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湾湾的胎记在左脚脚腕边!
“丝雨?”张宛又疑惑的叫着她怎么神情这么不对。
唐丝雨转头看向她,思考着,随即想到,“车上有水吗?宛宛,我口好渴。”
“有的。”张宛忙去前面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瓶水给她。
唐丝雨接了过来,静静的打了开来。
“你是不是有些累了?”张宛问着。
“可能是昨晚有些没睡好。”
唐丝雨随便说着,专注在手里的水上,然后把瓶口送进自己嘴边,缓缓喝着……
“那你还是得好好休息。”张宛在说着。
唐丝雨并没多听张宛说什么,她仰头喝着水,看着前方车子将转弯。
然后随着车子的微向倾斜。
“咳。”
唐丝雨似乎被自己仰头喝水呛到,又因这车子转向而倾斜,她整个人咳着往张宛身边歪了去。
“咳咳咳……”
唐丝雨手里的水也倾斜掉落了下去,正好掉落到张宛脚边。
“啊!”
张宛脚被水浇湿,又被水瓶砸到,惊呼了下。
“啊,对不起,宛宛。”
唐丝雨此时似乎才稳住自己,慌忙的低身去查看。
“抱歉,少夫人。”前头的司机也道着歉,把车子开得更稳当。
“没事儿。”
张宛拍拍唐丝雨,“就脚上湿了点。”
“不行,我看看有没有砸到你的脚。”
唐丝雨硬要低身去查探,去撩起张宛的裤脚。
“真的没事啦。”
张宛无奈,自己把裤脚撩起来给她看看,“就是弄湿了下而已。”
她去抽过纸巾要擦拭。
“我来吧。”唐丝雨拿过她手里的纸巾。
“唉呀,真不用啦。”
张宛真是无奈的把纸巾又拿回来,“我擦擦就行了,你干嘛呀这是。我就脚被打湿了点而已!”
张宛真是无语的自己擦了擦水迹,“行了,你看,啥事也没有。”
而此时,唐丝雨却是湾身看着张宛左脚腕那,怔了住,僵硬在了那。
张宛把纸巾扔进车内垃圾袋内,把裤脚放了下去。
却发现丝雨还弯着身僵在那。
“丝雨,你干嘛了?”
张宛疑惑看着她,“我真没事啊你看到了啊,我又不是陶瓷娃娃,被水瓶碰了下就得坏了。”她好笑说着,推推唐丝雨。
唐丝雨怔愣回过了神,抬起身看向她。
张宛看她神色,“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一直很不对劲啊。”
唐丝雨神色依然无法回转的在那。
开着车的司机从后视镜带有深意的看了唐丝雨一眼,随后继续稳定的开着车。
张宛突然想到她从什么时候不对劲的,“你是因为看到秦六爷想到湾湾了吗?我真的是希望你和湾湾能见面聊聊的,这样才能解决问题。”
张宛也有问过湾湾与丝雨的事,说丝雨把她当作了她,很激动的拉住她,告诉湾湾丝雨真的很想她这个朋友。
但是张宛还没说几句,湾湾便不想聊也不想听丝雨的事了,一直是回避的,她也无法再与湾湾说什么。
湾湾是自己的妹妹,但是张宛确实有什么能与丝雨说,却无法毫无顾忌的与湾湾说,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丝雨是她的好友,但湾湾是她找回的至亲妹妹啊,却始终还是无法敞开了说话的。
唐丝雨回过神,摇了摇头,“世上很多友情都会渐行渐远,如果没有双向奔赴,那就没有什么必要再去维护,我与她并不是什么误会,只是淡了。”
张宛叹气无法。湾湾对于与丝雨的态度她也确实看在了眼里。
唐丝雨看着她,握住她的手,“宛宛,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和你能做朋友,是因为你的性格与我合得来,而不是你像谁。”她认真的说着。
张宛笑着点了点头,用另一手拍拍她的手背,“其实我知道,你一开始肯定是因为我像湾湾才会与我有了联系,但是我也知道,做朋友,是因为合得来,而不需要像谁。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能长久的走下去只是因为你是你,我是我。”
唐丝雨感动得眼里带泪,“谢谢你,宛宛。”对不起,宛宛。
“什么呀。”张宛好笑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我还没谢你,真的很开心来到A城,有了你这个好朋友,不然我除了在家里,其余的该有多孤单。”
车子停在了唐新工厂。
唐丝雨下了车与车内的张宛道了别。
她看着那辆车子离去,眼里又是一阵酸涩。
竟然没有胎记。
她的脚腕上没有胎记。
她真的不是湾湾。
张宛,真的不是湾湾。
那么像湾湾的人,竟然真的不是湾湾,她真的是张宛。
她的难受哭泣是因为什么呢?
是因为湾湾真的变了?曾经的湾湾真的没有了。
是因为她把宛宛当作湾湾?一厢情愿的投注了对湾湾的情感?
都有,都因为。
所以,她难受,又愧疚。
唐丝雨深吸一口气,平缓下来。
从今往后,她不会再认为张宛是湾湾。
从今往后,张宛,便是张宛,是她唐丝雨新交的最合得来的好朋友。
而湾湾,已是过去式,她们友情,真的已变淡。
“少夫人小心慢走。”
“没事。”
张宛下车进入了叶氏。
而那个司机开走车子后打了一个电话给江左。
“左哥,少夫人的那个朋友果然去看了少夫人脚腕。她面色很震惊。”
“好。”
在医院守着少爷的江左收到话后,便挂了电话。
少夫人的胎记早在被催眠昏迷后,便已让医生去除了,因为只有小小的一块,精细的去除后,只是告诉醒来后的少夫人是嗑到了脚腕有点小伤口,后来经过一段时间,连疤痕都没有。
这个标记着少夫人曾经的印记,少爷是认真要去除的,代表全新的少夫人。
没想到,如今是让少夫人最有可能怀疑的朋友解除怀疑的关键点。
所以,只要少爷能醒来,一切还是如常的。
少夫人依然会在身边。
然而,一切真的不会有变化吗?
算计了所有,又如何算计得了心之所向。
……
张宛在公司,偶尔会交代保姆带着孩子出去玩一玩。
这日下午司机保姆带着念念小姐到孩童乐园玩了一阵后,司机开着车准备回去。
然而,车子却在半路中抛锚。
司机只能打电话让挽心园另外的司机开车来接,又叫了维修人员。
几人便在路边等待着。
保姆芬姐抱着不肯待在车内的念念小姐走出了车子。
这是在大公路上,周边也没个落脚的地儿,芬姐只能带着孩子在公路边走着。
小娃儿被保姆抱着走着,看着这陌生的环境,嘴里哒哒哒自个玩着。
却突然,她看到了从那边驶来的一辆车子,从挡风玻璃看进去,好似看到了后座坐着的一个人。
“咿呀!”
叶念念突然的便是在芬姐怀里一个起跳。
芬姐慌忙抱好,虚惊一下,差点又出那天在宴会里的事了,幸好这次因为上次而反应快了些。
“念念小姐啊。”芬姐叹一声。
然而,叶念念却还没有停下。
“哇哇!!!”
她哇哇叫着,整个小身体往那个在这边马路驶着向前的车子扑腾而去。
那里头坐着秦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