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想起自己没办法在婆家立足,那当初怎么不曾想过我会不会在婆家立足?”
林相宜冷冷的打断了她们母女两个的争辩,瞬间让云菡白了脸色。
云菡有些崩溃的说道:“我跟你赔礼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你究竟要抓这件事情到什么时候?”
“娘不也没赶你走吗?”
“林相宜,你不要太过分了。”
林相宜冷冷的看着云菡,不为所动,“我没有被赶出侯府,是因为母亲明辨是非,你云菡可是要置我于死地的。”
“如今我的所作所为连还击都算不上,还是说你要试试我到底想要怎么还击?”
两人说话间已经有人往这边看,云菡不敢跟林相宜争执,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身去招呼客人。
林相宜收回目光,垂首侍立在李婵华身边。
李婵华回头看了一眼林相宜,觉得有些心梗,她运了运气,压低声音说道:“回去我给你银子,每月你让你铺子里给侯府送十份胭脂。”
林相宜眼神一闪,当即应下,“好啊,我会吩咐下去,每月让铺子往侯府送十份胭脂,然后跟她们说是母亲给的银子。”
李婵华:“……别说是我给的银子,就说是你送的。”
林相宜装作没听出言外之意,眨了眨眼睛,“母亲的意思是,以后承恩侯府女眷的胭脂都由您付账?”
“那万一她们借此由头再去店中拿胭脂不给银子怎么办?”
“这些银子也由母亲付账吗?”
李婵华心中一哽,“她们不会……”
她本想说她们不会那么不识好歹,可想起女儿每次对她哭诉承恩侯府夫人总是找由头跟她要钱,这话就怎么都开不了口。
镇国侯府也没有宽裕到随意撒钱不心疼的地步。
“不会什么?”
林相宜眨着大眼睛,恭敬的等着李婵华吩咐,李婵华顿觉糟心,摆了摆手,“没什么,刚刚的话当我没说。”
“儿媳遵命!”
林相宜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嘴角,站了回去。
宴会上熙熙攘攘,各家夫人热络的联络感情,不过这种大多是家有未婚儿女才这般出力。
李婵华看着脸都快笑僵了的众人,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对林相宜说道:“幸亏不用我这般出力,我可做不来这一套。”
云菡的婚事是镇国侯府的老夫人做主,云程的婚约是早就定下来的。
林相宜看着婆婆如临大敌的模样,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遂安慰道:“母亲有福气,万事不用操心。”
“有福气?哼!”
李婵华想起肚子没有动静的闺女,和糟心的儿媳,脸又沉下来了,“云程在忙你也要劝他多休息。”
“那公务没有做完的时候,但是你们成婚已经这么久了,你肚子怎么还没有动静?”
成婚,久吗?
林相宜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着的浅红色襦裙,一副新媳妇儿的模样,对婆婆的催生不为所动。
她跟云程还没圆房呢,她要是能生出孩子,着急的就不是她了。
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只道:“儿媳一定会劝劝相公,以子嗣为重。”
谈起生孩子,林相宜脸上毫无羞怯之意。
任谁上辈子被催了一辈子,被骂了一辈子不下蛋的母鸡,都不会羞怯。
是以李婵华并没有怀疑两人没有圆房。
“等明儿让太医进府给你们两个看一看,总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
李婵华正盘算着,就被人打断了。
“妾身见过侯夫人,侯夫人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坐着?”
她转头一瞧,却是汝南伯夫人。
李婵华急忙与汝南伯夫人见礼,“原来是伯夫人,伯夫人好事将近,恭喜恭喜。”
李婵华的话音刚落,林相宜就看见汝南伯夫人的脸色僵了一瞬。
她心里暗自偷笑。
宫宴上闹得那一遭还历历在目,这下子满京都的权贵谁不知道南安郡主心仪云程所以陷害她。
想必南安与汝南伯世子的那一桩婚事,除了张福生没人愿意。
但张福生心里有几分愿意,又有谁能说得清?
所以自家婆婆这话,可就相当于往汝南伯夫人的胸口插了一刀,偏偏自家婆婆一脸真诚的模样,让汝南伯夫人发作都没办法发作,只好强笑着接下这一句祝福。
不过汝南伯夫人下一句话,却让林相宜笑不出来了。
“小侯爷成婚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少夫人这肚子,可有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