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小姐拿着一串糖葫芦风风火火的回到房间里,烟霏和雪霏对视一眼,不知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倒是青儿机灵,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我方才见到大少爷拿着糖葫芦回来呢,定然是大少爷给小姐的,我们大少爷最疼小姐了。”
“小姐都长大了,哪里还会喜欢糖葫芦。”烟霏撇撇嘴。
“大少爷的心意,小姐喜欢就行,哪里轮得到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来说嘴。”
雪霏不轻不重的提醒了烟霏一句,几个丫鬟正说话着呢,外头就来了一个熟悉的面容,赫然就是大小姐唐沁房中的丫鬟冬梅,冬梅脸上挂着笑,手里拿着一个布包。
“这人来做什么?自家主子都被罚跪祠堂了,她还不安生?”
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烟霏压根不去理会这个冬梅,若不是雪霏给了眼神,她就要冲过将人给赶出去了。
倒是青儿圆滑一些,不动声色的走到冬梅面前。
“冬梅姐姐怎么来了?”
“我们小姐这次做了不好的事情,连累了二小姐,在罚跪祠堂的时候抄了些经书,说是给二小姐呢。”
说完,打开手里的布包,里面赫然就是那些手抄的经书,瞧着倒是一片真心。
“字倒是抄的工整,就是不知道这心意,到底是什么心意。”
烟霏嘴上不饶人,还要说道几句,眼瞧着冬梅的笑容都挂不住了,那头的青儿才接过这手抄经书。
“劳烦冬梅姐姐跑一趟了,小姐刚回来,还在休息呢。”
“那我就不打扰了,劳烦你将东西送给二小姐。”
冬梅转身离开,踏出院子门的时候,脸上顿时凌厉了几分。
呸,什么东西,落井下石,不过是大小姐被关了几日祠堂罢了,这些人难道以为二小姐就能比得上大小姐了吗!
……
正在屋子里看着糖葫芦发呆的唐瑾也注意到了外头的声响,只不过她不愿意和唐沁的人打交道。
若是真的要帮唐家的话,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够让太子以为,真的是唐家的人杀了建宁公主。
太子从小在宫中如履薄冰,同亲姐姐建宁公主一起长大,但是几年前,年幼的建宁公主却意外去世了,这一直是盛景澄的心病……
“小姐,方才大小姐那儿来人了,送来了这个经书,说是手抄的,给小姐您祈福呢。”
“祈福?”
勾勾嘴角,这说辞,用在谁身上她都会相信,哪怕是院子里扫撒的婆子,偏偏放在这唐沁的身上,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她若是会给我祈福的话,天都要塌下来了。”
“小姐,那这经书怎么办。”
青儿为难的看着手里的经书,早知道她就不收下了。
“且放着吧,省的她到时候装出一副好不可怜的样子,换做旁人来看以为我欺负了她还是怎的。”
白莲花的惯用套路,唐瑾可是清楚的很。
“烟霏,你进来。”
唤来了烟霏,唐瑾压低声音开口。
“烟霏,去替我传信给太子,就说那天救我的时候,太子有东西,不慎落在我这里了,请太子过来取回。另为了不影响太子与我的声誉,且秘密约见在鸿运酒楼的包间。”
听到唐瑾的话,烟霏有些诧异,小姐虽然一直表现的对太子有些兴趣的模样,但是这次怎么这般的大大胆,直接将太子给约了出来?
“小姐,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当,若是被老爷夫人知道了……”
“烟霏,你是我的婢女,按照我说的话做就是了,这件事情很重要。”
见到自家小姐凝重下来的脸色,烟霏也不敢怠慢,直接就转身离开了屋子。
天气已经渐渐的冷了下去,唐瑾起身走出屋门,日头都暗了下去,伴随着一阵阵冷风吹过,院子里的丫鬟们已经点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
雪霏拿着披风过来给唐瑾披上。
“小姐,您怎么能够吩咐烟霏去找太子呢,若是被旁人知晓,小姐您的声誉……”
拢了拢肩膀上的披风。
“好了雪霏,烟霏和你做事我都是放心的,虽然平日里她有些小孩子气,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哪里有大事疏忽过?况且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关乎到我们唐家全家上下所有人的荣辱。”
听到自家小姐的语气不简单,雪霏有些疑惑。
“小姐,到底是什么事情,这般的严重?”
“关于六年前,建宁公主的死。”
听到建宁公主四个字,雪霏的身子骨颤了颤。
建宁公主是太子的长姐,当年娴妃的女儿,也是皇帝的二公主,比太子年长五岁。
娴妃去世的早,太子和公主在宫中相伴度过了十年的日子,就在建宁公主刚满十五岁的时候,却离奇去世。
渐渐的,这几年下来,无人敢在轻易提起这个名字,唯恐惹怒了当朝太子盛景澄。
“小姐,这……”
“雪霏,我也不瞒着你,这几日相处下来,我觉得太子殿下似乎觉得我们唐家和建宁公主之死有关系。”
“什么……这怎么可能……”
唐瑾不能直说盛景澄认为公主的死是唐家造成的,只能够这么隐晦的说起来,但是已经足够让雪霏吃惊了。
若是太子真的对付起唐家来的话。
“小姐,稳妥起见,这件事情还是告诉老爷夫人来得好。小姐不应该私下去见太子的。”
“告诉爹娘,只会让误会加深罢了,我且先去劝劝。”
要见盛景澄,她是下了实打实的决心的,毕竟唐瑾自己也知道,作为这本书的主角,盛景澄的心机城府比自己深的不知道多少,有可能并不会轻易的听信自己的话。
但是无论如何,先试探一番总不会是坏的。
烟霏很快就回来了,带来了太子的消息,说是太子同意明日午后在鸿运酒楼的包间里见面。
“这样便好。”
唐瑾点了点头。
其实盛景澄哪里有东西落在她这里?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见到那个男人,唐瑾给出来的借口罢了。
对方想必也是清楚的很,却还是答应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