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黄皮子庙,顾名思义就是给黄皮子修的庙宇。
东北地区有拜黄皮子的习俗,据说黄皮子喜欢喝鸡血,而且喜欢喝新鲜的。拜黄皮子的时候要拿着盛鸡血的工具,带上鸡到黄大仙的庙宇前宰杀,接了鸡血后直接供奉给黄大仙。
黄大仙庙不罕见,不过在红卫兵运动那会捣毁了许多,现在也就不那么常见了。
关于黄大仙庙还流传着不少的传言,比如说红卫兵捣毁了黄大仙庙之后被黄大仙纠缠的事,比如说黄大仙庙被拆后居住在周边的村户日夜不得安宁。
这些儿个老黄历,随便拿出一个来都能听的人一身冷汗。
此时我们一听说咱们进的是黄大仙庙,哪里还淡定的下来。
胖子这货唉呀妈呀一声就想往外跑,朱浩跟沈玲这两学生也吓得脸都青了,哪怕是我跟霍四爷两个人此时也都是脸一阵青一阵白。
眼瞅着胖子就要跑到庙门口了,结果不知道哪里突然刮了一阵风过来,庙门竟然嘭的一声合上了。胖子这货被吓得一激灵,急忙去撞门,结果这门就跟焊死了似的,纹丝不动。
胖子这货唉呀妈呀一声摔在地上怪叫了起来。
“天一,四爷,你们来帮忙呐,咱们撞开门逃出去呐。”
我一脸冷汗的看了胖子一眼,也冲了过去冲着门撞了一下,结果他大爷的就跟撞在石头上了似的,瞬间被弹了回来,疼得不住咧嘴。
瞬间心头两个字飘过,完球。
见到躺在地上的我跟胖子,霍四爷皱着眉头道:“看样子我们是着了黄皮子的道了,很可能是黄皮子将我们引到这里来的,它们八成不会让我们轻易的出去。”
听到霍四爷的话,我们几个人脸色更加难看。
霍四爷说话间,迅速回到了防风灯旁边坐下,沉声道:“都来坐好,准备好家伙事,今晚上我们八成要跟这些黄皮子不死不休了。”
闻言我们赶紧回到防风灯旁边坐下了。
此时,我们再次打量这座黄皮子庙,发现不只是那些佛像出现了变化,就连庙宇也出现了变化。庙宇此刻变得更加破败,从我们头顶上方竟然垂下来不少已经分不清颜色的布条。
这黄皮子庙还真不是一般的诡异。
对于黄仙岭的黄皮子,其实出发之前我们也是充分了解过的。黄仙岭的黄皮子的确跟其他地方的黄皮子有所区别,这里的黄皮子更加的邪性。
据说好几十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黄仙岭的黄皮子下山一夜之间将黄仙岭周边好几个村子的鸡鸭全部给咬死了。抗战时期,日本人也到过黄仙岭,一支七人小队上了山,最后只有两个人疯疯癫癫的出来了。
据说出来的时候,一人肩膀上趴着一只黄皮子。那队日本小队原是上山探寻黄仙岭古墓的,最后却不了了之。
但是说实话,我万万没有想到,黄仙岭的黄皮子竟然会邪性到这种地步。
我们这才刚刚上山呢,竟然就着了黄皮子的道。这让我心里头瞬间打起了退堂鼓,或许他大爷的,这黄仙岭真的来不得。
不过到了这节骨眼上了,哪里还有退路,现在想着怎么保命才是正儿八经的事。
就在我思索的时候,叫沈玲的女生因为害怕,忍不住出声了:“老师,我们就这么干坐着吗?”
霍四爷应了一声:“嘘,沈玲,别出声,保持安静。”
沈玲还想说什么,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这时候叫朱浩的那个学生又开始磨皮擦痒了起来,不停动来动去,搞得地上的树叶哗啦啦响个不停。我心里头简直烦躁至极,不明白为什么霍四爷会带着这两个人上山,这摆明了拖我们后腿。
听着身旁一直哗啦啦响个不停,我终于忍不住发火了,狠狠看了朱浩一眼道:“你在搞什么东西?没听四爷说别出声?”
那个叫朱浩的学生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怎么了?我不舒服动一下怎么了?”
我瞬间拳头都握紧了,幸好霍四爷这时候瞪了朱浩一眼道:“朱浩,你怎么搞不清楚状况,消停点,否则我们这些人今晚上不一定走得出黄仙岭。”
朱浩吃了一瘪,立刻不动了,不过我感觉这家伙看我的眼神明显有些愤恨。
我也懒得理会这家伙,此时心里头只剩下一个念头,挺过今天晚上,将玉佩送回黄仙岭古墓去,然后万事大吉。
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越是想好,就越是好不了。自从收下那块玉佩开始,我的命运早已经不是我自己能够控制的了。
就在所有人都凝神屏息,整个黄皮子庙陷入死一般的沉寂的时候,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首先听到沈玲尖叫了一声,我们回头一看,只见沈玲脸色煞白的死死盯着其中一尊黄皮子雕塑,嘴唇颤抖着说:“它在动,它在动。”
我们被沈玲突然的叫声吓了一跳,向黄皮子雕像看去,结果我们看到黄皮子雕塑的眼珠子竟然动了,像是有什么机关似的,雕塑竟然在眨眼。
我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倒是没有多害怕,准备起身去看个究竟。霍四爷却忽然一把将我拉住,然后指了指我们的头顶。显然,我们现在更棘手的还不是那些雕塑,而在我们的头顶上。
一般来说,黄皮子这玩意是非常狡猾的。光是凭自身的力量,黄皮子是打不过其他动物的,更不可能打得过人。所以黄皮子往往会躲在阴暗的角落给你使绊子。
看到霍四爷的表情,我就抬头朝上面看了一眼。结果,我竟看到了许多的萤火虫。
老一辈的说,黄皮子的眼睛在黑暗里会发出幽幽的绿色光芒,看上去就像是一只一只的萤火虫。如果你在野外看到萤火虫,而且两只一起出现,并且两只萤火虫动向相同,那八成你是看到了黄皮子。
此时我们抬头一看,立刻联想到了这一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上面的房梁上几乎密密麻麻的全是萤火虫,已经根本没有办法判断究竟有多少黄皮子。
看到如此之多的萤火虫,一瞬间我头皮直接就炸了,险些没乱了阵脚。此时在我头顶上的黄皮子,简直比我在东北生活好几十年见过的黄皮子总数还要多。
霍四爷立刻吼了一声让所有人将工兵铲准备好,大家伙手忙脚乱的拿出工兵铲,早已经阵脚大乱。
几乎与此同时,那些萤火虫动了,无数的黄皮子从上面掉落了下来,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其中一只甚至掉在了我的头顶上,然后瞬间我就觉得头顶一痛,他大爷的这黄皮子竟然直接照着我头顶咬了一口。
吃痛之下,我直接一铲子朝着自己头顶拍去,瞬间拍的那黄皮子惨叫了一声。
将那只黄皮子甩开了之后,我的脚又忽然一痛,低头一看,一只黄皮子趴在了我的小腿上,正对着我的脚疯狂撕咬。
我当时火冒三丈,脾气也彻底的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