？”
苏余停下脚步，眼巴巴的抬头看着孟教授，吸了吸鼻子，“孟奶奶，我可以进去看看我爸爸吗？”
“现在还不行。”像是怕他冲进去，孟教授忙不迭伸手拽住了苏余，没有用太大的力气，但是控制一个小孩子却绰绰有余。她又问了一遍：“你是和妈妈过来的吗？”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