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愤怒过后,很快便下定决心,将师父和师兄们的心从云清晚那儿彻底抢过来!
只是眼下靠着她又哭又闹的使苦肉计只怕行不通了,需要再蛊上加大点剂量才行。
思及此,苏钰突然捂着心口,虚弱的坐在了院中的椅子上。
柳夜溟几人见状,忍不住再次担心了起来:“钰儿,你怎么了?”
“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苏钰摇了摇头:“钰儿只是觉得心慌,从前先钰儿以为我们同门师兄妹之间的关系是坚不可摧的,可如今五师姐自愿被逐出师门,钰儿担心,有朝一日师兄们不会也离钰儿而去了吧?”
“傻话!”
柳夜溟几人闻言,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柳夜溟道:“晚晚是受了奸人挑唆,师兄们又不会受人蒙蔽。”
贺临渊也道:“钰儿放心,师兄们会一直陪着你的,不仅是你,晚晚我们也一定会劝回来的。”
苏钰见她难过的时候,他们仍旧不忘挽回云清晚,心中恨意更甚,面上却露出一丝欣慰的笑。
“有师兄们这句话,钰儿就放心了。”
苏钰说罢,转身回屋拿出药箱:“师兄们身上都出血了,我替你们包扎下。”
柳夜溟几人闻言,不免有些感动。
自从他们被谢云泽打伤后,晚晚面对他们的伤口无动于衷,只知道关心那个谢云泽,而雨陌师叔身为医者,也坐视不理。
他们几人说不寒心是假的,眼下苏钰的举动无疑温暖了他们。
果然还是小师妹待他们好!
几人感动之余,并未留意到苏钰替他们包扎时,偷偷在他们伤处分别取了几滴血。
苏钰成功取到了血液后,同柳夜溟几人道:“钰儿有些乏了,想休息一会儿,师兄们先回去吧。”
柳夜溟几人闻言,便也不在继续打扰她,忙道:“那你好好休息,师兄们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记得找我们。”
柳夜溟几人失魂落魄的从苏钰这里离开后,贺临渊道:“也不知道二师兄那里怎么样了?”
柳夜溟道:“二师弟做事一向稳妥,我担心的是晚晚,她受到谢云泽蛊惑,真的和他下山去了可怎么好?”
秦枫离道:“看样子如今想让晚晚主动找师父道歉是不可能了,不如咱们去劝劝师父,让他收回成命。”
几人商议了一番,都觉得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虽然紫云真人嘴硬,可柳夜溟等人心中都清楚,师父和他们一样,心中都舍不得晚晚,气消后只怕早就后悔了。
几人商议了一番,准备去找紫云真人,劝他收回成命,不想紫云真人闭关了,这段时日不见人。
几人无奈之下,只得先各自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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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夜溟几人走后,苏钰转身回到房间,从一旁的上了锁的柜子中拿出了几个木制的圆罐。
圆罐上面同不起眼的小字雕刻着紫云真人和几位师兄的名字。
苏钰将几个木罐逐一打开后,几只容貌狰狞丑陋的蛊虫在罐子里躁动的爬来爬去,仿佛饿了许久,急需血液的滋养。
看着罐中的蛊虫,苏钰眸色越发阴沉了起来。
“别急小宝贝们,我马上就喂饱你们呦。”
这几只蛊虫每只都会对应一个人,是她特意给紫云真人和几位师兄养的。
这种蛊虫每养一段时间,便可吐出一种无色无味的汁液来,这种汁液可以控制人心神,让中蛊的人偏向下蛊之人。
苏钰昔日在紫云真人和几位师兄的饭菜中下的便是这种蛊。
每只蛊虫通体漆黑的身子都微微泛红,如果这红色越浓郁,代表中蛊的人和下蛊之人关系越亲密。
反之,颜色越浅,则越疏离。
这几只蛊虫身上的颜色无一不比前段时日要淡了许多,这说明师父和几位师兄对她的好感越来越淡了……
苏钰面色铁青,神色逐渐变的有些狰狞了起来。
都是云清晚那个贱人,整日里做出一副矫情做作的样子来,将师父和师兄们的心都哄了去,当真是好手段!
这段时日苏钰一直想在几人饭菜中的蛊毒上加重剂量,可这些蛊虫每隔一段时间才会分泌出少量的汁液,逐渐供应不足……最好的办法就是喂给它们被下蛊之人的血液。
苏钰拿出柳夜溟等人的血液,将他们的鲜血喂给对应的蛊虫后,只见那些蛊虫身上的暗红色果然变的深了些。
喝过血液的蛊虫们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鼓胀了起来,仿佛要撑破肚皮一般,估计很快就能吐出汁液来了。
看着这些丑陋的虫子似恶乎露出餍足的表情,苏钰也跟着笑了起来,面上的神色逐渐狰狞扭曲,同她那张纯净无瑕的脸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吃吧,多吃一些,吃饱了师兄们的心也就回来了。”
喂饱了其中四只后,苏钰看着紫云真人那只还饿着的蛊虫犯了难。
这五只蛊虫里,当属紫云真人那只蛊虫身上的颜色变的最淡。
紫云真人闭关了,一时半会儿取不到血,万一在他闭关这段时日突然想通了,又准备重新收云清晚作弟子可怎么好?
这样绝对不行!
好在蛊虫还有一种喂养办法,那就是喂下蛊之人的血,苏钰哪怕将自己的血喂给几人的蛊虫,也是有用的。
只是这种方法却不单单是喂养血液那么简单,而是需要蛊虫咬破下蛊人的皮肉,将触角钻进去吸血。
这种毒虫往往会令下蛊之人痛不欲生,这也是苏钰为什么之前一直没用这种方法的原因。
如今却也顾不得许多了!
就在苏钰颤抖着伸出手,准备亲自喂养紫云真人的那只蛊虫时,柳夜溟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由于他们几个平日里在苏钰这出入惯了,白日进出时几乎不怎么敲门了,所以这次柳夜溟便也没敲门。
柳夜溟推门进来时,苏钰正做着心理斗争,面前的虫子贪婪的盯着苏钰递过来的那只手,触角兴奋的晃动着。
一想到接下来要遭遇的一切,苏钰心里害怕极了,也未听见柳夜溟的脚步声。
从柳夜溟的角度,只能看见苏钰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做什么,做的格外专心,居然连他来了都不曾发现。
柳夜溟狐疑道:“钰儿,你在做什么呢?”
听见柳夜溟的声音,苏钰吓的手一抖。
他怎么来了?!
苏钰也顾不得继续喂养蛊虫,忙惊慌失措的将罐子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