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0分？！不可能！你撒谎！”
林明宇最先崩溃，他猛然从桌位上跳起来，眼里闪烁着愤怒和恐惧的泪水。
他疯狂刷新着手机页面，手指颤抖，脸色煞白，可怎么刷结果都是零蛋。
“系统一定是出错了！你明明都去考试了！我看见你写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疯狂的样子，片刻后才满意的从包里抽出一张纸轻放在桌上。
保送通知书—林晚晚晚—律法系。
“不可能！你什么时候......”
林明宇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半年前。你谈恋爱那段时间。所以高考那天我全在画画，一个字都没写。”
我微微一笑，随后是全场死寂。
林永利的酒杯“啪”地摔碎在地上，红酒像血一样溅开。
林明宇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餐具架，瓷盘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你骗我？！你这个贱人故意让我以为你考得很好？！你......”
“我骗你？比得上你们骗我‘父母双亡’的演技吗？”
我对着他血红的眸子轻笑，眼里全是大仇得报的快意。
林明宇的表情扭曲了一瞬，突然扑向父母。
“爸！妈！你们不是说能帮我改成绩吗？！快想办法啊！”
父母这才回神，二人脸色阴沉，看着我的眼神好像要喷出火来。
“我、我这就给教育局的王局打电话……啊！”
“啪—”
杨雪芳慌乱的翻着包，却被一巴掌打到地上。
“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
林永利脸色铁青，随后一把揪住我的手腕，脸上满是狠毒。
“你敢算计自己的亲弟弟！你该死！”
“白眼狼！我们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报复我们？！”
我冷眼看着三人发疯，心里无悲无喜。
“生我？养我？”你们配吗？”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刀锋刮过玻璃。下一秒，我猛地抬起膝盖，狠狠顶向林永利的胯下！
“呃啊——！”
林永利痛嚎一声，捂着下身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酒桌，杯盘碗碟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杨雪芳尖叫着扑上来，尖锐的指甲朝我脸上抓来。
“你敢打你爸？！我撕烂你的脸！”
我侧身一让，反手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
“啪——！”
清脆的耳光响彻包厢，杨雪芳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渗出血丝，精心盘起的头发散落下来，狼狈不堪。
“这一巴掌，是替那个跪在夜总会求客人给小费的我打的！”
我的声音颤抖，却字字如刀。
“你们知道我为了凑林明宇的学费，被多少人摸过、掐过、灌过酒吗？！”
我猛地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道狰狞的疤痕。
“这是上个月一个客人用烟头烫的！就因为我不肯喝他递来的‘加料’酒！”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落下。我死死盯着父母，几乎是字字泣血。
“你们假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会怎么活？”
“你们在海南度假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一天打三份工，连泡面都舍不得加蛋？！”
“你们到底有什么资格，把我当畜牲一样玩弄！”
全场哗然，众人看向三人的眼神也带上了讽刺。
林永利捂着胯下，在看到周围人的神色后更是怒火中烧。涨红着脸强行挽尊。
“那、那是锻炼你！你看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我可是你爸！我把你关起来你也只能说谢谢！”
我又笑了，笑得凄厉。
“锻炼？那现在，我也锻炼锻炼你们！”
我抓起桌上的红酒瓶，“砰”地砸碎在桌沿，随后握着锋利的瓶口，直指林永利的咽喉！
看到即将见血，包厢内的人顿时作鸟群散，生怕惹上麻烦。
“来啊！不是要关我吗？！试试看啊！！”
林永利顿时被吓得连连后退，脸色惨白。
“你疯了？！我是你爸！！”
“我爸死了！去年就死在车祸里了！全城的人都知道！”
我也大喊。三人终于意识到我是来真的，纷纷抱着我下跪道歉。
“姐……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能没有大学上啊！你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
杨雪芳也爬了过来，她跪在地上死死抱住我的腿，尖锐的指甲几乎掐进我的皮肉里。
“女儿啊你别冲动！妈错了！你放开爸爸好不好，快放开爸爸！”
我被抱着一阵踉跄，林永利顿时抓住机会，一把挣开我的束缚。
“玛德！小贱人还敢反了不成！儿子我们上！把这贱人关起来，她的名额照样是你的！”
见我毫不松口的林明宇马上换了嘴脸，配合着父母想把我抓住。
我却丝毫不慌，甚至露出了一个森然的笑容。
“警察！全部不许动！”
数名警察持械冲入，瞬间控制全场。身后还跟着一群西装革履的律师。
林永利瞬间慌了，开始指着我疯狂大喊。
“警官！这是我女儿，我们家庭纠纷……”
“家庭纠纷？林先生，杨小姐，你们涉嫌遗弃罪、诈骗罪，现在依法逮捕你！”
一位女警冷笑，狠狠给二人戴上手铐。
母亲瘫软在地，哭嚎着想抱我的大腿。
“晚晚！妈妈错了！你原谅妈妈……”
我一脚踢开她，眼神冷得像冰。
“滚。”
“别急呢，你们还需要归还我当事人这么多年的抚养费，以及返还贷款。我是当事人的代理律师，欢迎找我谈话。”
听着身后传来父母歇斯底里的咒骂和林明宇崩溃的哭嚎，我淡然转身，心底一片轻松。
6、
“求你了姐，你不能不管我啊！我不是故意骗你的，都是爸妈.......喂！”
我面无表情的挂掉电话，再次拉黑了这个新号码。
自从父母进去后，林明宇就像疯了一样的缠上我。不是跪在我房间门口就是去我工作的地方堵我。我通通不见。
直到我来到大学后，林明宇更是每天换着电话骚扰我，想逼着我回去替他复读。
我本以为到最后他会自己消停，却没想到他居然如此能卑劣至此。
某天实验结束后，舍友忽然神色怪异的让我打开微博，《亲姐偷换我高考成绩，毁我一生！》的标题赫然出现在我眼前。
文章里，林明宇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我的“恶行”，甚至还专门拍了个小视频哭诉。
“我姐从小嫉妒我，故意辅导我错误的知识！还在高考前夕教我抽烟喝酒，就怕我抢了她的风头！”
“她还偷偷换了我的高考成绩，就是为了不让我上大学！”
“为了不让事情败露，我父亲已经被她害得坐牢，母亲以泪洗面，她却拿着保送名额逍遥自在！”
“我想请问，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真的配拿到保送名额吗？这样对真正努力的人真的公平吗？”
视频里，林明宇字字泣血，好似他才是那个被至亲蒙蔽多年的可怜虫。
原以为这样离谱的谎言很快就会被戳穿，可这届网友的脑洞实在是大的令我大开眼界。
他们顺着网线扒出了我的账号，让我新发的学术视频下挤满污言秽语。
“呵呵，保送生有几个干净的？说不定她也是靠关系拿的名额！”
“弟弟好可怜，姐姐心机婊实锤了！建议大学取消她的资格！”
“我早就说了，这种‘独立女性’人设都是假的，骨子里就是自私！”
评论区里还有人放出了我在夜色兼职时的照片，随之而来的是一堆黄谣。
夜色甚至转发了这条评论。
这还没完，当日林永利入狱，怕林明宇一个人受委屈，竟把责任全部揽下，好让杨雪芳照顾他们的宝贝儿子。
眼见林明宇的视频热度如此之高，杨雪芳很快也耐不住了。
镜头前，杨雪芳脸色苍白，眼下青黑，声音也隐隐虚弱。
“晚晚……妈妈不怪你，只求你放过你弟弟……”
说着，她还咳嗽两声，眼眶慢慢泛红。
“你爸已经进去了，我就剩阿宇了……你要逼死我们吗？”
网友瞬间心疼炸了！
“天啊，这妈看起来好憔悴！”
“姐姐太冷血了！亲妈都病成这样了还不放过？”
“保送资格怎么还不取消？！”
网友们甚至翻到了林明宇高考完时的采访视频。
视频里他自信满满的样子，被网友说成了真学霸的自信。而我想快点离开的激动被说成了心虚。
舆论愈演愈烈，我的保送大学甚至发来邮件，表示要“重新审核我的品行”。
我沉默不语，默默整理好了所有ID，然后发了一条动态。
“明天下午3点，各高校举行的联名直播考试，我和林明宇同场答题，全***督。”
全网再次炸了。
另一边，林明宇的手指猛地一抖，手机“啪”地摔在地上。
“她疯了吗？！”
林明宇脸色瞬间惨白，额头渗出冷汗，脑子里嗡嗡作响。
直播考试？全***督？那他岂不是要当着几百万人的面，原形毕露！
刚想到借口拒绝，林明宇手忙脚乱地捡起手机。
他颤抖着点开评论区，发现网友已经炸了。
“支持！弟弟不是说自己被换分了吗？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坐等打脸！弟弟要是真学霸，怕什么？”
林明宇只觉得自己骑虎难下。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坐在镜头前，一个字都写不出来的狼狈样子。
“不行……我不能考……我会被全网骂死的......”
林明宇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手机壳。就在他六神无主时，杨雪芳推门而入。
“怕什么？妈有办法。肯定要那个小蹄子向你磕头道歉！”
林明宇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希望。
“什么办法？”
杨雪芳压低声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
片刻后，林明宇的脸上重新扬起了笑容，眼底全是对自己即将出名的渴望。
“妈！你太厉害了！这次我要让林晚晚晚身败名裂......”
7、
直播考试当天，林明宇又穿上了那套熟悉的西装，神色嚣张。
“我的好姐姐，你现在求求我，我可以考虑不让你输的太难看，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哦？后面被废物威胁的时候没给他一巴掌？那确实有点。”
我似笑非笑的回击，气的林明宇霎时白了脸色，却因为直播不能表现出怒意。
“哼，希望你等下还能这么嚣张。”
这是由各级高校共同出的抢答问卷，我和林明宇要以抢答的方式回答随机问题。
刚进场时搜身严格，直播也很快开始了。
出乎网友意料的，前半场林明宇原形毕露，笑话贡献度堪比某博。
语文古诗填空，他连“众里寻他千百度”的下句都写错。
历史大题，他把“秦始皇”说成“唐高宗”。
政治论述，他胡编乱造，满篇“我认为”“我觉得”。
我得分得到厌倦，更不理解他到底听了多少次勇气才敢在直播前放如此狠话。
弹幕更是一片嘲笑。
“就这？就这还敢说姐姐换他成绩？”
“笑死，他是故意的吗？这智商复读十年也考不上大专！”
其实林明宇以前在我的辅导下成绩算是优秀，只是半年的纸醉金迷让他坏了脑子，现在连最基本的诗词都忘记了。
林明宇很快急得额头冒汗，他手指发抖，偷偷看向杨雪芳。
杨雪芳使了个眼色，他很快借口眼睛难受，让杨雪芳帮他处理。
等二人从休息室出来后，我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个意味不明的笑。
比赛很快继续，我却没有这么轻松了。
直播镜头前，监考人员宣布更换试卷。
“接下来进行理科综合测试，数学、物理、化学，时长两小时。”
林明宇的指尖微微发抖，他轻轻揉了揉眼睛，瞬间又挺直了腰板。对着镜头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姐，刚刚只是让你。理科可是我的强项，你别输得太难看。”
我连眼皮都没抬，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前几道基础题，林明宇故意装作思考，很快得出答案。
弹幕开始疑惑。
“弟弟刚才历史题连‘秦始皇’都能写错，现在居然会泰勒展开？”
“这水平跳级读研都够了吧？？所以刚刚果然是在隐藏实力？”
各种繁杂的问题林明宇都能很快得出答案，我虽然也能算对，却总是慢他一步，弹幕的嘲讽声也越来越大。
林明宇越写越飘，甚至开始“超常发挥”。
一道普通力学题，他用了量子力学公式推导。
电磁学题目，他顺手写了一段麦克斯韦方程组的微分形式。
“卧槽！这特么是高中生？”
随着弹幕的欢呼声越来越大，林明宇彻底放飞自我。
最后的大题，他居然“原创”了一段尚未被学术界发表的催化理论，还引用了根本不存在的论文。而我才刚刚下笔。
弹幕彻底炸了，满屏都是我差点毁了个天才的谴责声，我的身份信息也被人发在网上。
我淡定的写完最后一笔，答案一致，我却慢了足足二十分钟。
“哎，本来姐弟一场我不想闹得太难看！这样吧，你现在给我下跪，我就不追究了。”
林明宇在弹幕的追捧哈哈大笑起来，杨雪芳也在后头露出了欣慰的笑脸。
我依旧平静，只是忽然开口。
“最后一题，能解释一下你的‘催化理论’吗？”
林明宇一愣，随即冒出冷汗。
“这、这是我自己研究的，说了你也不懂！”
我点点头，又问。
“那你用麦克斯韦方程组解的电磁题，能推导一下吗？”
林明宇额头冒汗，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面。身体已然开始微微颤抖。
“直、直接看答案不就行了？浪费时间！”
看着林明宇结巴的样子，弹幕显然也品出了不对，纷纷提出质疑。
我没有让弹幕好奇太久，向二人露出了个“和善”的表情就朝着主办开口。
“麻烦切一下他的眼部特写回放。”
大屏幕瞬间放大林明宇的右眼。
很明显的，每次答题前，他的瞳孔都会轻微收缩，虹膜闪过一道蓝光。
写“高等答案”时，他的眼球会不自然地左右移动，像在阅读什么隐形文字。
最致命的是，化学卷最后一题，作弊器误将一篇冷门科研论文的摘要当答案投射。
这导致林明宇写下的“理论”里，赫然夹杂着一行小字：【参见《Journal of Catalysis》2023年未公开稿】。
弹幕疯了一样刷屏。
“未公开稿？？弟弟还能预知未来论文？！”
“这作弊器是拼多多买的吧？bug这么多！”
林明宇终于面如死灰，却突然暴起砸桌子。
“这是陷害！是林晚黑了作弊器！”
全场寂静——他自爆了。
我没有答复，只是再次向考官点头。大屏幕瞬间切换成休息室的高清特写。
林明宇接过杨雪芳递来的东西后，手指偷偷按了下眼睛。
他的虹膜瞬间闪过一道诡异的蓝光。而杨雪芳虚弱地扶着腰，脸色惨白如纸。
“隐形虹膜作弊器，黑市价30万。卖肾的钱就用来干这个？你还真是爱子心切。”
全场死寂。下一秒，林明宇疯了一样扑向屏幕。
“不！你们不许看不许看！！不要，不要抓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最终，林明宇被赶来的警察以诽谤罪逮捕入狱。
面对杨雪芳的苦苦哀求，我并未选择原谅。
直播还在继续，弹幕有人刚想指责我的“不孝”，就听到了来自地狱的审判。
“对了，事情发生期间，我收集了所有在网上辱骂我、人肉我的ID提交给警方，以诽谤罪和侵害隐私罪起诉了你们。”
“法院的起诉函约三日后到达，大家注意查收哦！对了，我是京北法学院的，欢迎你们成为我第一批战利品。”
我最后朝着弹幕扬起了一个灿烂的微笑，随后开心的关上了直播。
就在刚刚，因为直播里和ai不分上下，我收到了学校的直博通知书。
现在的我要收拾行李，和我的导师一起去国外深造啦！
几年后，听说杨雪芳因为伤口恶化死亡。
林明宇和林永利在监狱相见，两个人不知为何爆发了剧烈争吵，最终在争执间双死。
而此刻的我早已有了属于自己的律师事务所，等待着帮助更多被困住的少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