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清荷并未明说“那个人”是谁,云清晚却清楚她指的是雨陌真人。
云清晚淡淡一笑道:“你若不想说,我绝不会勉强你。”
虽然云清晚早就清楚了雨陌师叔和苏清荷之间昔日发生过什么,也能理解苏清荷心中的恨意,恨到如今连提及雨陌师叔的名讳都不愿……
可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帮助这对儿父女之间解除误会,重归于好。
不仅仅是因为雨陌师叔这些年来为了找女儿的辛苦她都看在眼里,更是因为她发自内心的希望苏清荷不要重蹈前世的覆辙,能够像她如今这般收货父爱。
可无论她心中怎么想的,苏清荷不想说的话,她也不会继续追问下去。
反正按照云泽往日的办事效率来看,雨陌师叔估计也该收到信了……
这对儿父女之间究竟存在什么样的隔阂与误会,便留给他们自己解决好了。
云清晚从苏清荷那儿离开后,很快便找到了谢云泽,将苏清荷方才同她所说的一切告诉了谢云泽。
只是在说的过程中,云清晚顾及到苏清荷女孩子的尊严和脸面,并未将她昔日的遭遇全部告诉谢云泽,简单含糊过去后,主要同谢云泽说了那个组织的事。
“清荷告诉我说,类似这样的组织怕是不只有一个,我担心这些组织会不会也是为什么人所操控,背后或许有更大的势力。”
谢云泽闻言,也清楚此事不容小觑,神色逐渐严肃了几分,忙喊来属下,命令道。
“你带几个办事儿麻利的,从这个组织顺藤摸瓜的调查一下,这暗中还有多少龌龊事儿,凡是与其有所牵连的,无论大小事,全部汇报上来,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是!”
属下领命后便退下了,谢云泽看了身旁的云清晚一眼,突然问道:“苏清荷除了同你说了她昔日所经历的那些事外,可还说了别的什么?”
“你是想问有关于雨陌师叔的事吧?”云清晚叹了气道:“清荷什么也没说,我也不知道她如今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云清晚说罢,二人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后,云清晚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问谢云泽道:“对了,你给雨陌师叔送信事怎么样了?”
“我已经确定了师父如今所在之处,只是离咱们有些远罢了,收到信怕是还没那么快,等等吧,凭师父的性子,得知这个消息后,一定很快便会回信的。”
云清晚点了点头,虽然她和云泽一样,心中对于雨陌师叔的过往皆有些好奇,更迫不及待的希望能够帮助他父女相认,然而眼下他们能做的,也只有等了。
毕竟凭苏清荷如今对雨陌真人的抗拒程度来看,这个时候父女相认的话,只怕说不准是好事还是坏事。
接下来一段时日,谢云泽和云清晚耐心的陪伴在苏清荷身边,陪她放松心情,整日绞尽脑汁的给她买许多好吃的好玩的,试图替雨陌真人弥补她这些年来的亏失。
在二人的陪伴下,苏清荷的情绪平缓了许多,甚至在云清晚偶尔在她面前状似无意的提及雨陌真人的名号时,苏清荷也不会表现出抗拒之类的情绪,多数时候只当做没听见一般。
如此过了大概一个月左右,云清晚终于收到了雨陌真人的回信。
云清晚有些激动的展开信件后,只见雨陌真人在信中只写了简短的几句话,大概说明了他已经在路上了,很快便会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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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说凭着信纸上简短的两句话,理应看不出什么情绪才对。
可云清晚却从雨陌真人潦草字迹中看出了他的心急如焚。
云清晚心中一时不免有些唏嘘,默默收了信后,觉得自己也该去找苏清荷知会一声了,免得她突然见到雨陌师叔,再次受到刺激。
云清晚想起自己先前同苏清荷提及雨陌师叔时,她所表现出尖锐抗拒的模样,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万一她见到雨陌师叔时,表现的更为严重,这对儿多年未见的父女之间到时还不知会如何呢……
云清晚胡思乱想着,有些忐忑的来到了苏清荷的住处。
经过这一段时日以来的修养,苏清荷的身体情况已然见好了,情绪也变的平稳和缓了许多。
见云清晚来了,苏清荷眼角眉梢甚至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
“你来了。”
见她如此,云清晚心中稍稍松了口气,面上努力佯装淡定的来到苏清荷身旁坐了下来,笑道:“修养了这么久,感觉身体状况如何了?”
“多亏了你和谢公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
云清晚说罢,想起自己此来的目的,一时也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见云清晚今日不同往日那般侃侃而谈,苏清荷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反常,微微蹙眉道:“晚晚,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
见云清晚没说话,苏清荷脸色沉了下去:“是不是关于那个人的?”
云清晚这次没再继续隐瞒下去,点了点头。
苏清荷见状,反应却异常的平静。
其实她早就猜到了,云清晚和谢云泽这段时日来之所以对她如此上心,无非就是因为那个人。
倒不是她怀疑云清晚和谢云泽的为人,只是没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救回来的陌生人那么好罢了。
没等云清晚主动开口,苏清荷问她道:“你和谢公子是不是认识我爹?”
“……”
这是这么久一来,苏清荷第一次没用“那个人”来称呼雨陌真人,而是直接承认了雨陌真人是她父亲的事实。
云清晚心下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沉默的再次点头。
“你们之间的关系一定很亲厚吧?他待你很好是不是?”
云清晚闻言,想起雨陌师叔昔日对她的种种好,说是将她当成亲生女儿也不为过。
只是眼前之人毕竟才是雨陌师叔的亲生骨肉,这些年来还受到了这么多的委屈与折磨,这话云清晚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