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白啊!对面那么热闹,你竟然能稳坐在这里喝茶,还真有大将风范啊!”吴煜耀接过秋霁白递过来的茶,笑呵呵地说道。
淡然地看了对面一眼,秋霁白说道:“吴爷爷!这不挺好嘛!他们能把这么多人都招来,说不定回头我能捡点儿漏儿呢。”
“哎呦喂!小子!你这心态可真好,人家都把脚踹到你门上了,你竟然还惦记着捡漏儿?”吴煜耀这老爷子修行大半辈子了,脾气秉性还是稳不住神儿。
“坐这儿看热闹不是挺好嘛。在这里面我也能学到点儿东西。”秋霁白用手指着一个刚从对面出来的人,说道:“吴爷爷!您看这个人,刚刚是抱着一只箱子进去的,现在空着手出来,脸上也全是笑容。说明他把自己的东西出手了,而且价格还不错。”
吴煜耀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古玩行儿里人的通病。不过,从这个人的笑容看,他应该不是藏家、也不是玩儿家,应该就是个包袱斋,或者是铲地皮的。”
点了点头,秋霁白说道:“吴爷爷!有没有兴趣和这个人聊聊?”
“聊聊?”秋霁白的话也引起了吴煜耀的兴趣,说道:“聊聊就聊聊。我也想知道冯淑娟这个女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那走吧!咱们去后边。”秋霁白起身带着有些发蒙的吴煜耀就到了后面王安城几个人休息的房间。
一进门,就看到杜森、郭林两个人正坐在房间里等着呢。
“杜哥!郭哥!一切都顺利吧?”秋霁白笑呵呵地说道:“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吴煜耀吴爷爷,是北京古玩行儿里的老祖宗。”
杜森和郭林两个人赶紧起身,恭敬地说道:“吴爷!我们哥俩早就想当面听您的教诲了,就是没有机会。今天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可不是嘛!吴爷的大名我一进行儿就知道了,老早以前在交流会上远远看过您。今天可算是能当面向您请教了。”郭林也显得很激动。
“哪里!哪里!过讲了。”吴煜耀看了看杜森,又看看秋霁白,摇头笑了笑接着说道:“霁白!原来你早就派人盯着冯淑娟了。”
微微一笑,请几个人坐下后,秋霁白说道:“她都把手伸到我眼皮子底下了,我要是再不防着点儿,那就太没心没肺了。昨天,我就请杜哥、郭哥从天津过来了。带了两件儿有一眼的东西进去试试,探探对方的实力。”
“杜哥!你刚从对面出来,里面什么情况?”秋霁白看着杜森问道。
杜森一笑,说道:“人倒是挺多,可我感觉有眼力的人没几个。愣是把我那件小康(光绪朝仿康熙朝瓷器)的梅瓶当成老康(康熙本朝)给收了。”
“可不是嘛!我带去的意见中古时期的玉勒子,他们没看出来,硬是没敢收。”说着,郭林就掏出一件满红沁色,通体刻着玄纹的勒子放到了桌面上。抬头向吴煜耀求证,问道:“吴老!您看看,这只勒子到不到代?”
那只勒子,秋霁白早就过过手,确实是晚唐时期的,带有契丹民族特点的勒子。只是雕琢的太过精美,玉质也相当好,所以,眼力不到,或者是经验浅的人不敢出手。一般都认为是明晚清早后仿的。
吴煜耀拿起那只勒子,仔细观察了一番后,说道:“唐晚期的,没问题。”
抬头看着郭林问道:“对面来了些什么人呀?要是真玩儿家,不能不识货呀?”
摇摇头,郭林说道:“吴老!真是没有一个人说这件儿东西是对的。”
秋霁白微微一笑,说道:“吴爷爷!从杜哥和郭哥说的情况看,似乎对面请来的人眼力都一般啊!”
缓缓点了点头,吴煜耀说道:“难关我跟着你看了半天,没看到一个是认识的呢。”
“从这一点上看,冯淑娟和沈猛娘俩的人脉也只限于古玩行儿里的买卖人。真谈不上什么大玩儿家,大藏家。”杜森结果话头说道:“我今天进去的时候,还看到了两个在天津摆摊的主儿呢。那两个北大的教授也完完全全的就是照书本讲故事,鉴定实物上也没什么真才实学。”
“霁白!还是你小子有远见,能把事情考虑的这么周密。”吴煜耀也不由得对秋霁白严谨的做事风格竖起的大拇指,“你接下来想怎么做?就算是冯淑娟没有请到什么能人,可也不能任由他们胡闹不是。”
点了点头,秋霁白说道:“等等吧!兴许快有消息了。杜哥!郭哥!明天你们二位还得过去看看,尤其看看有没有天津的大藏家、大玩儿家来。”
“那没说的,我们哥俩也正好想见识见识。”杜森说道。
安排两个人隐秘地离开后,秋霁白对吴煜耀说道:“吴爷爷!您对沈凤年了解吗?”
点了一下头,吴煜耀说道:“多少知道点儿,但他当初在行儿里就是个生意人,和我交际也不算多。不过,他挺讲规矩的,买卖上也守信用。就是这两年不知道为什么,沈凤年突然就消失了。”
“嗯……”略微思考了一下,秋霁白说道:“吴爷爷!你看能不能联系一下过去和沈凤年有过合作,关系还不错的行里人,把他们请来。”
“能倒是能。不过,霁白!你把这些人请来,是想和对门唱对台戏吗?虽然我赞同你把对面压下去,但这么公开的竞争,可不是明智之举。”吴煜耀不明白地问道。
微微一笑,秋霁白说道:“放心,吴爷爷!我不会那么跟着她胡闹的。让行里人看笑话,就算是我把对面挤下去了,到头来也会给行儿里人留下个话把儿的。我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帮沈凤年一把。”
和蔼地一笑,吴煜耀说道:“行!我尽力吧,毕竟这行里的买卖人我也不经常走动。”
两个人正说着,秋霁白的电话忽然响了。一看,是顾惜安打来的。
“惜安!怎么样?找到了吗?”从秋霁白略带焦虑的声音中,可以明白他此时的心情也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