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是个妈宝男。
结婚时他劝告我：
“我妈说彩礼就是个形式，你们到时候还要还礼，就别要了。”
买房时他解释：
“我妈说我弟弟马上要结婚，你家就你一个孩子，应该让你爸妈出钱。”
为了给孩子换个学区房，我准备卖了老房子凑钱。
老公又劝我：“我妈说房子卖别人，不如便宜自己人。”
“我弟弟先拿一万给你，剩下的四十九万给你打个欠条。”
我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回家跟你妈过去吧，老娘不伺候了！”
1
我和魏源从校服到礼服。
大学的时候他没钱，我就养他；他没地方住，我就把我的出租屋让给他住。
结婚的时候没有婚礼，没有求婚戒指，没有浪漫的仪式，只因为魏源说：
“我妈说领证就是结婚了，其他的都是形式不重要。”
“我妈还说彩礼就是个形式，你们到时候还要还礼，就别要了。”
于是我就真的没有要，反而是父母心疼我，让我带着很多嫁妆嫁进了魏家。
买房时他解释：“我妈说我弟弟马上要结婚，你家就你一个孩子，应该让你爸妈出钱。”
为了给孩子换个学区房，我准备卖了老房子凑钱。
可当年那个懦弱无助的男生，早就已经成了一个理所当然要吸我血的吸血鬼。
此刻，他站在我面前理直气壮地说：
“我妈说，你父母那套老房子既然要卖，就低价卖给我弟弟吧。”
“他先给你一万块，剩下的四十九万打个欠条，这不是很合理吗？”
合理？我眼睛一眯：
“魏源，那房子我是要卖了给圆圆买学区房的！为什么要贱卖给你弟弟？”
魏源皱起眉头：
“你怎么这么小气？我们是一家人，帮衬一下不是应该的吗？我妈都说了，家里人之间没有必要这么计较！”
我冷笑一声，胸中满是压抑已久的怒火。
这些年我帮魏家的还少吗？结婚这么多年，他什么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对他年少情深走到如今，贪念着当年的真挚，才一再忍让。
可我现在看着他，眼里只剩下了失望。
魏源见我怒视，不耐烦地挥挥手：
“行了，别闹了。事情就这么办吧！家人之间本来就应该互相扶持的啊！”
我讽刺地看着他：
“你所谓的互相支持，就是让我一味付出，让你们魏家吸血？”
魏源见我说话难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柳叶，你不要无理取闹了！我们魏家供你吃穿用度，你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到？”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我，我曾以为这个男人会是我一生的依靠。
现在竟然连女儿的事情都不顾了！
我再也忍不住，扬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滚回你妈那去，老娘不伺候了！”
2
魏源被我打得愣住了，眼中闪过震惊和愤怒：
“你疯了吗！为了这么点事发这么大脾气，至于吗？”
“我妈说了，我们是都是一家人，不能斤斤计较。”
听到这句“我妈说”，我再也忍不住了，多年的隐忍得到了爆发。
这几年，这句话无时无刻不在我耳边环绕。
每次我和魏源有不同意见，他总是用“我妈说”来压我，仿佛陈兰的话是天大的道理，不容置疑。
“魏源，你有没有自己的想法？”
终于我忍不住冷冷问道：
“你每天把‘我妈说’挂在嘴边，我是跟你结婚，还是跟你妈结婚？”
魏源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看我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妈那么辛苦地照顾家里，你作为儿媳妇应该多体谅她啊。”
体谅？我只觉得荒谬！可还没等我继续反驳，门突然被推开了，陈兰和魏涛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一进门，陈兰就像个主人似的环顾四周，一脸嫌弃：
“柳叶，这地板怎么这么脏？你都不打扫的吗？”
魏涛也在一旁嘲笑：
“嫂子，这房子的装修太土了，墙纸这么旧都褪色了！你不打算换换吗？”
陈兰总是这样，喜欢对我指手画脚，阴阳怪气。
而魏涛就像他的一条狗，随时准备为她冲锋陷阵。
我正准备反驳，魏源已经笑着走到陈兰身边：
“妈，你来了，坐坐坐！柳叶啊，快去给我妈倒杯水。”
我强忍下心中的不快，不想撕破脸皮，还是希望可以温和的解决房子的事情。端了杯水递过去，陈兰一把接过来，抿了一口后放下，也不看我：
“柳叶啊，你最近是不是忙着工作，都没时间管家里的事？瞧瞧这地板，这沙发……啧啧，难怪魏源都跟我抱怨家里越来越不像个样子。”
魏源顺势摸了一把我新换的沙发罩，在一旁点头附和：
“是啊，妈，你说得对。柳叶确实也该多注意一下家里的卫生，别老想着工作。”
说完也不管我的反应，陈兰和魏涛已经开始在房子里转悠，旁若无人地指点起来：
“这客厅这么大，颜色搭配得太老气了，不如重新装修一下，换个亮堂的颜色。”
“妈，你说得对，嫂子装修的品味太普通了。”
“这里改成婴儿房吧，反正这书房也用不着。把墙打掉，空间还能大些。”
“对，这书房确实没什么用，倒不如给将来孩子用。”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毫无顾忌地讨论如何改造我的家，仿佛这房子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我下意识求助的看了魏涛一眼，刚刚已经明确跟他说了我不卖房子，希望此刻他能站出来帮我说几句话，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和弟弟。
魏源直接无视了我的眼神，跟在陈兰旁边点头：
“是啊，妈说的都对。”
陈兰看完房子，又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魏涛还把自己的臭脚踩在了沙发上，一边打开了电视机嗑瓜子，一边使唤我：
“嫂子，我今天中午想吃青椒炒肉和酸菜鱼，哦对了最近我嗓子不舒服，少放点姜。”
“柳叶啊，我吃土豆丝，你上次那个切太粗了，今天记得切细点！”
“去买菜吧媳妇，我喜欢吃的东西你知道的，记得给我另外煮一碗南瓜粥！”
我是这个家的保姆吗？我只觉得胸口堵得慌，愤怒几乎要将我吞噬。
这就是我的生活，他们从来没有顾及过我的面子，为什么我要在乎撕破脸皮之后的事情？
“这是我的家，我不会把房子卖给魏涛。”
我第一次在他们面前硬气开口。
陈兰的脸色在听到我的话之后瞬间沉了下来，刚刚还温馨的氛围也在此刻瞬间冷了下来。
魏源看到陈兰的脸色之后急了，他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
“柳叶，你不要无理取闹！这房子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家里是我做主！”
我甩开他的手，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立刻！”
3
魏源大步走到我面前试图压迫我：
“你嫁进魏家这么多年，也没给家里创造价值，我们只不过要买你的房子，又不是不给钱，你都不愿意，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他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说出这些话，我真想把椅子扣到他的头上：
“我付出了多少，你们心里清楚。没有我，你们魏家能过上今天的日子吗？”
魏源丝毫不为所动：
“你付出了又怎么样？家里人谁不付出？但你现在连我妈和魏涛一点要求都不能满足，你这样不就是在自私吗？”
“魏源，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我直视着他，声音冷静而坚定。
这个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对我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我还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吗？
魏源被我眼神里的决绝吓到，一时之间没有回话。
陈兰急忙上前来搭话：
“这样吧，我们就暂时搬过来住几天。你这房子这么大，也不差我们这点地方吧？你要卖就卖，反正都是一家人，谁跟谁还计较这些？”
魏涛也在一旁插嘴：
“是啊，你看你也住不了这么大地方，我们帮你看家不好吗？你们年轻人忙，哪有时间打理这些事情。”
我早已看穿了他们的虚伪，将钱狠狠摔在地上，声音冷得像冰：
“你们不走的话我就报警了！”
魏涛见状，脸色立刻变了，捡起地上的钱，一副要冲上来揍我的样子：
“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笑得冷彻心扉，失望的看着沉默的魏源：
“这房子是为了给孩子买学区房，不是为了便宜你弟弟的！你要是眼里还有这个家，就应该听听我说的。”
魏源看着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犹豫。
陈兰见状，立刻脸色一变捂住胸口，软软地倒在沙发上哼哼唧唧：
“哎哟，我这心脏病又犯了！柳叶啊，你真是狠心，我是你婆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就非得盼着我死是不是？你就这么容不下来我吗？”
装病是陈兰最喜欢的戏码，仗着自己年纪大，非说自己有心脏病，明明每年体检的时候医生都说她身体很健康，但偏偏魏源魏涛这两个妈宝都对此深信不疑。
刚结婚的时候魏源还没有这么向着陈兰，只是每次婆媳矛盾之后，陈兰都说自己身体差，到处痛，不能生气。
久而久之，我就只剩下沉默了。
就像此刻，魏源再不犹豫走过去拍着陈兰的背，一边轻声哄着，一边回头对我说：
“你别这样行不行？给孩子和弟弟都是一样的，都是一家人。我妈她身体不好，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妈，您别生气，柳叶她就是脾气急，一会儿就好了。”
“好了？我看她是没打算好了！”魏涛怒拍桌子：
“妈都被你气倒下了，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给我个痛快话，这房子到底卖不卖？”
“不卖！”我提高了声音打开门：“我不卖！你们全都给我滚出去！”
魏涛走到我面前，强硬的把我开的门关上了：
“你不要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你不答应，我们就不走了。这房子我们是住定了，就算你卖了，我们也不走，我倒要看看你能卖给谁！”
4
“你们既然不肯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气的头晕眼花，拿起电话直接报警了。
不久后门铃响了，我打开门迎接，陈兰和魏涛听到动静，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警察之后脸上均是惊慌，他们没想到我真的会报警。
“这位女士，您是报案人吗？”一个警察走过来问道。
“是。”我点点头，指着陈兰、魏源和魏涛：
“他们强行住进我的房子不肯离开，这是我个人的财产，他们没有任何权利这样做。”
警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魏源他们，正准备问话。
陈兰忽然冲上前，大声嚷道：
“哎呀，大家们快来看看呐，我儿媳妇报警了！她要把我们这些老弱病残赶出门呢！”
她这么一喊，立刻引来了不少邻居的围观。大家都凑上前来，指指点点。
魏源也被陈兰一个眼神暗示到，走上前故意提高嗓门：
“老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你的家人啊！你宁愿把房子卖给外人，也不愿意卖给自己的弟弟？我弟弟出市场价五十万，又不是白要，你何必这么绝情呢？”
听到这话，围观的邻居们立刻议论纷纷，有人低声说道：
“怎么回事啊？这不是一家人吗？怎么还闹到报警的地步？”
“哎，看这架势，八成是为钱闹的吧！这媳妇，一家人还要钱呢，多半是要给娘家！”
“媳妇都是外来人，怎么可能真的替你着想嘛，还是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才靠谱啊！”
陈兰在一旁抹着薛定谔的眼泪：
“柳叶，你嫁过来我们这些年怎么对你的，你心里没点数吗？你就这么把我们赶出去，良心何在啊？”
魏涛见警察的神情有些懵，急忙上前：
“警察同志，嫂子她最近精神不太好，有点情绪不稳。您看，我们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想和家人住在一起，真的没必要闹成这样。”
围观的邻居们看着这一幕，有人忍不住劝道：
“是啊，柳叶，大家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呗。你婆婆对你不错的，这房子你也不住，卖给小叔子怎么了？”
“是啊，五十万呢，够多了，你还要怎么样啊，非得把你婆家的钱都拿过去才好啊？你婆婆都这么说了，你就卖给自家人吧，你又不吃亏！”
看着他们被陈兰和魏源欺骗之后给他们说话的样子，我只觉得胸口被压得透不过气。
“这是我的房子，我说了算！”我几乎是吼出来这句话。
我强忍下想要流泪的冲动，望向身旁的警察，希望他们可以为我主持公道。
“柳女士，家庭矛盾自己解决，都是一家人，没必要闹到这个地步。”
警察严肃的看着我，语气中颇有些责怪，好像无理取闹的人是我。
5
警察一离开，魏涛就开始嘲讽我：
“你也看到了，警察都说了这是家务事，你别再闹了。”
他们驱散了邻居，将门一关，脸上都是幸灾乐祸的笑容。
警察不站在我这一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试图用圆圆唤醒他们的良知：
“这个房子我是要卖了给圆圆买学区房的，这关乎圆圆的未来！”
陈兰脸上露出一丝假惺惺的温柔：
“圆圆只是个女儿，没必要上那么好的学校吧？学区房那么贵，小源平时上班也不方便，女人啊还是要以自己的丈夫为主！”
魏源也无脑附和：
“对啊，圆圆才多大？上什么学校不都是上？女孩子不用读那么多书的，我们家又不是富得流油，大家应该互相体谅才是。”
听到这话，我心里的怒火更旺了，忍不住边哭边指着他们破口大骂：
“够了！你是圆圆的亲生父亲！你还有一点当爸爸的样子吗！”
“女儿怎么了，你这么重男轻女你自己不也是个女的吗？从小受过的苦，还要让自己的孙女再受一遍吗！”
从前我忍辱负重便罢了，如今涉及到了圆圆，我绝对不会让步！
他们三个都被我的样子吓到了，魏涛见实在说不动我，笑着走上前，摆出一副大方的样子：
“嫂子，既然房子你不想卖给我，那我们也不强求。其实我最近正打算买车呢，要不你跟伯父伯母说一声，让他们出点钱给我买车？”
听到这话，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刚刚还在想尽办法要我的房子，见行不通就转身又想着从我父母那里捞好处。
我冷笑道：“滚！”
魏源脸色一沉：
“魏涛是你小叔子，他要买车，你爸妈又不是拿不出这个钱，帮一把有这么难吗？我们各退一步，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你别再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我冷冷地打断他：“我得到什么寸了？”
陈兰见我态度坚决，拐了拐身边试图冲上来的魏涛，对我换了副脸色：
“你嫁到我们魏家，这就是魏家的家业。你现在不卖房子，不帮魏涛买车，那你也别想住得舒服！”
说着，她转身对魏涛说道：
“小源，把她的东西给我扔出去！”
魏源犹豫了一下，随即点头：“好的，妈！”
他走到我的房间，开始动手收拾我的东西。
“你们敢！”我怒吼一声，上前阻止，但魏涛一把拉住了我，把我往门外拽。
魏源很快把我的衣物、包包全都扔了出来，陈兰在一旁冷眼看着：
“你要是不答应卖房子，不答应拿钱，你就走人！我倒要看看谁耗得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