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会来敲门的,除了彭定科就没有别人了吧。
四人都是这样想的,岑东溱就也没出声询问,径直走到门口将门给打开了。
门一打开,外面的阳光便朝着室内倾泻而来,给她的面庞染上了一层温度。
她还没看清眼前的人,一双长臂突然将她整个人揽进一个宽阔的胸膛里。
鼻间瞬间被一股熟悉的气息充斥。
这气息一向如此令人心安。
岑东溱下意识地伸手环上了殷桉的腰,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殷桉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她。
岑东溱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低沉的气场,她有些心慌,伸手想要推开殷桉仰头去看他的眼睛。
但殷桉却倏地伸出一只手,紧紧覆住了她的双眼。
“别动,让我抱会儿。”
“哦。”岑东溱安静了下来。
两人站在门口,大片阳光下,静静相拥。
金黄色带着暖意的阳光将他们笼罩住,仿佛给这对璧人镀上了一层金子,亮闪闪的,几乎要闪瞎某些人的眼。
酒舞故意发出一点响声,想要提醒这对璧人现场还有其他人。
岑东溱听到声音,耳根一红,下意识就想要伸手去推殷桉,但一想到他可能是心情不好才会这样的,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又停下了。
她清了清嗓子,没有动作,话却是朝着身后三人说的,“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酒舞没想到这位小主子脸皮居然这么厚,比之当年那位主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书山跟齐溪两人极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识趣地消失了。
酒舞可就没那么识趣了,他妖娆地眯了眯眼,突然闪到两人身边,故意睁着一双潋滟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岑东溱,幽幽道:“小主子刚刚还夸我有魅力呢,现在正宫来了,就要赶我走了?”
岑东溱身子一震,抬头不敢置信地望着酒舞,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被鬼附身了?
酒舞无视她的眼神,继续幽幽道:“女人的嘴,果真是骗人的鬼。”
岑东溱就算脸皮再厚,也没办法继续在这样的情况下跟殷桉抱下去了,她伸手轻轻推开殷桉的怀抱,瞪了酒舞一眼,“你喝醉了?”
“小主子,你真讨厌,人家还不是为了你醉的。”
岑东溱:“……”
要不是还要顾及自己的形象,她真想当场呕出来给他看。
这只骚狐狸发什么疯呢?
殷桉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面无表情地看向酒舞。
酒舞迎上他的眼神,一双眸子妖娆得不行。他分明是个男子,但这种妖娆在他身上丝毫没有违和感。配上他出色的长相,以及颀长的身材,破有种祸国殃民的狐狸味。
殷桉转念一想,就猜出了他的身份。
他面色更冷了,一把将岑东溱的脑袋按进他怀里,沉声道:“出来见人前还是洗洗身上的味吧。”
说完这句话,他抱着岑东溱转身就走。
岑东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骂酒舞骚狐狸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殷桉!
骂人都这么犀利又委婉!
岑东溱不禁弯了唇,下一秒整个身子却突然腾空了。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攀附上殷桉的躯体,才发现殷桉居然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正快步往院子外走去。
“殷桉……”她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想要从他身上下来。
庄子里还有人呢,万一撞上个人,那她的一世英名就要毁了。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个念头刚一闪而过,她就见苏鹤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此时正一脸惊讶地望着他们。
岑东溱:“……”
她这张乌鸦嘴。
“咳咳……”岑东溱轻咳一声,轻轻拧了拧殷桉的手臂,示意他放她下来。
但殷桉罔若未闻,抱着她径直绕过了苏鹤安,快步往苏鹤安给他准备的院子走去。
岑东溱耳根一红,实在没脸面对苏鹤安,只得将头深深埋进殷桉怀里,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到。
两人就这样风一般从苏鹤安面前闪过,很快消失在他视线里。
苏鹤安转身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一双本来清亮的眸子垂了垂,眼睑耷拉了下来,眼神黯淡了不少。
一离开苏鹤安的视线,岑东溱就忍不住小声嗔怪道:“殷桉,你疯啦!”
殷桉垂头看她一眼,一双眸子黑得吓人。
岑东溱一噎,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
呜呜呜这样的殷桉看起来怪吓人的。
她只好将脑袋重新埋进殷桉怀里,把自己变成一个缩头乌龟。
有句话要叫什么来着,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嘛。
虽然不明白殷桉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可怕,但女人的知觉告诉她,这男人生气了。
殷桉瞥见她往自己怀里钻,只留下一个乌黑的小脑袋,唇角不禁勾了勾,脚下的步子越发快了起来。
岑东溱整个人乌龟一样缩在他怀里,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已经到了殷桉住的院子,殷桉长腿一迈,抱着她进了屋子,“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视线陡然暗了下来。
岑东溱意识到不对劲,猛地从殷桉怀里抬起脑袋,整个人却天旋地转,下一秒,她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殷桉整个身子压了下来。
危险的气息将她整个包裹住,岑东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伸手轻轻去推他的肩膀,莫名有些结巴,“你……你干嘛……”
殷桉笑着凑到她唇边,直勾勾地看着他,“让你看看谁更有魅力。”
“正宫?你还想纳妃?”
“……”岑东溱迷迷瞪瞪地望着他放大的脸,好一会儿,打结了的脑子才绕过弯来,这家伙是在跟酒舞刚刚说的那番话较劲呢。
殷桉说话间,灼|热的呼吸喷洒下来,弄得她的嘴唇有些痒痒的。
她忍不住撇开头,小声抗|议道:“你先起来……”
别这样压着她,她害怕。
殷桉自然不会乖乖听她的话,反而更凑近了些,在她唇上暧|昧地吹了一口气。
岑东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伸手去推殷桉的胸膛,却没推动,反而感觉到身上人传来的温度越发热……
“他都是乱说的,你不知道吧,他就是一只狐狸精,我不是在骂他,他是真的狐狸精,真的!”岑东溱就差对天发誓了,“我真的没有跟他说过那些话。”
虽然她在心里想过,但这不是没有说出来嘛。
“哦?”殷桉漆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低声重复了一遍,“狐狸精?”
岑东溱猛地点头,因为动作太过猛烈,“砰”的一声撞上了殷桉光滑的下巴。
殷桉痛不痛她不知道,她额头反正是痛了。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先殷桉一步控诉道:“你的下巴是铁做的吗?”
殷桉幽幽地望着她,并没有说话。
岑东溱心虚地低下头,想要趁殷桉不注意从他身侧滚出去,但殷桉猜出她的心思,一双铁臂紧紧地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彻底禁锢在他怀里。
“我真的没有跟他说过那些话。”岑东溱叫苦不迭,恨不得现在就把酒舞逮过来让他跟殷桉解释清楚。
“你就不问问我刚刚跟母……娘亲聊了什么?”殷桉突然转移话题。
岑东溱果然被这个问题吸引,下意识追问道:“你们刚刚聊了什么?”
殷桉笑了笑,两只大手灵活地捉住她滑嫩的小手,十只手指头钻进了她指缝间,与她十指交握,两人的双手纠缠在一起,仿佛水乳交融。
什么嘛,故意问她,又吊她胃口。
岑东溱撇了撇嘴,正要说话,殷桉的唇突然压了下来,带着些热意的吻细细密密落在她唇边上,岑东溱愣了一下,只觉得唇边一热,连带着整颗心也热了起来,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渐渐融为一体。
两人平静下来的时候,殷桉翻了个身,将岑东溱按在他怀里,铁臂紧紧地禁锢着她,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揉进他身体里。
岑东溱发出细微的痛呼声以表抗|议,殷桉反倒低低地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她柔顺似丝绸一样的黑发,眸子沉得发黑,“以后女儿肯定跟你一样招人。”
岑东溱还没从刚刚的亲热中回过神来,猝然听见这番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叫以后女儿肯定跟她一样招人?
她的脸一下子像火烧一样热了起来,她什么时候说要给他生女儿了?
不过,这是在夸她招人吗……
岑东溱心中念头一个盖过一个,最终只是红着脸轻轻打了殷桉一下,嘴里蹦出来一句,“万一生的是儿子呢。”
话一出口,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瞧瞧她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万一生的是儿子?
重点是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吗?重点是他们……还没有成亲好吗?
不过就是亲了一下就开始讨论生儿生女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呸呸呸!什么叫不过就是亲了一下?这话好像哪那都不太对劲的样子。
岑东溱觉得自己的脑子要坏掉了,她只好不去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在殷桉说出些什么之前生硬地转移话题,“我要去一趟青雾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