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达成一致后,紫云真人等人便暂时留在了阁主府,休息了一晚后,次日便随着千机阁的铸剑师们一同和谢云泽学习锻造术。
起初千机阁内有些铸剑师见阁主找来个年纪不大的毛头小子教导他们,心中难免有些不服,可随着谢云泽教他们的越来越来,原本那些心中不服气的人彻底闭了嘴,甚至面对谢云泽的态度也从震惊逐渐变成了仰慕。
谢云泽所教的技巧和手法虽然很详细,可顶级锻造术需要极强的天赋,并非什么人学了都会学会的。
千机阁的铸剑师们在这方面的手艺好歹放眼整个武林都是数一数二的,勉强跟得上谢云泽的教导,可紫云真人几人学起来便没那么轻松了。
师徒五人哪怕全神贯注,竭尽全力的跟着谢云泽学,最后完全领悟的也只有秦枫离一人。
其余几人倒也勉强学了些皮毛,虽然心里有些失落,可好歹几人中有一人学会了,也算不枉此行。
紫云真人等人同谢云泽学了大概小半个月左右,秦枫离便彻底领悟了谢家锻造术的核心技巧,甚至学的比千机阁一些有些资历的铸剑师还要快。
当秦枫离跟着谢云泽用玄铁成功锻造出一把斩人无血,世间罕见的长枪后,就连谢云泽都忍不住赞扬道:“你在锻造术方面的天赋不错,日后多加练习,他日或许能成为第二个名动武林的锻造师。”
秦枫离没说话,只是看着手中那把长枪,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短暂的沉默后,在谁也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秦枫离突然对着谢云泽跪了下去。
他此举不仅将紫云真人和柳夜溟等人吓了一跳,就连谢云泽和云清晚也不免有些诧异,甚至一时间未曾回过神来。
毕竟昔日柳夜溟几人同谢云泽最不对付时,当属秦枫离和谢云泽之间发生的矛盾最多,彼此也是最看不顺眼的。
秦枫离这性子能主动同谢云泽下跪,众人只觉得见了鬼。
谢云泽回过神,蹙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秦枫离道:“之前的许多事,是我做的不对,我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更不该带着偏见,多番找你和晚晚的麻烦,原本当初误会解释清楚后,我便想你同晚晚道个歉,只是碍于颜面一直没好意思开口,如今你不计前嫌的将谢家的锻造术传授与我,更是令我无地自容,我暂时无以为报,只能先同你道个歉,也代替紫云山,以及师父和诸位师兄弟们感谢你的深明大义。”
秦枫离说罢,无比认真的同谢云泽磕了个头。
谢云泽见状,看向秦枫离的目光也不似昔日那般嫌恶了。
原本他觉得秦枫离不仅愚蠢,而且冲动易怒,当初这几人为苏钰所蒙蔽时,当属他欺负晚晚欺负的最厉害。
可如今看来,秦枫离倒也称得上是真性情。
可尽管如今,谢云泽也只是没昔日那般嫌恶他了而已,回过神,神色淡漠道:“我这么做并非为了紫云山,而是为了方便你们对付蜃毒教,也算是为了我个人的私仇,所以你无需同我道谢。”
秦枫离闻言,心中反而更加愧疚了:“即便如此,我也是一定要同你和晚晚认真道个歉的,无论你们接不接受。”
秦枫离说罢,又认真对着二人磕了三个头,这才转身离开了。
见秦枫离情绪不对,紫云真人和柳夜溟等人忙随之一起离开了。
几人离开铸剑阁后,谢云泽看向一旁的云清晚道:“看样子他们如今是真的知道错了。”
云清晚淡淡嗯了声:“本该如此。”
在云清晚看来,柳夜溟等人早该意识到他们的错误,拖到如今才道歉已经很说不过去了。
柳夜溟几人同不同她道歉倒是无所谓,反正她也不会原谅他们,可他们确实欠谢云泽一个道歉。
毕竟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谢云泽都从未主动招惹陷害过他们,甚至还帮了他们许多,却换来他们的猜忌和欺辱,若非谢云泽武功高强,有些身份背景在,只怕早就被他们欺负排挤死了。
看着云清晚的脸色,谢云泽便确定了她并没有因为秦枫离的道歉而心软,心里莫名放心了些。
谢云泽和云清晚一样,对于秦枫离的道歉没什么感觉,毕竟柳夜溟几人昔日对他的种种排挤在谢云泽看来和小儿过家家差不多,他眼下唯一介意的,是云清晚会不会和柳夜溟几人重归于好。
毕竟虽然他不清楚云清晚和柳夜溟等人闹掰之前关系如何,可看柳夜溟几人每次来找她时那肉麻兮兮,丝毫不懂避嫌的样子,也知他们昔日的关系如何亲近。
谢云泽稍微想想,便觉得不痛快极了。
他希望晚晚身边的男人日后只有他一个,这也算是谢云泽为数不多的私心了,只是他却并不敢轻易让云清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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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惊风见谢云泽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目光都快腻出水来了,沉下脸轻咳了声道:“谢公子这段时日辛苦了,你身上的伤还未好利索,先回去休息吧,阁中的铸剑师们,让他们自己先消化下你这段时日所教的知识即可。”
尽管谢云泽从北境归来已经半月有余,可他几乎刚回来便起早贪黑的教这些人锻造术,不可谓不辛苦,哪怕是寻常没受伤的人只怕都撑不住。
尽管谢云泽一直强撑着,可百里惊风却看得出,他的伤势明显加重了许多。
谢云泽闻言也未逞强,目光从云清晚身上收回来后,正准备回去休息,千机阁的下人突然进来传话道:“阁主,雨陌真人来了。”
这下人话音刚落,雨陌真人便自门外走了进来。
谢云泽和云清晚看见雨陌真人,神色皆是一喜,忙来到雨陌真人面前道:“师父,您怎么来了?”
看着眼前面容憔悴,明显瘦了一大圈的谢云泽和云清晚二人,雨陌真人叹了口气道:“师兄一个月前传信给我,说你和晚晚在北境受了伤,我心中放心不下,便匆忙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