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燊亭何等敏锐，瞬间就察觉出了不对劲，立刻垂眸，巧妙的躲开了孟晚的注视。
仅仅是一个动作。
孟晚却感受到了厉燊亭对自己的抗拒。
像是要拒之千里之外的冷漠。
她的心里失落极了，失魂落魄的说：“那我就先走了，还有这事等着我处理。抱歉。”
孟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厉家老宅，刚刚上了出租车，手机瞬间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孟教授打过来的：“怎么样了。”
孟晚还沉浸在悲伤中，一时间没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什么怎么样了？”
“你说呢？”孟教授明显有些生气。
孟晚的百转千回的心思瞬间就收了回来，忙道：“计划失败了。”
“原因。”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但是……但是中途，被苏小宛发现了。”
孟教授安静了很久。
就在孟晚以为电话那头的人已经不在了时，孟教授的声音才再次不紧不慢的响起：“我知道了。这段时间你先安分一下，切记不可操之过急。等制定好下一步的计划，我会马上通知你。”
孟晚的心有些乱了，过了半分钟才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
厉燊亭的病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许多，每个星期都要去做一次复检，苏小宛对他始终不能彻底放心，时不时就要去他的办公室看看。
眼看着下班的时间就要到了，他却仍旧在处理手头上的工作。
苏小宛看了一眼时间，冷声提醒：“八点，不管能不能做完，必须准时回家。”
厉燊亭的眉毛挑了挑：“我真的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相信我。”
“相信你？”苏小宛用签字笔的末端轻轻敲了敲坚硬的桌面，“我对这方面有足够的了解，而你是病人，难不成你会比我还了解？”
“我自己的声音，我怎么可能不了解。”
“你还真是不了解。”苏小宛道：“总之废话少说，八点必须停下一切。”
厉燊亭：“……”
他对苏小宛有些无奈，但是又有些纠结。
他很享受被苏小宛在乎的感觉，这一点毋庸置疑。
“对了，我有一件事想要对你说。”苏小宛的身子突然微微往前倾了一些。
“嗯？”男人回了一个音。
苏小宛迟迟没有说下去。
厉燊亭以为她是觉得自己不够重视，太敷衍，所以放下手中的工作，抬起头郑重其事的看着苏小宛。却见她正皱着眉，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苏小宛歪了歪头，睫毛微微颤抖，“我记得，厉惊墨得的是胃癌。”
厉燊亭点头：“没错。”
“可是他那天晚上就喝了酒，喝完以后居然一点问题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苏小宛道：“按理说，就他现在这个程度，喝一杯酒恐怕就已经一命呜呼了，更何况是那么多……”
她越想越不对劲。
厉燊亭道：“或许是他的病，还没有那么严重。”
苏小宛看了厉燊亭一眼，淡淡的回答了句。
“也许吧。”
这个话题很快就被掀了过去，厉燊亭也没有再提。
但是苏小宛的话，却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现在还没到五点。
苏小宛把手机拿出来，打了一把游戏，深深觉得时间真是漫长。
疲惫的打了一个哈欠，甚至想要睡一觉。
“我住院的这段时间你很辛苦，现在好不容易轻松了，还不回去好好补一觉？”厉燊亭亲自去倒了一杯咖啡，放在苏小宛的面前，顺手用食指的骨节宠溺的碰了碰她温热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