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玉佩放在他的掌心当中,微凉月光洒在玉佩之上,隐隐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将玉佩塞到她手中后,夏霜生一手再度攥住他的右手腕。
咔哒一声,伴随着骨头碰撞在一起的声响,他的右手腕已经重新接上了。
凄厉喊叫声再度划破夜空,这一叫声促得她微拧黛眉,不悦染上眉宇间。
“闭嘴!”
话罢,他真的安静了下来,两道眉近乎拧成一线,忍着肘部的炸裂开的剧痛。
见他安静了,她轻声笑了笑,笑声令人不寒而栗。
“告诉她,这是我送给她的‘大礼。’”刻意咬重大礼两个字,眸光含笑,嗓音冷如冰窖。
她说得很轻,身后的叶南寻却听得清清楚楚,眸色暗沉到极致。
空气中淡淡流转着一股嗜血,凝重的氛围叫人喘不过气来。
她起身往自己的卧室走去,与叶南寻擦肩而过时脚步顿了顿,神情淡然,疏离又冷漠。
“处理好。”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吝啬于看他一眼,往卧室走去……
与他擦肩而过瞬间,他一把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冰凉触感随即渗透进他的血液当中,痛楚划过深邃眸底。
撞进那双猩红一片的黑眸,心脏钝钝的痛。
他清楚看到了笼罩在她周身的戾气。
就像是龙卷风那般将她小小的身体笼罩其中。
温热体温贴上手腕瞬间,夏霜生消瘦的身躯微微颤抖了下,微不可察,面沉如水。
好半晌,几不可闻地冷笑一声,笑声包含浓浓自嘲意味。
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做不到心平气和的对待关于她姑姑的每一件事。
原以为自己够冷静了才回到这个有她,有父母回忆的城市。
她还是不够冷静。
戾气如退了的潮水在眸底渐渐消散,不露声色。
不冷不热的甩开他的手腕,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砰的一声将房门甩上。
凝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叶南寻眼中的痛楚迟迟未散,右眼下方的泪痣多了几分伤感的味道。
她是不是认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一直将他隔绝在心门之外,任何事都不告诉他。
其实,从她出事后,他就知道这一切了。
对他关怀备至的夏父夏母竟会被人乱刀砍死于酒店当中……
痛苦的阖上双眸,每每想起这件事,心,犹如刀绞……
不知过去多久,拨通了医院的电话。
“喂……”
将简要情况向接线员说明清楚后挂断了电话。
趋步来至门前,背脊轻轻倚靠在门板上。
没有敲门,也没有进屋。
默不吭声守在门外,鹰隼般的眸有意无意的瞄了眼拉得死死的窗帘,眼神温柔到极致。
“我一直在这,哪也不去。”
不知道她是不是睡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可他还是一个人自言自语着,倨傲冰冷的唇不断蠕动着。
他一直在讲他们从展览馆相遇那刻开始的事,不厌其烦的一遍遍重复着。
语气如潺潺流水般温柔,静谧。
他说话间崔崇礼已经被带上了救护车。
眸底猩红一片,给予他的回应一直是沉默,令他心慌。
沉默长时间的折磨着他的心脏,终是承受不住这般折磨。
转身欲踹开房门——
咔哒一声,反锁的房门倏地解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