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运钱庄和千机阁联姻,在整个武林都是大事,尽管云清晚一再强调一切从简即可,毕竟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云清晚觉得她同谢云泽之间经历了这么多,如今能修成正果,顺利嫁给他,她便已经很知足了。
可无论是百里惊风还是谢云泽,都觉得成亲这等人生大事绝对不能含糊一点。
谢云泽同百里惊风认真商议了一番,终究也未商量出个结果,最终一拍即合的决定先将定亲宴办了。
尽管只是定亲宴,百里惊风还是给全武林大大小小的门派都递送了请帖。
得知极运钱庄庄主要同千机阁少主订婚的消息,武林中各大门派无一不给面子,皆赶在订亲宴前赶往了陵城。按规矩,双方订亲本该在男方那边,也就是极运钱庄设宴,可谢云泽并不在意这些,担心云清晚去极运钱庄会不适应,索性主动提出订亲宴在千机阁举办,对于旁人是否会在背后嚼碎嘴,谢云泽也表现的毫不在意。
毕竟只要晚晚开心,他便心中欢喜,别的都不重要。
订亲宴举办的极为隆重,全武林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到齐了。
各大门派为了祝贺谢云泽和云清晚终成眷属,同时为了感谢他们在剿灭蜃毒教一事上的贡献,此次送来的贺礼也都是他们彼此门派中最珍贵的宝物。
宴席上,谢云泽一改往日沉稳淡漠的模样,面对着宾客们的敬酒和祝福,嘴角的弧度几乎就没下去过。
宴会结束,谢云泽和云清晚送走宾客后,折回了宴会现场。
百里惊风大概因为宝贝女儿即将出嫁的缘故,心情说不上开心还是难过 总之很复杂,非常复杂……
导致人前一向沉稳内敛,不苟言笑的百里惊风今日有些失态,直接喝多了,此刻趴在桌子上睡的不省人事。
云清晚见状,让下人将百里惊风带回去休息后,忍不住看了身旁的谢云泽一眼,却见谢云泽也在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二人彼此之间仿佛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流转波动。
说也奇怪,明明他们二人同之前没什么两样,如今不过是举办了一场订亲宴,可有什么东西仿佛在无形中就是不一样了。
谢云泽想了想,大概是一种叫做名分的东西……
最后,还是云清晚率先开了口:“宴会结束了。”
“嗯。”
“那咱们两个接下来做什么?”
“……”
云清晚这个问题一时将谢云泽问住了。
照理说他们二人如今订了亲,离成为真正的夫妻更近了一步,本该更亲近些才是,可大概是他们之间实在是太熟悉了,云清晚稍微将话本子中你侬我侬的桥段往她和谢云泽身上一套,总觉得有些刻意。
可若是就这么各自回去歇息的话,也觉得怪怪的。
谢云泽没想到他们两个在历经这么多事后,如今好不容易订了婚,居然在这种事情上卡住了。
看着神色纠结的云清晚,谢云泽无奈叹了口气,拉了她的手道:“去后花园转转?”
“好。”
此刻天已经黑了,今晚的月色格外明亮,映的人间恍若白昼一般。
阁主府后花园的花开的正好,谢云泽牵着云清晚的手走在鹅卵石辅助的小路上,看着满园的姹紫嫣 红,又看了看身旁的云清晚,终于明白了书中那句花好月圆人长久的切实含义了。
谢云泽越想心情越好,唇角忍不住再次扬了起来。
云清晚见状,也有些忍俊不禁道:“就这么开心?”
“当然了。”面对着云清晚的调笑,谢云泽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坦然道:“天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从阁主同意我们两个的事起,直到现在,我仍旧觉得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云清晚闻言,突然伸手抱住了谢云泽,笑道:“现在呢?感觉真实了么?”
谢云泽反手抱住了她,淡淡一笑道:“还差点。”
云清晚闻言,不解道:“那你还要如何才能感到真实?”
谢云泽想了想:“等你我彻底成亲那日吧,洞房之后……”
云清晚闻言,脸腾的红了,猛的从他怀中钻了出来,红着脸瞪他:“胡说什么呢!”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谢云泽居然这么的……
谢云泽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讪讪一笑,一时却也不知该作何解释。
他毕竟是个正常男人,有些事要说完全没想过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还是会尊重她的想法,也从未在口头上表露出一星半点不尊重她的意思来,今晚大概是太过兴奋的缘故,竟一时失了分寸……
二人沉默了良久,谢云泽见她也不是真的生气了,这才重新牵起了她的手,继续散步赏花。
二人沉默着走了片刻后,云清晚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问谢云泽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好奇。”
“什么?”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
听到这话,谢云泽一愣,但他很快正色道:“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面前的男人神情认真,云清晚不由得一笑。
她摸着袖角,猜测起来:“很久之前啊,难不成……我和雨陌真人去给你治病之前,咱俩就见过了?”
谢云泽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一言不发,沉默的看着她。
云清晚见状,继续问道:“还是说你对我一见钟情?”
这两种可能都是云清晚结合前世的事联想出来的,若说这一世她和谢云泽日久生情倒还尚且说得过去,可前世谢云泽对她的好几乎是毫无道理可言的。
况且这一世她和谢云泽之间也并非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也没有,比如谢云泽待人从来都是冷漠至极的性子,可当初她随着雨陌师叔刚去谢府没多久,谢云泽待她便很不寻常了。
除了他们早就认识,或者谢云泽对她一见钟情外,云清晚想不出第三种可能了。
谢云泽仍是没说话,云清晚却突然觉得,答案或许没那么重要了,他若实在不想说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