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九点钟了，你是不是应该回家了？”厉燊亭那头的环境非常乱，但还是把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的传送了过来。
“我已经在路上了。”浑浑噩噩间，苏小宛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
“那就好。”
厉燊亭不疑有他，一点都没怀疑。
苏小宛用力喘了几口气，攥着手机的那只手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唇齿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什么事吗？”
“小宛？”
厉燊亭沉默了片刻，突然问：“你的声音怎么了？”
“没怎么啊。”苏小宛生怕露馅，立刻道：“我要下车了，先挂了，等我洗完澡再给你打电话，我在家里等你！”
不等厉燊亭回答，她当机立断的把电话挂了。
还是很痛。
苏小宛微微弯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气。
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被折磨的神志不清。
此时的苏小宛并没有发现，楚瑜站在门口盯着她看了很久，许久后才离开。
即便疼痛如此折磨人，苏小宛还是决定把工作处理好后再想离开的事情。
她喝了一点热水，蚀骨的痛意终于消解了一部分。
二十分钟后，门板突然被敲响。
苏小宛下意识的抬头，只见楚瑜站在门口，手中拎着一个塑料袋和保温盒。
她十分惊讶，“你怎么还没走？”
楚瑜走进来，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办公桌上：“本来是已经走了的。”
但是路过的时候，看到她被疼痛折磨，又不肯哼一声的倔强模样，所以多管闲事的去买了药和食物。他板着脸，少见的没有笑：“姐姐还真是工作起来命都不要了。”
苏小宛笑了笑，翻了翻手中的文件，“倒也没有那么严重。”
她的注意力仍旧全部放在工作上。
在疼痛的折磨下，苏小宛脸色惨白，唇瓣一丝血色也无，精致的眉眼沾染了一点肉眼可见的疲惫，她说话时仍旧是温温柔柔的，或者可以用有气无力来形容。
十分脆弱，让人下意识的想要保护。
就像是一个精致又宝贵的瓷娃娃。
楚瑜的心跳一点点加快，看着苏小宛漂亮的脸，情绪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你这是要看我吃完才肯离开吗？”苏小宛把保温盒的盖子打开。
她现在已经能够确定，刚才自己的样子被这孩子看到了。
这就是不关门的好处？
因为她现在胃不舒服，所以只能喝一点米粥。
苏小宛只喝了一点，把药吃下去，胃里舒服了一些：“今天谢谢你了，等忙完这段时间我请你吃饭。吃什么都可以。”
楚瑜被这样拼命又坚强的苏小宛深深吸引。
“这可是姐姐说的。”他眨了眨眼睛，快速隐藏了所有的情绪。
“当然，我向来说话算话，到时候也把你boss叫上。”
“……好啊。”
苏小宛说的boss，指的自然就是厉燊亭。
一提到他，苏小宛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柔。
反正工作已经做不完了，苏小宛也不想再给自己太大的压力，逐渐开启随缘模式。
“嗡嗡！”几声，手机再次振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