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泽三人商量好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后,担心引人注意,照常像往常那般,来到院中做粗活。
今日分给他们三人的任务是打扫马厩,马厩的小厮见他们来了,毫不客气的将所有的活儿一股脑的丢给了他们。
吴聪见状,不满道:“靠,真以为我们好欺负啊?”
吴聪说完,见云清晚和谢云泽都不理他,又讪讪闭了嘴。
他们三个如今可不就是人人可欺么?吴聪叹了口气,认命的去清理马粪了。
活儿干到一半,马厩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传来一阵脚步声。
三人循声望去,他们本以为是马厩的小厮回来了,正准备喊来搭把手,却在看见来人的一瞬间,纷纷愣住了。
云清晚那率先回过神,匆忙下跪行礼道:“见过宫主。”
手忙脚乱间,还打翻了簸箕中喂马的草料,瞬间尘土飞扬,看起来好不滑稽。
谢云泽和吴聪回过神,紧随着云清晚一同下跪,虽然没有云清晚表现的那么夸张,却也瑟瑟发抖,显然怕极了雪宫宫主。
三人尽力装出一副愚蠢怯懦的模样,心中皆忍不住猜测,雪宫宫主突然来找他们的用意,甚至随时做好了反杀的准备。
雪宫宫主居高临下的问了三人几句话,三人回答的也是结结巴巴,驴唇不对马嘴的。
这副愚蠢的模样令雪宫宫主忍不住眉心死死蹙起,语气嫌恶道:“你们样貌生的如此丑陋便罢了,偏偏人还如此愚蠢,你们究竟是凭什么法子混到圣女身边的?”
“回宫主话,小的们运气好,得到圣女垂怜,才有幸留在圣女身边。”
雪宫宫主闻言,冷嗤了声道:“圣女倒是心善,可凭你们这种人,根本不配跟在圣女身边伺候。”
雪宫宫主说罢,直接喊了人来,冷冷的命令道:“将他们三人赶出去,免得继续留在这里惹圣女烦心。”
城主府的下人早就看三人不顺眼了,闻言瞬间兴奋不已,忙上前准备拖着三人离开。
云清晚心下一沉,挣开侍女的钳制,同雪宫宫主道:“宫主,我们三人最初就是被安排来定城帮圣女打下手的,如今您要驱逐我们离开,我们三人该去哪呢?”
“你们三人虽然蠢笨,做些粗活想来还用得,雪宫近日发现了一条矿脉,你们三人便去挖矿去吧。”
“……”
云清晚和谢云泽吴聪对视了眼,脸色皆有些难看。
他们如今为了留在圣女身边,做些粗活儿便罢了,将他们安排去挖矿算怎么回事?
谢云泽压抑住怒意,面上继续装怂,求饶道:“宫主,我们三人日后一定好好干活儿,绝对不会再惹圣女烦心了,还望宫主网开一面,不要送我们三人去挖矿。”
云清晚和吴聪也忙跟在谢云泽身后求饶。
面对三人的苦苦哀求,雪宫宫主丝毫不为所动,有些不耐烦的一抬手,下人们强硬的按住云清晚三人向外拖。
三人不死心的继续挣扎着,本就看他们三人不顺眼的下人们当即对着云清晚三人一顿拳打脚踢,三人这才老实下来。
宫主冷眼看着三人离开后,眸中的猜忌减轻了几分。
这三人无论怎么看都很正常,蠢的完全不像装出来的。
可哪怕他们真的并非居心叵测之人,这么蠢的人留在圣女身边也难免不会坏事,送去挖矿也好。
云清晚三人被府中下人的拖出去后,强硬的关进了囚车中。
车内此刻关满了即将被送去挖矿的人,当中以身材高大的男人居多,每个人的眼神麻木又恐惧,知道的是要送他们去挖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去刑场呢。
云清晚见状,意识到不对劲,低声问一旁的谢云泽和吴聪道:“挖矿的活是不是很危险?”
谢云泽点了头:“矿工从来不会被当人看,劳碌起来比地里的牲口都不如,采矿过程中,累死病死的矿工多不胜数,而且矿洞坍塌也是常有的事,若只是如此,这群人倒也不至于绝望至此,我听闻雪宫喜欢用活人祭天,等咱们将矿洞开采完,估计会被活埋在里面。”
云清晚:“……”
看样子雪宫宫主起了疑心后,是铁了心要除掉他们,只是选择了不同圣女正面对上的方式。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难不成真要去挖矿?
凭他们三人的头脑和武功,云清晚倒是不担心他们会死在矿洞里,可他们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接近圣女的机会,若是就这样被送走,之前的努力岂非功亏一篑了?
眼下事情显然已经成了定局,谢云泽沉着脸道:“咱们如今若是想办法回去,不仅会再次引起雪宫宫主的注意,还会牵连圣女,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也想看看,雪宫下一步到底有何动作,好在看眼下的情况,雪宫宫主一时半会不会动圣女。
只是眼下圣女虽然无恙,可云师姐却要跟着他吃这种苦。
她本可以留在千机阁,养尊处优的做她的千机阁少主,如今却要为奴为婢,受人欺辱不说,如今还要被拉去矿洞,和他们一起挖矿。
谢云泽愧疚的看向云清晚道:“是我连累了你。”
“我自愿跟来的,与你无关,况且做些体力活儿而已,没什么的。”
虽然她看起来比这些男人瘦弱许多,可练武多年,体力丝毫不比这些男人差。
云清晚这里无所谓,可谢云泽心里还是难受的不行。
谢云泽转身看了车内那群男人一眼,不放心的同云清晚嘱咐道:“等到了矿洞,你尽量跟在我身边,离这些人远一些。”
这些男人虽然可怜,可不代表他们是什么好人,比起他们,车内为数不多的女人神色还要绝望许多。
等到了矿洞内,每日在暗无天日的地方重复劳作,这群女人无疑会沦为这群男人发泄的对象。
对此,云清晚也不敢掉以轻心,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谢云泽看着她,还想说什么,一旁的吴聪突然煞风景的开了口,语气有些委屈:“庄主,我也要跟在你身边。”
面对未知的风险,他也很害怕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