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已经是孟教授第无数次，和她说这句话了。
有些时候，极度崩溃的人，或许会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就振作起来。
可是今天的苏小宛着实过于失落，要么一句无关痛痒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她当然知道一切都会过去的，却不知道眼前的坎坷该如何走过去。
“妈咪。”苏余轻轻唤了一声，试图扯回苏小宛的思绪。
“嗯。”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回头看了一眼孟教授离开的背影，“小鱼儿？”
“嗯。”
“你刚才和孟奶奶都聊了什么？为什么我刚才看她脸色不好？”
“没，”苏余慌乱的摇头，斩钉截铁的大声回答：“什么都没有聊。”
“……真的什么都没有聊？”这话一看就是假的，但是看眼前这个架势，应该是什么都问不出了。
“嗯！”
苏余用力的点头，回答的信誓旦旦，唯独就是不敢抬头看苏小宛的眼睛。
她们女子进了病房，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病房里十分安静。
安静到可以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苏余很乖，就在旁边看着，想要握厉燊亭的手，又没有那个胆子，两分钟过去，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像是被钉在了那里。
苏小宛小心翼翼的把厉燊亭放在被子里的手拿了出来，轻轻叹了一口气，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说话声。
“其实我想着，你一直躺在这里也挺好的。”
回答她的只有机械运作的声音。苏小宛苦笑：“因为这么久以来，你都太累了。”
苏余终于低下了头。
“等你醒过来后，大概又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要去忙。”苏小宛道：“最糟心的应该就是厉惊墨的事情了。我总觉得他的目的不单纯……”
“算了，不和你说这些了。你好不容易休息一段时间，我不能总是和你提工作上的事情。”
“……”
苏小宛自言自语了大概能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整个过程中，厉燊亭的手指都没有动一下。
苏余坐在旁边的床上，听着听着突然有些昏昏欲睡。
天色越来越晚，明天他还要去学校，苏小宛决定先把苏余送回去。
临走前特地把孟教授找了过来，让她帮忙照顾一个小时。
“对了，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您。”苏小宛穿衣服时，看着孟教授的背影，突然没头没尾的问：“您和顾悦到底是怎么认识的。看起来你们之间貌似很熟悉。”
孟教授明显慌了一下，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面不改色的回答：“我们还能有什么关系，无非就是她来找我看病，被我拒绝了而已。”
“但是您对她……”
“她来的次数多。一来二去。也就这么熟悉了。”
苏小宛：“是吗。那您为什么不答应接手她的病情呢？”
孟教授“啊”了一声，把保温杯的盖子打开，喝了一口温水，酝酿了半分钟才继续解释说：“我虽然全科医生，但还是着重于心脏方面，皮肤这类的区域，我们医院有比我更加擅长的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