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雅百感交集,原来,晓璐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小小年纪已经这么懂事了呢!
她一把抱住女儿痛哭起来,嘴里不停的说道:“娘亲很开心,有你在娘亲一直很开心……”
“看起来里面的故事不少呢。”
孙世泽心想,他也不打扰,只是安静的看着,有些事,哭出来会好受很多,一直憋在心里可是会憋出病来的啊。
过了半晌,许雅拭去泪痕,微微一欠身,对孙世泽说道:“抱歉,让先生见笑了。”
孙世泽摆摆手,道:“无妨,不过……晓璐的三个愿望后面两个都不难,至于第一个,依我看心病终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呢。”
“妾身没事,不劳烦先生了。”许雅摇摇头,接着对小女孩说道:“只要晓璐好好的,娘亲就什么都好!”
“哦!”
谢晓璐似懂非懂,随后想起孙世泽说后面两个愿望都能实现,顿时又满脸期待:“大哥哥真的能赢得诗词大会第一名吗?还能让姑姑加入妙音阁?诗词大会可是陛下亲自主持的呢,整个宝木皇朝的大才子都会来献诗词,第一就是皇朝状元啦!”
“呵呵,不相信大哥哥的水平吗?拿笔墨纸砚来。”孙世泽大手一挥,豪气冲天。
开玩笑,诗圣诗仙附体,孙哥怕谁来?
“笔墨?”谢晓璐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随后叫道,“啊?哦,哦好!我这就去拿!”
很快,笔墨准备就绪。
许雅走上前亲自研墨,她也想看看孙世泽到底是不是有真材实料,如果写不出什么的话定要让晓璐远离这等狂人!徒有虚名,狂妄自大之辈也要让他早点离开谢府!
只见孙世泽执笔落下,如龙蛇游走,写下两个字:无题。
许雅看了眉头又是一皱,心想:“自己真是和十几岁的孩子一样天真了,居然会相信这等狂妄之徒的话!连题目都取不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大才?”
孙世泽此刻已经全身心的沉浸在笔锋和纸墨上面,修炼之道,一通而百通,书法和武道也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不知不觉间他的笔力也已经变得厚重雄浑,入木三分,一字一句,龙飞凤舞!
他浑然忘我,接着沾墨落笔: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四句话一气呵成,孙世泽也随之长舒了一口气,仿佛这几句诗消耗了他很大的力量似的。
吧嗒一声,许雅手中的墨掉落在地上……
她知道,这是写给她的。
而第一句话就让她悲从心来,难以自抑。
“相见时难别亦难”说的不正是自己吗?
只是,他怎么会知道?而且还了解得如此之深,就是“异性知己”也莫过于此吧!可自己明明是第一次见到他啊……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许雅喃喃念道。
是啊,或许我就是那只春蚕,只有到死了才能忘记晓璐她爸吧,也确实跟那蜡炬一般,等到自己化成灰了才会止住流水吧……
愁绪、寒冷,从来没有停止过,就连晓蕾都看出来了,只是……
阴阳两隔,相见无路,我的青鸟又在何方?
想着想着,许雅泪水再次决堤!
“娘亲?娘亲不哭,大哥哥写的不好我们就不要了,或者让大哥哥再换一首诗,好不好?”谢晓璐见娘亲哭的伤心她也哭了起来,同时还不忘安慰母亲。
许雅抱住女儿,摸着她的头哽咽道:“不,大哥哥写的很好,你把这首诗拿给爷爷看,爷爷定会高兴的!”
谢晓璐听了破涕为笑:“真的?那我马上给爷爷送去!”
说完,拿起这张大纸就往外跑去,而许雅看到桌面上那清晰的字迹顿时呆住了。
原来,先生的笔力已经强到渗透桌面而纸张无损的境界了啊!这可是传说中的境界,自己太爷爷作为三朝元老文坛泰斗都达不到这样清晰的地步呢!
顿时,孙世泽在她眼里变得神秘而高大起来。
来历是迷,才学是迷,实力也是迷,真是谜一般的人呢!
咚咚咚!
急迫的脚步声传来,这一次谢晓璐出去的时间更短,而回来的时候又多了几个人……
为首的是一位白发苍苍却气场强大的老者。
当然,这强大是相对普通人而言的,对孙世泽来说这种气场完全不值一提。
这位老者身后紧跟着的也是一位头发半白的老者,两人看起来有些相像,应是父子关系无疑了。
在他们左边正是领路的小女孩谢晓璐,而右边则是另一位绝色女子,约莫双十年华,亭亭玉立,光彩照人。
许雅见到他们进来连忙迎了上去,叫到:“太爷爷、爹,您们来了。”
那为首的老者应了一声便对孙世泽说道:“老朽谢鸿博,小兄弟腹有大才,不知来自何方?”
谢鸿博之名在宝木皇朝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三朝元老,文坛泰斗,抖一抖都能让整个皇朝震三震,寻常后辈见到他无不心潮澎湃,大行小辈之礼!
可孙世泽却从未听说过,甚至连宝木皇朝都是第一次听说,所以他只是淡淡的一笑,说道:“我来自哪里不重要,我也无意在此多做停留,待晓璐的三个愿望达成我就会离去,你们一切如常,无须当我存在即可。”
这话一出,整个房间都为之一静。
从来没有人以这种语气对谢太师说话过!
哪怕当今皇帝,乃至已故的先帝,对他说话都是客客气气,而满朝大臣更是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不敬之举,像孙世泽这样平淡且随意的语气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大不敬!
那位绝色女子第一个看不下去,说道:“你怎敢如此无礼?不要以为写了一首好诗就能目空一切,就你这样的人还能和妙音阁有关系?或者你根本就是骗子一个,入我谢府图谋不轨的吧!”
“放肆!怎么说话的!还不道歉?”谢鸿博怒喝,接着对孙世泽道,“小兄弟莫见怪,蕾蕾这孩子从小被我惯坏了,不知礼数,这是老朽的错,多有冒犯,还请多多担待。”
“爷爷!”谢红蕾不依。
“还不退下?”谢鸿博再次一瞪眼,少女才不情愿地低下头。
孙世泽毫不为意,只是说道:“贵府似乎有些不平之事,不知可否告知?至于妙音阁……待我问问先吧。”
说完,孙世泽闭气眼睛开始沟通天元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