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镇北王府。
李元乾刚刚初步炼化了【镇狱魔图】,并将其与血神子的契合度进一步提升。
窗外寒风凛冽,但书房内却温暖如春,炉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他沉静的面容。
实力的不断提升,让他对未来的规划越发清晰。
然而,这份宁静被匆匆闯入的周世秋打破了。
这位历经沙场的老将,此刻脸上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和悲戚,甚至连礼节都有些顾不上了。
“王爷,王爷,不好了!”
周世秋声音颤抖,手中紧紧攥着一封密报。
“南疆……南疆八百里加急。”
“镇南关……破了,武战天大将军……他……他殉国了!”
李元乾执笔的手微微一顿,一滴浓墨落在宣纸上,迅速晕染开一片灰暗。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周世秋,眼神深邃,看不出丝毫波澜。
但书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详细说。”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周世秋深吸一口气,强忍悲痛,将莫离带回的消息尽可能清晰地复述了一遍:
妖神降临,关破,武战天被暗算后毅然自爆金丹重创妖神,莫离侥幸逃脱,南疆防线全面崩溃……
李元乾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润的笔杆。
脑海中,浮现出那位身材魁梧、性格豪爽、曾对他多有提点的大将军武战天的形象。
那是一位真正忠于国家、顶天立地的军人。
尽管后来因为自己实力和权势的急剧膨胀,双方关系变得微妙。
但那份最初的赏识和并肩作战的情谊,李元乾并未忘却。
“武前辈……一路走好。”
李元乾心中默念,一丝淡淡的惋惜和敬意掠过心头。
这等人物,未能倒在开疆拓土的沙场,却亡于异族妖神之手,着实令人扼腕。
但这丝情绪很快便被冰冷的现实所取代。
他看向周世秋,问道:“朝廷有何反应?”
“陛下如何?”
周世秋面色更加难看:“陛下闻讯,急火攻心,当场吐血昏厥……至今未醒。
“朝堂……朝堂已经乱成一团了!”
李元乾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女帝武羲和再坚强,接连承受北境权重失衡、南疆支柱崩塌的双重打击,也难免崩溃。
大胤的皇权中枢,在这一刻,几乎陷入了瘫痪。
而更坏的消息接踵而至。
王屹也快步走了进来,脸色铁青地汇报:“王爷,刚刚接到边境急报。”
“东海各岛联军以‘防备海妖侵袭’为由,宣布封锁所有航道,不再接受朝廷调令。”
西漠金沙城及各绿洲也传来消息,他们以‘路途遥远,补给困难’为借口,单方面终止了与朝廷的协防协议,军队已全部撤回。”
李元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容。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东海和西漠,这两股势力原本就是因利而合。
如今见到大胤皇权摇摇欲坠,南疆门户大开,妖神威胁迫在眉睫,他们立刻选择了明哲保身,割据一方。
虽然没有公然宣布独立,但此举无疑等同于将大胤的核心腹地彻底暴露在危险之下。
短短数日之间,曾经看似强盛的大胤王朝,竟已变得风雨飘摇,四分五裂。
皇权失坠,边疆沦陷,藩镇割据,强敌环伺。
王屹和周世秋都面露焦急和茫然,看向李元乾。
如今这位镇北王,几乎成了大胤境内唯一还能拿得出手的定海神针。
李元乾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北境苍茫的雪景。
他的目光越过千山万水,仿佛看到了南方那片陷入混乱和恐惧的土地,也看到了东海西漠那些势力的盘算。
“乱世,才是英雄辈出之时。”
他低声自语,眼中没有任何恐慌,反而燃烧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
那种光芒名为野心!
他转身,对王屹和周世秋下令:“传令下去,北境全线戒严,没有本王手令,一兵一卒不得妄动。”
“加强边境巡逻,但有趁火打劫者,无论来自魏国还是其他势力,格杀勿论!”
“是,王爷!”
两人齐声应道,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另外。”
李元乾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密切关注皇都动向,尤其是陛下的病情。”
“再有,给本王搜集一切关于妖神和南疆现状的情报。”
支走两人后,书房内重归寂静。
李元乾的心神与远在不知何处的血神子分身微微共鸣。
“本尊,乱局已启,正是我‘血神道人’扬名立万之时。”
血神子那邪异的声音仿佛在他心底响起。
李元乾面无表情。
大胤的存亡,他并不十分在意。
但这场席卷九州的乱世,却充满了无数的机遇。
妖神、割据势力、惶惶的人心……这些都是他进一步提升实力的资粮。
武战天的陨落令人惋惜,但时代的浪潮不会因个人的逝去而停止。
现在,棋盘已经彻底打乱,该由他李元乾,来重新制定规则了。
.......
西漠,黄沙镇。
这里远离中土繁华,也不同于北境苦寒。
只有无垠的戈壁、毒辣的日头和能将骨头缝都吹进沙子的狂风。
镇子边缘,一座破败的土坯房后,传来压抑的啜泣和衣物摩擦的声音。
一个瘦骨嶙峋、约莫十来岁的男孩,名叫石头,正被一个穿着脏兮兮僧袍的胖大僧人死死按在墙上。
僧人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淫笑,满是油污的手正在撕扯男孩本就破烂的单衣。
“小崽子,别不识抬举,佛爷这是在度化你。”
“我看上你,那是你的造化。”
“乖乖听话,赏你口吃的!”
僧人喘着粗气,口水几乎滴到石头脸上。
石头拼命挣扎,但他那点力气在成年男子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绝望的泪水混着脸上的尘土淌下,他咬破了嘴唇,血腥味在口中弥漫。
镇上的人都敬畏这个叫“慈渡”的僧人,说他能沟通佛陀,保佑风调雨顺。
没人会不相信他的话,也没人敢得罪他。
而石头只是镇上的一个孤儿,无人在意。
“放开我……求求你……”
石头的哀求微弱如蚊蚋。
“嘿嘿,叫啊,大声叫。”
“看谁来救你?”
慈渡僧人更加得意,动作越发粗鲁。
“佛爷平生不喜什么,就喜欢你们这种无知的小男孩。”
“可惜啊,西漠这边皮肤都如此粗糙,也不知道中原那边的小男孩有多么水润。”
肥头大耳的慈渡僧人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