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化验室的门终于被打开。
听到那边的动静，苏小宛脸色一红，连忙和厉燊亭分开。
“张教授，请问我爸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吗？”
张开推了推近视镜，脸差的厉害，“嗯，已经出来了。”
他把化验单放进苏小宛手中，指尖轻轻颤抖，额头上蒙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
上面都是些专业名词，苏小宛还不等看完，便听到张教授直接说出了结果：“病人的确是患有这个病症，而且比预想的还要严重。”
苏小宛的手指瞬间蜷缩起来，视线定格在那些复杂的文字上。
她抬眸看着张教授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皱眉，“怎么可能是这个结果呢？”
那张化验单顺便变得皱皱巴巴，已经看不出最初的模样。
苏小宛又问了一次。
“张教授，这真的就是最后的结果吗？”
“苏小姐，我知道这很难以接受，但这就是最后的结果了。”张教授的态度十分诚恳，十分惋惜。
“好，谢谢，我知道了。”
苏小宛把那张化验单揉成团，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退回去重新坐在冰凉的椅子上，一语不发。
怎么会这样呢？
回想这段时间所有的细节，苏小宛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苏小姐，虽然您的父亲已经确诊，但还不到没有任何希望的时候，请相信我的能力。”
苏小宛闭上眼睛，已经内心心力去回答，疲惫的往后靠。
张教授惋惜的摇摇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向厉燊亭微微颔首，随即离开，走的悄无声息。
看那背影，颇有些狼狈而逃的意思。
厉燊亭抿唇，视线从苏小宛的身上移开，追了上去：“张教授，等一下。我还有几句话想问。”
张教授脚步一顿，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忙笑了两声，“厉先生，您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厉燊亭快速把手收了回来，“我和我妻子的疑问是相同的。张教授，你确定这就是最后的结果吗，这中间……”
“绝对没有！”
还不等厉燊亭把话说完，张教授当即打断，一字一顿：“我敢拿自己这么多年的医德做保证。厉先生，这样您肯相信了吗？”
厉燊亭盯着他看了许久。
片刻后，微微颔首，“抱歉，打扰了。”
扔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
苏小宛还在那里，时间久了怕是又要胡思乱想。现在这种时候，她最需要的是安慰与陪伴。
看着他一点点走远，张教授摘下近视镜，累极了似的靠着墙蹲下来，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
苏小宛睁开眼睛看着上方冷色的灯，听到脚步声后眨了一下酸涩的眼睛，“没想到，居然还真是绝症。”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厉燊亭站在她面前，将手搭在苏小宛单薄的肩膀上。
后者发出一声无奈的笑，“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更不知道自己难不难过。”
“我突然发现，我一点都不了解自己。”
她的声音悲凉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