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云清晚在探查的过程中脸并没有对着太子这边,但对方还是透过她的侧脸看清楚了表情。
同时,他也拧着眉,在心底做了比较坏的打算。
果然,只见云清晚起身走了回来,表情不太好。
太子赶紧问道:“怎么样了?云少主。孤的父皇他……可还有救?”
她闻言叹了一口气,讲自己探查的结果如实相告:“殿下,不瞒你说,皇上的身体如今比我设想的还要差,而且,他中蛊的时间比任何人的都要长,毒深 入肺腑,若是要解蛊,恐怕……”
剩下的话,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太子已然明了。
对方低着头,陷入了沉默。
半晌,他还是抬起头,道:“不管怎么样,总要试一试的。云少主,就麻烦你替父皇解毒了。”
她应声后,对着谢云泽点了点头,道:“好的,因为毒深 入肺腑,我们还需要搭配施针。云泽,开始吧。”
由谢云泽上前,将昏迷的皇帝抬起来放到了地面上。
而后,只见他拿出几根银针,眼疾手快地将针在对方身上的几处穴位扎了上去。
云清晚也趁此机会,将自己制作的解蛊毒的药塞到了对方嘴里,捏着其脸部喂了下去。
而后,她又引出一丝内力,透过针注入进去。
谢云泽也没有闲着,同她一样注入了自己的内力。
因为蛊毒深 入,他们无法很快就把蛊虫逼出来,而随着解蛊时源源不断传出来的痛感,昏迷着的皇帝脸色越来越痛苦,不多时就惊醒了。
他的脸色苍白,因为云清晚的药粉药效不大,所以皇帝勉强恢复了几分清明。
可是,他睁开眼的时候,看到太子和云清晚二人待在一起,当即就暴怒了。
只听见皇帝大声地斥责道:“太子,你告诉朕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你要同他们一起篡位吗?”
看到自己的父皇态度如此,太子慌忙地就要解释,可是对方却直接打断了他,只问道:“国师呢?国师在哪?”
见对方到现在都这么依赖国师,太子的心中闪过失望的情绪。
但他还是没有隐瞒,直戳了当地道:“父皇,不用找他了,他不是什么好人。国师是蜃毒教的余孽啊!父皇,就是他把你害到这种地步的!”
话音刚落下,皇帝吐出了一口黑血。
是蛊毒成功解除了。
因为蛊虫几乎跟皇帝的身体融为一体,所以把它弄死费了一番功夫,而且,在这黑血里面根本翻找不到蛊虫的尸体,因为已经碎成肉泥了。
黑血将皇帝的衣服染脏,看到这滩血,对方更是着急了,怒骂道:“好啊!太子,你倒是学会捏造这种谎言来骗我了!国师是什么人,朕还不知道吗?倒是你们!无缘无故的,在这里做什么?你们对朕用了什么毒药?为什么朕会吐血?”
“我们这是在替你解毒啊,父皇。国师给你下的药早已经深 入肺腑,云少主和谢庄主花费了很大力气才帮你解了这毒的。”
可惜,他显然没有相信太子的话,还在对方想要继续解释的时候大声道:“你不要污蔑国师!来人!太子狼子野心,陷害父皇,朕现在就要废太子!”
因为谢云泽没有把针取下来,所以他现在还没办法动弹,但是怒吼的时候亦是唾沫横飞,神情激动。
看着这个气得面红耳赤的皇帝,太子心中最后那一点担忧荡然无存。
其实,他也很明白:这些年,他的父皇和国师狼狈为奸,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原本,他还可以自欺欺人说父皇是被国师骗了,可是眼下,自己将事实捅破,对方不仅不相信,还对自己恶言相向。
明明,他们二人才是亲近的父子。
痛苦与失望充斥了太子的内心,他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罢了,既然皇帝还这么不知悔改,那只能……
这么想着,太子看向云清晚和谢云泽,道:“不行,若皇帝还是这个态度,那我们就动不了国师。所以……”
他说着,看向皇帝,眼神十分冷静,只听见他淡淡道:“你该上路了。”
话音落下,皇帝震惊地睁大了双眼,他大声道:“你在说什么?你这是弑父!来人,护驾啊!护驾!”
可惜,这处地方离国师并不算近,再加上眼线全被云清晚他们处理了,根本不会有人回应他。
当然,两人也没有想到太子会这么果断。
毕竟对方瞧着还是很在意这个父皇的。
而太子似乎也从云清晚和谢云泽的眼神中读懂了他们的想法,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询问云清晚道:“云少主,敢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人查不出任何原因的死亡?”
他说着,还盯着皇帝,眼神宛若在看死人,吓得对方颤抖了几下。
而云清晚也当即表示:“有的,殿下,我有一味毒药,不仅能让人无知无觉地死去,就算再厉害的太医来诊断,也查不出对方是为什么死亡。”
听她这么说,太子当即道:“那便劳烦云少主给孤这个了。”
云清晚翻找一番,摸出了一个小巧的瓷瓶。
“此毒,名为‘无味欢’,一旦服用,对方很快就会中毒死亡。”
将瓷瓶递给太子的时候,她还解释了一下。
对方看着瓷瓶,眼中透出满意,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
这回的皇帝已经是满脸不敢置信了,他怒斥道:“你这个弑父的坏种!早知如此,当初朕就该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把你掐死!”
但他这么说并没有让太子停下,反而让对方伸手顺势按住了他的脸颊两侧,逼着他张大了嘴。
只见太子打开瓷瓶,将瓶中的毒药倒了下去。
皇帝翻着白眼吞下了这毒药。
很快,他的双眼就闭上了,嘴里流出一串白沫。
而太子则是冷漠地看着对方的尸体,淡淡拍了拍手。接着,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传位诏书,淡定地走到皇帝办公的桌子旁,找到了传国玉玺。
玉玺盖上,诏书落旨。
而他露出满意的笑,同时,抬头看向云清晚和谢云泽,道:“只待明日,便会传出皇帝身亡的消息,等孤名正言顺继位之后,你们才能更好的对付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