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宋伯。”她想,不管是什么,宋伯给的收下就是了,于是她抬头,笑嘻嘻地道谢。
宋伯也是挺喜欢这姑娘的,乖巧懂事,比之前那些人送来的,一进门就只会往八王爷身上粘的,可要好太多了。
也不知道八王爷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娶到一个琴瑟和鸣的好媳妇。
“赵小姐慢用,小怜姑娘马上就到。”宋伯突然觉得有些落寞,躬身离开了赵冷冷的房间。
等他一走,赵冷冷随手翻开了这本《宫闱秘史》,看了几页,不禁感叹,是本好书无疑了,从嫔妃到皇后,怎么讨帝王喜爱,里面统统写得清清楚楚,简直就是一本争宠百科全书。
可对她来说,书再好又有什么用呢?她不会嫁给太子,未来更加不需要和别的女人争宠。
赵冷冷胡乱地翻了几页,就没了兴趣,她坐在椅子上,胡乱地甩着腿坐等小怜,小怜性格温柔,脾气好耳根子又软,或许磨到她动了恻隐之心,没准她就会请她爷爷出面。
要是真的可以请到崔大夫出面就好了,目前赵冷冷也只认识这么一位不怕摄政王的。
过了一会儿,梨院的大门被推开了,以为是小怜来了,赵冷冷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张开双臂一路小跑去迎接她,想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可是看到来人不是小怜,而是战云麒时,她的五官都拧到一起了,她好想停下来,可是跑得太快了,根本刹不住车!
“啊!”和战云麒撞了个满怀,他身板硬,肌肉结实,赵冷冷整个人仿佛撞到一扇门板,自己把自己给撞飞了,她坐在地上,顾不得痛,讪讪道:“王爷,早上好啊。”
战云麒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他一贯冰冷的眼神睨着她,“赵小姐找死的方式还真是一天一个花样。”
“王爷,我真没想到你这个时候会过来,我还以为是小怜。”赵冷冷试图解释,可战云麒并没有理会她的解释。
倒是他的身后,缓缓走来一名女子,身段婀娜,样貌清秀,衣着华丽,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闺秀的气度,女子笑道:“看来小十九真的没有说错,赵小姐果然是个有趣的人。”
赵冷冷用眼神向站在他们身后的宋伯求救。
宋伯迈着苍老但矫健的步伐上前,一边伸手把赵冷冷从地上扶起来,一边小声告诉她,“这位就是表小姐,叫安浅,是陛下册封的安平郡主。”
安浅?赵冷冷觉得自己真的有些蠢,她的身份其实一点也不难猜,能让战云麒亲自领进这梨院的女人,除了他那表妹,还能有谁?
赵冷冷甜甜地向宋伯道了谢,然后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土,转而看向安浅,道:“冷冷见过郡主,占了郡主的院子,还借了您的衣服,一直想要谢谢您。”
“赵小姐客气了。”安浅从容地走到赵冷冷跟前,唇角一勾,什么也没有说,就那样定定地瞧着她,眼神里透着一丝挑衅。
赵冷冷被她盯着背后直发毛,又想找宋伯来救命,可是看到他已经站回到战云麒的身后,为难地别开了视线。
好吧,既然这位郡主主动宣战了,那也只能应战了,赵冷冷嘿嘿一笑,伸手挽住了安浅的手臂,甩了几下,“郡主姐姐,你长得可真好看!”
安浅脸一沉,愣了几秒后,把手臂抽了出来。
所有人都秉住了呼吸,生怕这位表小姐会对赵冷冷动手。
赵冷冷自己也吓了一跳,安浅刚刚力道很大,根本不像她的外表那么柔弱,甚至可能还是个高手。
就在她也以为安浅要动手打自己,下意识地往后缩时,安浅的手臂居然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眼神豪气地往院门外一瞥,道:“走,跟我回郡主府,保证把你也打扮得...”
她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赵冷冷知道后半句是什么,对着自己的这张脸,那些赞美之词确实不可能说得出口。
可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安浅刚刚好像说,要带自己去郡主府?虽然赵冷冷很想离开摄政王府,但是她不明白,安浅为什么要带她走?她们又不熟。
见她为难,安浅挑眉看向战云麒以及他身后的宋伯和一众仆人,道:“难道你想待在这里?成天待在一群糙汉子身边?”
赵冷冷灵光一现,忙道:“不想不想,这里就我一个女子,确实挺不方便的。”
“就是嘛,走,跟我回去,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安浅揽着赵冷冷的脖子往院门口走去,“小十九已经在我那了,等我们到了就开饭,我府上的蟹子,可比十王爷府上的肥多了。”
赵冷冷根本没有注意她说了些什么,她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战云麒的身上,简直诡异得要命,他居然没有阻拦,甚至还给她们让了道。
原来想要离开摄政王府,就这么简单?
亏她还努力打探了地形,敢情做的都是无用功啊。
就在她们即将离开众人视线范围的最后一刻,战云麒的声音冷冷地在脑后响起,“人,你可以带走,但要是让她跑了,自己去向圣上解释。”
赵冷冷原地僵住,他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啊,不知道安浅能不能抗得住,要是抗不住,自己就出不了这摄政王府。
“表哥放心吧,我可比你会照顾人,你府上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的伤,去了我府上,最多七日便可让她进宫面圣,到时太子还得感谢我呢。”安浅说罢,揽着赵冷冷的肩膀,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此时的赵冷冷喜忧参半,喜的是,马上就能离开这逃跑机会渺茫的摄政王府,忧的是,本来可以在宫外耗上十天半个月,现在一下子缩短到了七天...
不过就算这样,她对安浅的好感度也不低,敢当众和战云麒正面刚的女人,能不佩服?
赵冷冷心中窃喜,只觉得脚步轻盈,神清气爽。
“慢着。”
战云麒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赵冷冷脚步一顿,心想,这家伙不会还有什么夭蛾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