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丝雨终究无法消解的爬起床,换上衣服,在夜晚独自出了门。
夜晚的酒吧一片繁华热闹,灯红酒绿,各色人各色样,管你嬉笑愁闷,无人惊讶,真是一个消解情绪的好地方。
唐丝雨一个人静静坐在吧台前喝着酒,看着这浮华醉人的一切。
初遇湾湾时,唐丝雨当时还是学生,和同学去设计院参观,她把湾湾误当成同校同龄同学,却没想到,她大她两岁,已经是一个单亲妈妈,在设计院边实习边做着打杂工作。
由于学校的一栋建筑设计,她们两人偶有交集,唐丝雨看着湾湾,一个人带着孩子,那么辛苦那么努力着,为着生活一个人坚韧的拼搏着。
唐丝雨不禁想着,在她身上应该发生了一段很辛酸的故事吧,应该遇到了一个不负责任的渣男吧。她自然为她联想了一段传统的老式故事。
渐渐地,她们成为朋友,她知道了湾湾的一些故事,知道孩子的父亲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但湾湾依然是可怜的,因为那个人明显只是给湾湾带来了伤痕,而且湾湾不敢回国也是怕他抢走了孩子。
之后,湾湾遇到了一个做医生的离异男魏宇恒,一个工作性格都很不错的成熟男人,还不介意湾湾有孩子。
唐丝雨觉得,湾湾如果与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肯定要轻松很多幸福很多吧。
她真的很为湾湾着想,湾湾也同样很在意很珍惜她这个朋友,唐丝雨在异国真的在她身上感到了温暖。
随后,当一切回到了A城这。
一切便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湾湾看起来在被抢孩子,在受着一个无人能敌的男人的压迫,毫无办法。
然而,那样一个唯他独尊的男人,做尽一切,只是为得到湾湾。
以伤害为名,却护湾湾不伤一丝一毫。
就算误会重重,就算以为湾湾喜欢别的男人,就算湾湾如何作,如何烦躁对他,如何不愿接受他,就算对他的呵护没有一丝一毫在意。
那样一个明明拥有有一切翻云覆雨权势滔天,在商界人眼里残暴可怕的男人,却都能够忍受下来,只要湾湾在身边。
那样的一个男人,那么毫无顾忌的蹲在湾湾身边,那么呵护着她明明已经快好了的腿。
在那么多人面前,明明那么恐怖强大的男人,却那么无顾忌的呵护着抚摸着池湾湾的小脚。
仿佛池湾湾就是他膜拜着的女王,让众人看到,她就是他的膜拜呵护的女王。
一个在异国带着孩子艰难打拼,她的同学们见着都要说一声心酸的女人,却原来是那么强大的男人的女王。
而反观她唐丝雨,从小人人捧着的小公主,家庭富裕,衣食无忧,长得漂亮,那么多人追求,在Y国一开始同情着湾湾,后面成为最好最依赖的朋友,在别人眼里依然是一个辛苦的漂亮单亲妈妈和一个漂亮女大研究生组合。
喜欢湾湾的人会因为单亲妈妈几字怯步,而喜欢她唐丝雨的,会使劲追逐,光环不断。
却在这A城,她唐丝雨变得如此渺小,可以是用来威胁湾湾的牺牲品,够不上与那尊贵至极的男人说一句话。那么多厉害的男人,不仅是这一个最强大的男人。那个也同样强大英俊的叶二少,目光追逐的,亦是有着别人孩子的池湾湾。
而她唐丝雨,看上一个男人,虽不及那么强大的身份,但能力身份样貌依然都非凡。
还是秦六爷的二把手皆朋友,近朱者赤,她想,她是不是也可以开展一段被人宠溺呵护的感情呢?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呢,真是想尝试一番,她从未见过那么变态强大宠爱占有的感情啊。
然而,她还只是随便幻想了一下,出动了小小的一步,便被打了回来。
就好似,她唐丝雨够不上秦六爷那样的男人,连他下头的男人也够不上一样。
“我上次帮你,这次来找你们说话,都只是因为池湾湾小姐而已。”
又是因为湾湾。
好似那些厉害的男人,无论是否关于爱情,都是因为湾湾。
巨大的落差感让唐丝雨开始思考,她比湾湾差在哪儿呢?
为什么她唐丝雨突然便成为了一个陪衬般,看着湾湾被那些强大的男人目光追逐着,他们的目光把湾湾照耀得那么闪耀,让人看不到湾湾身边还有一个她。
她开始嫉妒湾湾吗?
好像是的。
这份落差感,在今天宴会里,在秦六爷那么迅速的接住湾湾,在秦六爷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么毫无顾忌的捧着湾湾的脚检查呵护时。
而她正好告白失败。
她似乎真的有些嫉妒湾湾了。
她此刻也一直在想着,她比湾湾差在哪儿呢?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为什么她竟找不到一个比秦六爷差很多也没关系的男人呢。
但是,她嫉妒,但也同样在乎湾湾。
那一个在异国给着她温暖,在她失恋时陪伴着她,在异国很乱的酒吧,深更半夜不顾危险的把烂醉如泥的她从混混同学手中带出的湾湾。
她嫉妒,又怎么会心生怨恨呢?
因为无法生起怨意恶意,但却又觉得有些不平衡,所以此刻,她才会又在酒吧买醉,不得抒解。
叶云景的少爷兄弟团,贺浔和谭均飞等人来到酒吧玩乐。
没多久,贺浔便看到了吧台那喝着酒的唐丝雨。
“那……那好像是池湾湾的朋友。”贺浔惊讶道,“怎么一个人在那喝酒。”
谭均飞一听,看过去,还真是一个漂亮妞,“很好的朋友?”他问道。
贺浔点头。
谭均飞挑眉摸了下下巴,便准备向着那走去。
“你干嘛?”贺浔拉住他。
“认识一下。”谭均飞笑道。
“当年因为你们的话还不够鸡飞蛋打的,还想因为是池湾湾很好的朋友就想认识下?搞什么事呢?”贺浔无语道。
谭均飞笑笑摇头,“就因为五年前那件事,云景怪我们怪得对我们大打出手,他也真的因那件事都变了很多,甚至于因为那件事,如今的时局都变了,我想着,如今或许可以找点办法补偿当初那件事,帮云景一把。”
贺浔奇怪的皱眉,“你想怎么帮?怎么个补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