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宛的手臂艰难撑着坚硬的桌面，想哭又想笑。
她大概知道厉燊亭说的是什么了。
“我在你的心里就这么不堪。”她问，“对吗？”
厉燊亭的态度冷漠如斯：“你在我的心里，一直如此，从来没有变过。”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伤苏小宛心的利器。
她不想在厉燊亭的面前哭，更不想总是流露出脆弱软弱的一面。可是有些时候，有些情绪总是不能控制。
抬手把眼泪擦干净，摇头苦笑，“原来如此。”
看着苏小宛掉在桌面上的眼泪，厉燊亭的心又烦乱了几分。
他满脑子都是刚才在厉惊墨手机上看到的图片。
“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苏小宛扔下这句话，踩着高跟鞋狼狈的离开。
最终的结果仍旧是不欢而散。
她现在没有精神去找苏余，索性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盯着关了机的电脑屏幕发呆。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姐姐，公司里到底出了什么事，要不要紧？”楚瑜那边乱哄哄的，苏小宛费力的听了好一会儿才分辨出来哪句话是他说的。
她回避了这个问题，转而问：“不是说要去玩密室逃脱吗，进去了没有？”
“已经出来了。”
楚瑜道：“小余非常聪明，我们配合的特别默契，四十分钟就出来了。”
“……哦。”苏小宛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那麻烦你再多陪小余玩一会，他好不容易出门一次，难得这样开心。”
楚瑜没有说，自从苏小宛离开后，苏余一直就没有笑过，忧心忡忡的，和“开心”这两个字根本就不沾边。
他捏着手机，话锋突然一转：“姐姐，你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啊，怎么会这么问。”她立刻否认，强颜欢笑的对他说：“我挺好的，你千万不要多想。”
明明嗓子都已经哑了，说不准刚哭过一场。
楚瑜越想越不对劲。
反正苏余也已经玩够了，他亲自把孩子送了回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公司。
他的心始终放不下，第一时间来到苏小宛的办公室。
“你，你怎么过来了？”苏小宛被吓了一跳，忙不迭站起身来，有些不在状态的往他身后看了一眼。
“小余已经被我送回去了。”楚瑜解释道。
“你怎么……”
“我就知道，电话里说的都是骗人的。”他抿了抿唇，盯着苏小宛的眼睛看。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从种种细节上也可以确定，她和厉燊亭大概又闹了什么不愉快。
“我不放心啊，所以就赶过来了。”楚瑜道：“姐姐，你何必整天这样自我折磨呢。我一个看客都心疼……”
更何况是苏小宛本人？
“姐姐，不要不开心了，晚上一起去吃饭好不好？”
他试图安抚苏小宛的情绪。
“不了。”苏小宛摇头拒绝。既然已经被识破，索性也不再伪装下去，整个人都变得失魂落魄起来。
他们却不知。
这所有的谈话，都被此时恰巧路过的厉惊墨听的一清二楚。
厉惊墨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外面听了好一会儿的动静。
明明是非常正常的互动，他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沉思了良久，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快步离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