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冷冷还有好多说辞,但是被他这么一说,那些字眼卡在喉咙里,愣是说不出口了,对,战云麒是天澜的摄政王,他做事确实不须要向任何交代,不然他府上的女眷接二连三出事,他早就被送交官府了。
在天澜,他的权力有时候甚至比皇帝还要滔天。
可是赵冷冷不愿意给自己讨厌的人长脸,她一脸不服,又想了新的说辞怼了回去,“那照你这么说,他根本不用被娜仁牵着鼻子走喽?根本不用答应这场比试?”
小机道:“比试是皇后应下的。”
“那...那他可以驳回娜仁认输的请求啊,我天澜泱泱大国,还要靠别人认输才能赢吗?丢不丢人?我看他就是想整我,来天澜的路上没整够,所以现在变着法子折磨我。”赵冷冷觉得再说下去自己肯定会词穷,于是手一挥,单当面结束了这场辩论。
小机不是一个话多的人,见她不说了,他也不再开口,只是跟着她走向前厅。
两人吃完晚饭后再回到院子里,烈光已经找了个舒服的角落闭起了眼睛。
赵冷冷小声道:“你应该知道我把烈光带回来是为了什么,虽然我讨厌你家主子,但是我把你当朋友,你可不能偷偷把它放了。”
“是。”小机没有告诉她,其实他家主子也并没有急着让烈光回去。
有了烈光这个人质,赵冷冷心里踏实多了,晚上睡得自然也特别好。
第二天,赵冷冷早早地起床,穿上自己心爱的小袄,随手拨了几下头发,就兴奋地跑去院子看烈光。
以前总看到朋友圈的人一早就开始秀他们家猫,她总是好羡慕,可是这会儿,她不羡
慕了,她有马,她可以撸马!
烈光已经醒了,抬头蹭了蹭她,把她蹭得心花怒放,可是蹭着蹭着,她发现有些不对劲,它居然一直把她蹭到墙角。
赵冷冷被它蹭懵了,这也太热情了吧,不是都说毛孩子离开自己家都会变得不安吗?烈光怎么好像把这里当成了它自己的家了?
她笑嘻嘻地给它顺毛,可它还在蹭自己,她只好用手抵住马鞍,不让它再往墙角挤自己,可是马鞍突然一沉,她疑道:“烈光,你是想让我上去?”
烈光头一低,给了她肯定的回答。
赵冷冷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上前搂着烈光的脖子,“好烈光,等我伤好了陪你去兜风,现在还不行。”
烈光突然无精打采地走开了,继续回去啃它的枯草,样子别说多可怜了。
赵冷冷最见不得这种小可怜的样子,连忙上前,连拽带爬地上了马背,“我们就在院子里走走,千万别跑远哦。”
可是她刚一上马,烈光立马撒开腿往门口跑去,速度不算太快,但还是吓了小机一跳,他只好用轻功死命地跑,赶在他们之前把门打开,免得这一人一马直接撞到门上。
“烈光,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快停下!”赵冷冷一惊,喊得有些大声,惊动了刚从房间里出来的赵逸为,和埋伏在赵府四周的两拨人。
护院们纷纷跟了上去,有天机营的,也有边关军的,有骑马追的,有飞檐走壁追的,也有直接跑着追的,清晨的街上一下子闹腾起来。
烈光一路狂奔,最后居然稳稳地把赵冷冷带到了摄政王府门口,吓得赵冷冷连滚带爬地从马背上跳了下去。
本想扣押烈光当人质,没想到却被人质带到敌军阵营!
烈光果然是匹好马,这要是放在战场上,可就立了一大功了。
赵冷冷左右看了一眼,并没有找到赵逸为的身影,她只好抓住一名边关军战士的手臂,“快快快,赶紧带我回府。”
边关军战士轻轻一带,把她拉上马背,刚要调头,却被天机营的人给拦了下来,为首的人道:“礼尚往来,我们统帅的战马只是想请赵小姐去它府上做客,诸位大兄弟,还是把人留下吧。”
边关军战士怎么可能答应,已经从他们的头儿那里得知天机营对一个小姑娘的所做所为,要是真把人留下,回去免不了挨训。
见他们两拨人僵持不下,赵冷冷索性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我自己走回去!”
她刚要走,摄政王府的大门被打开了,来开门的居然是战云麒本人。
赵冷冷不敢走了,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算自己再讨厌他,也得为了小命着想。
所有人都目送着烈光迈着稳健的步子朝它的主人走去,那一人一马站在几节台阶上,虽然没有高出多少,但气场一下子高破天际了。
战云麒摸了摸烈光的鬃毛,在它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朝台阶下的某人走来。
赵冷冷这想起来,她一起床就拍去院子里撸烈光,头发没挽,衣服也穿得很很随便,没洗脸还没漱口,而战云麒,虽然没有披金戴银,可就算是一身普普通通的玄色金线外袍,也能把他衬得英挺潇洒。
两人一对比,简直就是公子哥和小丫鬟的既视感。
“冷冷见过摄政王,烈光想家了,所以我送它回来...”赵冷冷气场太低,不想和他再对峙,一股脑地说完了所有台词,见他没有反应,连忙伏了伏身,“那...摄政王再见,冷冷告退。”
说完,跑到刚才那名边关军战士的身边,给他使了个眼色,这会儿天机营的老大在,只要他不发话,这些人就不敢阻拦,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没想到,她才要上马,战云麒便骑着烈光走到他们身边,声音是一贯的低沉,只对她说了两个字,“上来。”
“什么?”赵冷冷面带诧异地向他看去,她不是没听清他的话,而是不愿意相信。
战云麒又重复了一遍,“过来,我送你回去。”
赵冷冷这会儿不得不信了,战云麒居然在邀请她同骑一匹马,这要是被自己那脾气暴躁的护妹狂魔哥哥看到,没准得掀起什么风波。
并且,她自己也很排斥和他同骑,凭什么自己无意亲了他,人生安全都要受到他的威胁,而他却可以随时随地对她做出这些过于亲密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