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做这些吧,等吃完了我们再来弄。”林娟见林川已经有撂挑子的苗头了,见好就收。
一行人带着满满的收获回了家。
“你们先去把这些板栗,都清洗处理一下,我去敲点炒栗子的粗盐块来。”
林川吩咐一声,然后径直走向了家后面。
“粗盐块?我没听错吧,炒栗子要是用盐炒,那得变成什么滋味?”
岳琴儿闻言,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听错了。
“我也听过他说要去弄粗盐,或许不是食盐的盐,是岩石的岩吧。”凌晓晓有一点迟疑道。
“你们都没听错,就是用粗盐,食盐的那个盐。”林娟给她们解惑道。
“还真用盐炒啊,那能吃吗,不会变的很咸?”岳琴儿更加惊讶道。
“当然能吃了,我们村一直是用粗盐来炒栗子的,这种方法炒出来之后的味道可香可甜啦。”
“至于为什么没有咸味,其实我也不太懂。”
对于糖炒栗子的滋味,林娟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但是说到为什么粗盐炒出来的栗子没有咸味,这个就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
“因为在炒制的过程中,水分会蒸发,盐分压根就没有溶解的机会。”
“而且炒的时候是会加糖的,糖把盐包裹住之后,那些盐就更加没有机会了。”
林川端着一小堆敲碎的粗盐块走过来说道。
“一定要用盐吗,用河里的沙子应该也可以吧。”
岳琴儿明白了林川的意思,但是对用盐来炒糖炒栗子这种事,她还是有一点膈应,眉头轻蹙道。
“用河里的沙子当然也可以了,只是弄起来太麻烦了。”
“那些沙子是和淤泥凑在一起的,里面免不了有什么鱼虾的粪便啊,各种生物的尸骨啊,想要清洗起来很麻烦。”
“当然,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其实用河沙也行。”
林川一本正经地介绍起了,河沙的情况。
“算了算了,你爱用什么用什么吧。”岳琴儿闻言,已经恶心坏了,怎么可能继续选择用河沙。
见岳琴儿没意见了,林川好整以暇地用筛子把敲碎的粗盐又筛了一遍,倒进了锅中。
其实用河沙来做糖炒栗子,也是可以的,尸体粪便什么的都不是个事。
但是那些河沙和淤泥混杂在一起,要想清洗起来是很麻烦的,为了图省事,林川还是选择了用粗盐,反正效果也没差别。
用粗盐不吸收糖分,糖蜜久渍不粘,不惯炒栗子浇上多少蜜糖,这种沙子绝不沾润。
今年用完了,用清水洗干净,都收藏起来,明年还能再用。
如果不是去年辞灶那天打扫卫生的时候,马虎的林娟把装粗盐的罐子当垃圾给扔掉了,林川都不用费劲再去弄粗盐。
粗盐倒进锅中之后,林川便点上了火,也没再去管,就任由那些粗盐在锅中烧着。
“你们这动作也太慢了吧,都过了这么久了,才把栗子清洗好,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开始炒。”
林川看着刚刚清洗出来的一盆栗子,眉头微皱道。
“急什么,我们有三个人呢,划栗子那是很快的。”林娟倒是不紧不慢,面无表情地说道。
说完,她就拿起一把小刀,飞快地开始操作起来。
“两位妹妹你们看,在划栗子的时候,找个平面划就行了。”
“记得刀口不能划太深,还有最好不要把壳给划穿了,也不能太浅,要不然栗子崩不开,剥壳还是挺费劲的。”
林娟随手就在一颗栗子上,划出了一道十字痕,摆在两位女生面前说道。
“还有这么多讲究呢,我感觉我做不好啊,要是没达到要求怎么办?”凌晓晓有一点犹豫道。
她没想到,只是炒个栗子而已,居然也要这么精细的操作。
“没操作好,其实影响也不大,就算弄废了一些也不打紧,就当是练手了。”林娟无所谓道。
“你说的倒是轻松,到时候要是炒出来的不好吃,那可别怪我。”
“你们宁愿切得浅一点,也别把这些壳给切开了,这样才是最好的。”
林川听着林娟不负责任的话,翻了个白眼道。
其实切栗子的刀口,还真挺讲究的。
在炒栗子时,栗子不能用刀划破壳,而是要靠热量将栗子内的水分蒸熟,只有这样才能造就,“似面还脆”的最佳口感。
通过这样的方法炒出来的栗子,既带有一定的湿润度,又不会因为,里面的水分太多而软塌塌,最是美味不过。
如果划开了口子再炒,那栗子很容易大量失水,最终口感发干,味道就要差上一些了。
所以切口子的作用,只是在栗子熟了之后,自然地把那条口子撑开,就变成开口板栗,方便剥着吃。
其实就算没有开口,对味道上的影响也是不大的。
“那我们就切浅一点吧。”凌晓晓闻言,欣然接受了林川的提议。
“其实不用那么谨慎的,随便切一切就行了。”岳琴儿随意用小刀在板栗上划拉了几下说道。
“琴儿你可以啊,你这刀口也切的太漂亮了吧,比我弄的还要好。”
林娟拿起一颗岳琴儿切好的板栗看了看,非常惊讶地说道。
就看岳琴儿这切口,一点都不像是从来都没做过这事的人。
“我之前不久跟你们说过吗,在玩刀方面,我可是行家,用几百只小白鼠练出来的。”
岳琴儿随手就耍了一个刀花,有一点得意地说道。
对于自己的刀功,岳琴儿还是非常自信的。
林川看着岳琴儿手中的刀,心里却有一点发憷。
这样的女人,谁敢要啊,那一不小心,就得有生命危险。
“你这是什么眼神?”岳琴儿注意到林川有一点奇怪的眼神,皱眉问道。
“没什么啊,可能是眼睛里进沙子了。”
“对了,我看粗盐也热的差不多了,就先拿你们划好的这些板栗去炒吧。”
林川端起板栗,立马就开溜了。
此时的锅中,那些粗盐已经被烧的有一点焦黄了,蒸发出来的水汽,带着一阵阵的盐腥味。
林川拿着把铁锹,奋力在锅中铲了好一会儿,那些粗盐基本上全都变黄了。
你没看错,林川用的就是挖土的铁锹。
满满一大锅的粗盐呢,要是用锅铲的话,那效率就太低了,还是用铁锹才方便。
乡村用的这个土办法,就是这么的简单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