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陌真人的治疗下,云清晚身上的伤势逐渐好转,沉沉的睡了去。
当晚,云清晚做了个梦。
梦中她和谢师弟被困在山洞内,被雪宫和蜃毒教的人逼至奄奄一息。
夜宮瑶挥刀对着她砍过来的一瞬间,谢云泽拼死护在了她身前。
谢云泽临死前,在她耳边低声道:“云师姐,我喜欢你。”
“……”
鲜红的血液溅满了岩壁,云清晚骤然惊醒,后背被汗水打湿。
看着千机阁熟悉的房间,以及萦绕在鼻尖的淡淡沉水香气,云清晚松了口气。
意识到刚刚发生的的一切不过是她在做噩梦,他们如今已经平安回到了千机阁后,云清晚整个人放松下来后,这才察觉到身上传来的不适。
由于云清一路上都在靠着丹药强撑着赶路,如今一经放松,身体反而遭到了反噬,难受的厉害。
见她醒了,千机阁的下人忙上前道:“少主,您醒了?您感觉怎么样?”
“您做噩梦了么?”
云清晚想起自己刚刚做的梦,忽觉一阵脸热。
她如今真是越来越自恋了,梦见谢师弟为她以身赴死不说,居然还梦见谢师弟说喜欢她。
见下人盯着自己,云清晚忙转移了话题道:“我没事,好好休养一阵应该就能痊愈了,对了,谢云泽……和齐澈呢?”
云清晚本想问问谢云泽如何了,许是因为方才那个梦有些心虚的缘故,便顺嘴一起问了齐澈的情况。
毕竟这谢云泽和齐澈伤的并不比她轻,回来的路上都是勉强靠着丹药强撑着,如今的情况想来不会比她好太多。
下人们闻言倒也未多心,如实道:“回少主的话,谢公子和齐公子伤的都很重,被雨陌真人治疗后,都在府上好生休养呢。”
云清晚这才得知齐澈也留在了千机阁,并不想回紫云山,说是因为身上有伤的缘故,留在千机阁能得到更好的医治,可他真正不愿意回去的原因,就不好说了。
云清晚沉默了片刻,终究没说什么,又问道:“雨陌师叔如何了?”
“多亏了晚晚辛苦寻回的天山莲蕊,师叔的身子已大好了。”
还不待下人答话,雨陌真人便自外面走了进来。
雨陌真人身上的火毒已经完全解了,虽然看起来仍旧孱弱的厉害,好歹面上有了几分血色。
雨陌真人心中放心不下云清晚几人,替云清晚检查诊治了一番,又去了谢云泽那,叮嘱二人好生休息后,最后去了齐澈那。
雨陌真人到的时候,齐澈正失魂落魄的躺在床上,眼神空洞,见雨陌真人来了,才微微回过神。
“雨陌师叔。”
齐澈声音苦涩,喊了声师叔便说不下去了。
他此刻心情复杂,又太多的话想说,可如同面对晚晚时一般,话到了嘴边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昔日因为苏钰的原因,他也曾对雨陌师叔心生怨怼过。
虽然他嘴上从未说过,可齐澈知道,雨陌师叔不可能察觉不到。
齐澈中蛊的事雨陌真人已经从林枫口中得知了,无奈的叹了口气:“伤势如何了?”
“已经好多了,多谢师叔挂心。”齐澈顿了顿,忍不住又道:“当初是我有眼无珠,对师叔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师叔见谅。”
“这也不能全怪你,如今蛊虫逼出来就好。”
雨陌真人替的齐澈诊过脉后,见他脉象仍是不稳,像是忧思过重所致,给他施针疏通静脉时,忍不住叹道:“我一早便同你们说过,那个苏钰没安好心,让你们多留心些,偏你们都不听我的,就连师兄都中了蛊。”
“此事是我们的不是,依您所见,如今该怎么办?”
齐澈如今根本不敢回紫云山,一来担心会被苏钰重新控制,二来他实在不忍见师父和柳夜溟几人仍为苏钰所控制,他担心自己回去后会沉不住气,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雨陌真人道:“你现在不回去是对的,毕竟就算你现在回去揭穿苏钰,师兄他们也不会信的,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好在如今武林中各大门派都在搜寻蜃毒教余孽的下落,想来苏钰这段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师兄他们暂时是安全的。”
齐澈闻言,稍稍安心了些,雨陌真人替他诊治完后,正准备离开,齐澈却突然叫住了他。
“师叔,我如今已经知道错了,晚晚那里会原谅我么?”
“……”
雨陌看着齐澈苍白的脸色,虽然一时有些心软,还是如实道:“我不知道,不过凡事心诚则灵,晚晚是个心软的孩子,能否挽回你们之间的关系,且看你自己如何做了。”
经过雨陌真人的开导,齐澈脸色缓和了些许:“多谢师叔,我明白了。”
雨陌真人出了齐澈的房间后,长叹了口气。
虽然刚刚他宽慰齐澈时说的云淡风轻,心中却比谁都牵挂紫云山。
有苏钰那个隐患在,紫云山终究不安全,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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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山
尚且不知道云清晚等人已经平安抵达陵城的紫云真人和柳夜溟等人此刻忍不住忧心忡忡,连练功的心思都没有了。
贺临渊不知道第几次试图坐定失败后,忍不住长叹出声:“都过去三个月了,也不知道晚晚如何了,二师兄不是一同前去的么,怎么也不传个信回来?”
秦枫离脸色有些难看:“都说北地极为凶险,武林中许多前去寻找天山莲蕊的人都没能回来,晚晚他们该不会……”
“不可能!”柳夜溟冷着脸打断了秦枫离的话:“有千机阁在,晚晚怎么可能出事?”
“夜溟说的是。”紫云真人道:“千机阁阁主不会让晚晚出事的。”
尽管紫云真人清楚这一点,却仍旧忍不住担心不已。
除了担心晚晚外,雨陌真人身上的火毒也令紫云真人挂心不已。
就在师徒几人心烦意乱之际,苏钰推门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刚做好的饭菜。
见几人脸色不好,苏钰心知他们又在担心云清晚,心头划过一抹不快。
亏得她身子一好便给他们做饭吃,他们心里却只想着云清晚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