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不敢说谎，结巴了好一会儿，小声弱弱的说：“现在情况很不乐观。姐姐，你、你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
苏小宛的眼皮动了动，眸光冰冷，突然发出一声嗤笑，双眼猩红可怖，布满了血丝，满目悲伤与愤怒：“什么叫要做好心理准备？”
她的眼神十分阴狠，与从前温柔的形象截然不同。
现在就像身处绝望的深渊中，愤怒的挣扎反抗。
“姐姐，你没事吧？”楚瑜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苏小宛，被吓得不轻，甚至之前准备好的安慰的话全部忘了个一干二净。
苏小宛用力攥着签字笔，双手微微颤抖。
“姐姐，你……”
“我没事。”苏小宛痛苦的闭了闭眼睛，“你先出去吧。”
“好。”
“等一下！”等楚瑜已经打开门后，苏小宛突然再次张口。
“怎么了？”
她问：“他去哪里出差了，出事的地点在哪里，这些你都知道吗？”
楚瑜一时间竟也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慢吞吞的点头，如实回答：“知道。但是出事的地点，只能是大概……”
“你帮忙安排一下，我要去找他。”
苏小宛再次打断了楚瑜没说完的话。
“姐姐，你现在不应该……”
“不应该？”苏小宛反问：“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焦急的等待他的消息吗？抱歉，我做不到。”
楚瑜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来阻止苏小宛这个疯狂的念头。
他出去后，在办公室门口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
“今天太阳是打东边出来了吗，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秦晴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活泼开朗，就是没有个正经。
楚瑜冷着脸对她说：“太阳原本就从东方升起。”
“哦，然后呢？”
“来公司一趟，我找你有事。”
“你今天的语气怎么这么严肃。”楚瑜成功把糟糕的心情传染给了秦晴，后者登时紧张了起来，“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楚瑜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沉默了半晌，就在秦晴彻底不耐烦之前，终于开了尊口：“不是我出事了，是你朋友……”
“你是说小晚？”
“嗯，”楚瑜道：“事情很严重。等你过来以后，我们再仔细说。”
一听是有关苏小宛的事情，秦晴把最后一丝的不正经也都收了起来，不敢再耽搁，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厉氏集团。
楚瑜之所以把秦晴叫过来，就是想要让她好好劝劝苏小宛，让她不要那么冲动。
可是说着说着，他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劲。
这和他想的完完全全是两个方向。
中途他突然把秦晴给拽了出去。
“你拉我做什么！”秦晴不满的瞪他。
“你过来不帮忙也就算了，怎么还能帮倒忙呢？”楚瑜急的汗都出来了，语速加快，“这种事怎么能让她去呢，你应该劝着点，我们之前是怎么说的？”
秦晴抱着手臂，对楚瑜的话不以为然，“所以呢？”
“你到底是不是她的闺蜜，有你这样的朋友吗？”
“所以你这是在质疑我吗。”
“只是你做的事太过令人费解！”
“我是她的朋友，应该怎么做，我比你清楚。”以前无论什么时候，秦晴面对楚瑜时总是笑着的，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找话题。这是第一次，她露出了这样带有锋芒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