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晚三人坐在囚车上,赶了一整日的路,很快便来到了雪宫宫主口中那片矿脉。
北地的矿脉不比中原,天寒地冻的,环境苦寒无比,开采起矿石来的辛苦可想而知。
三人下车后,看见许多矿工正在忙碌,他们身上大多只穿着不算厚的破烂棉衣,连基本的风雪都抵御不了。
矿工们冻的瑟瑟发抖,还在被一旁的监工不断用鞭子往死里抽 打着。
“麻利点!走这么慢,我看你们就是存心想偷懒!”
“冷?多干点活儿就不冷了,一群下贱东西,当自己是金尊玉贵的主子呢,再矫情扒了你们的皮!”
已经有矿工承受不住,起身准备逃走,只是不知是被打的太重还是承受不住凛冽的严寒,这人刚跑到云清晚三人面前,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瞬间1断了气。
云清晚看着眼前这宛如人间炼狱的场景,眉心不由得死死蹙起。
监工很快便命人将这具尸体清理了,顺便催促着云清晚这批新来的快点干活儿。
监工目光嫌弃的将云清晚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没好气道:“他娘的,本来就没几个女人送来,还送来个这么丑的,让人连玩玩的心思都没有。”
面对监工的冷嘲热讽,云清晚心中反而松了口气。
还好爹爹给她准备的这张面具足够丑,丑到寻常男人见了都会感到恶心反胃的程度,如今倒是免去了不少麻烦。
云清晚三人来到矿洞中,看着那些矿工开采的矿石,心中不免有些震惊。
云清晚昔日跟在秦枫离身边时,虽然没从他那学到锻造之术,却也了解了不少关于锻造武器原材料的知识。
眼下这座矿洞开采出来的矿石,居然是较为罕名贵的精铁矿,乃是锻造武器的上乘材料。
比之寻常的精铁矿,这种矿石因为处于北境极寒之地,要坚硬数倍,若大早成武器,杀伤力可想而知。
比起云清晚这个门外汉,谢云泽一眼便看出这些矿石的稀罕之处,心更是震惊无比。
他小的时候便听父亲说过,这世间用来打造武器最好的原材料之一,便是位于极北之地开采出来的玄铁矿石,这种矿石外表上看起来同寻常精铁无异,可用这种玄铁所打造的武器哪怕薄如蝉翼,也坚硬无比,削铁如泥,这世间几乎所有武器对上玄铁矿所打造的武器,都会被瞬间折断,除非双方实力悬殊到云泥之别的地步。
这种矿石触手温度更是冰寒入骨,若贴上人的皮肤,几乎瞬间便会被冻伤,这也给开采玄铁矿的矿工们增加了很大的难度。
谢云泽同云清晚和的吴聪对视了眼,彼此眸色皆有些骇然。
这玄铁矿石世间少有,寻常人哪怕得了一小块,都价值千金,如今雪宫却在此处发现了在如此大面积的矿脉……
若这里的铁矿都被雪宫挖完,用来铸造成武器的话,他日蜃毒教一旦卷土重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到那时中原武林中的各大门派单在武器上,都要逊色对方一大截,更别提如今的蜃毒教可是融合了雪宫的势力,早已今非昔比了。
原本他们三人还因为被雪宫宫主送来挖矿倍感倒霉,如今却突然有种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庆幸。
还好他们来了,否则若是任凭雪宫的人开采下去,他日只怕是后患无穷。
只是眼下三人虽然发现了这片矿脉,可凭他们如今的处境,一时也做不了什么,只能一边跟着其余矿工干活儿,一边不动声色的探查着这片矿脉的情况。
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云清晚三人便发下了,这片矿脉的玄铁储量并不多,至少还没多到足以令中原武林忌惮的程度。
意识到这一点后,三人心下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他们就说么,玄铁这么罕见的天材地宝,哪怕是北境也不可能如此大面积的出现,否则雪宫早就称霸中原武林了,哪里还会沦落到如今被蜃毒教占领的下场?
不过这座矿脉虽然玄铁不多,可精铁以及各种玉石却多不胜数,工作量繁重至极。
云清晚三人心头的势头落了地后,也不敢表现出丝毫的懈怠,忙随着其他矿工一起干活儿了。
云清晚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干活儿时总觉得暗中有双眼睛在牢牢的盯着她。
一旁的吴聪忍不住率先开口问道:“主子,云姑娘,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人在盯着我们?”
谢云泽面不改色的低声道:“雪宫宫主如今对我们疑心未曾消,自然会派人盯着我们,干活儿时表现的稍微笨一些,别被发现不不对劲。”
“是……”
吴聪还未来得及答应完,突然脚下一滑,重重摔倒在地,立刻换来监工两鞭子和一顿臭骂。
云清晚和谢云泽见状,心中反而松了口气。
原本他们还在担心,凭吴聪的脑子怕是不会演戏,万一被雪宫宫主的眼线发现破绽就糟了。
好在吴聪根本不用装,因为他是真蠢,日后只怕免不了被监工打骂了。
好在抽 打他的监工不过是些寻常人,看着唬人罢了,两鞭子抽在吴聪身上和挠痒痒似的,偏偏吴聪还要装出一副很痛的模样惨叫出声。
云清晚和谢云泽对视了眼,再次干活儿时,极默契的开始装模作样了起来。
云清晚刻意表现出和她体格看起来差不多的虚弱感,挖了没一会儿便累的气喘吁吁,谢云泽也是行动缓慢,各种错误不断。
如此一来,二人也不免换来一阵打骂。
被雪宫宫主安排来暗中盯着三人的几名暗卫见状,不免为之汗颜。
“宫主这次怕是多心了,这三人怎么看都是普通人,不对,他们简直比普通人要蠢上太多了。”
一旁另一名暗卫忍不住发牢骚道:“这么蠢的三个丑东西,盯着他们不够浪费时间的!”
“别废话了,宫主安排的事老老实实照做就是,你们是不是忘了之前那位怎么死的了?”
其余两人闻言,瞬间噤了声。
他们如今不过是宫主身边的一条狗,狗只需要负责盯好梢就行,不能有太多自己的想法,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意识到这一点,几人不在继续抱怨,而是专心的观察留意起了云清晚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