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皎兮目瞪口呆，转头去看林嫣。
然后发现林嫣比她还要呆。
几日前，林嫣确实是入宫看望太后，顺便带回来一罐好茶。
那是炎楚国的茶，每年就冬至才让人给太后送来些许。
但…
林嫣喃喃道：“那茶她，昨日她不是嫌不好喝吗？”
事实上，不仅是昨日，连着这几日桑伊在府里都是动不动就挑毛病的状态。
只是林嫣在除了摄政王的事情上都颇为心大，又觉着桑伊是病人，或许是最近发病了才会焦虑烦躁，所以没与她计较。
现在细细想来，怎么都不太对劲。
面前这个与水琴阁阁主品茶的桑伊，才比较像刚成亲那段日子与自己说话的桑伊吧？
林嫣忽地抓着秦皎兮的胳膊：“兮儿、你、你们说的那什么人格分裂，是真的会让她变成另一个人吗？”
秦皎兮有些纳闷：“娘之前不是已见过我小师叔发病的时候追着师父打的模样吗？”
林嫣咬着唇：“那么，她发病以后是不是只会抓狂的追着人打架？”
秦皎兮想了想：“偶尔也有冷静下来不打架的时候，但比较少，怎么了？娘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林嫣咬紧牙关：“我在想，这几日桑王妃在府里，好像、或许、都在发病…”
冬至后，秦皎兮每日都在奔波去水琴阁练功，确实是没太多时间关注桑伊的情况。
秦皎兮：“但这几日爹不是每日下朝都有送她去井闻那边治疗吗？”
林嫣嘴角抽抽：“是的，这几日去治疗和回府，她的状态都没有明显变化…这人格分裂，另一个人能占据她的身体这么久吗？”
秦皎兮拍拍她：“娘别怕，反正小师叔现在没有发病，我先去问问师父看他是否知道是什么情况。”
林嫣却一把抓着她胳膊：“不、娘不怕，娘陪你去！”
若是危险的事，就更不能让她的兮儿一个人靠近。
秦皎兮心尖暖了暖，反手挽住林嫣的胳膊：“那我们一起过去，莫要让师父等急了！”
桑伊正陪着桑兰韵饮茶，忽地见秦皎兮与林嫣一并从屏风后绕过来，手挽着手。
像极了一对亲母女。
她微微眯眼，像是感觉错过了什么…
“师兄！”
桑伊突然开口道：“你说，如果当年我没有对灵儿那么凶，她如今会不会对待我也像兮儿对待公主那般亲密？”
桑兰韵心口隐隐刺痛着，面色却若无其事的淡然道：“你已经没机会当灵儿的后娘了，所以不用考虑这样的如果！”
桑伊微微一震，转头看着他：“师兄在说什么？”
桑兰韵举杯浅酌一口，压低声音：“还记得当年在桑氏听过的，关于太后和亲后，必须要将子嗣送回炎楚国的那个传闻吗？”
桑伊脸色变了变：“师兄什么意思？”
桑兰韵看着走过来的秦皎兮，声音更轻了：“兮儿与商侯府定了亲！”
“若让炎楚国的人知晓皇室还有个灵儿，你觉着他们是会动心思选灵儿呢？还是会选择费劲巴拉的去拆散兮儿与商侯府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