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了。”
孟教授道：“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责任。”
苏小宛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第一次觉得，原来医生的工作如此神圣。
她承担着的，是家属们的希望。
这是医者的责任。
病人很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去，门口突然安静了下来。
“小宛？”孟教授见到坐在椅子上的苏小宛，明显有些惊讶，拖着疲惫的步伐缓缓靠近：“你怎么在这里坐着？”
“孟教授，”苏小宛起身，笑着问：“您接下来还有工作吗？”
对方摇头，“我马上就下班了。”
“那我可不可以请您吃一顿饭。”苏小宛酝酿了片刻，才继续说：“就当是，感谢这些天以来，您对我的照顾。”
“还请您不要拒绝。”
许是苏小宛的眼神过于真诚，孟教授沉思了半分钟，在苏小宛的注视下，微微点头。
“好，那就这么定了。”
吃饭的餐厅是苏小宛选的，只在医院附近随随便便找了一家，但看网上的评价还算不错，应该是个比较好的地方。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二楼，苏小宛把菜单拿过来看了一眼，状似随口一问：“孟教授，您有什么忌口的吗？”
孟教授想了几秒钟，“我不吃辣的，喜欢甜食多一些。”
苏小宛笑着点了几个菜，又将菜单递给孟教授。
后者没有过多推辞，笑吟吟的接下，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后，只又加了两道菜：“冰糖木瓜炖雪蛤和窝蛋奶，分别要一份，谢谢。”
苏小宛脱衣服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
这都是苏冉生前时喜欢的菜。
她忍不住多看了孟教授几眼，情绪再次发生起伏。
“好的。”工作人员微微颔首。
“孟奶奶，我这里有糖，分给你一块，好不好？”苏余拿出几根奶味的棒棒糖，放在了孟教授手中。
“奶奶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说着，孟教授把糖果拿了过来，剥开糖衣，放在了苏余的嘴巴里。
她们没有等太久，很快点的菜便一一上齐了。
今天苏小宛格外沉默，很少讲话，只有孟教授主动开口对她说话时，她才回笑着回两句。
“我记得你喜欢吃辣的。”孟教授用公筷帮苏小宛夹菜，“你要多吃些，最近工作太忙了，我真是眼看着越来做瘦，再这样下去身体就要出问题了。”
包厢里暖黄色的灯光打在孟教授的脸上，和童年记忆中的面孔重叠，苏小宛心中的悲伤忽而被无限放大，不过很快便被压了下去，重新低下头，病恹恹的说了句“谢谢”。
“对了。”
孟教授突然放下筷子，吞了吞口水，少见的局促：“我有些好奇，你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小宛呼吸凝滞了两秒，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她淡淡一笑，微微垂眸：“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大概很难用一两句话来概括。”
“但是我知道，她是全天下算好的母亲。”
孟教授问道：“可以说一说她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