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我们向王妃靠拢的话,那侧王妃知晓了非整死我们不可,这…行不通。”簘夫人还是有所担心的摇了摇头。
“夫人,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您可就要孤老一辈子了,而且世子也没有了,您以后靠谁?趁现在年轻为自己谋条出路吧。”杜主事有点语重心长的跟簘夫人道。
杜主事已年过半百,扶侍簘夫人也有几年了,深知她的脾性,而杜主事这人虽然凶狠了点,但却是个有仇必报,有恩必谢之人,是个恩怨分明之人。
一说到世子,簘夫人的眼神便黯然了下来,整双眼如潭死水般。
“夫人,如果您怕被侧王妃知晓的话,可以暗地里向着王妃,这样就不会有人知晓了。”杜主事一心向着簘夫人,什么办法都给她想。
簘夫人转头看她,心里沉思了半晌,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杜主事也向她点了点头。
而香兰殿也在眼前了,簘夫人伴着颗有点纠结的心走回自己的寝殿。
扶摇殿
三天了,莫晓欢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已没有之前那么苍白,恢复了一点红润之色。
御北冥坐在床前望着她的睡颜出神。
他将莫晓欢当成莫清欢了吗?
御北冥忍不住伸手轻抚莫晓欢的脸颊,有种温凉的感觉,皮肤很滑摸起来很滑腻。
她和她是如此相似。
御北冥苦笑了下。
前一秒他还相信她不是莫清欢,下一秒他却又开始怀疑她是莫清欢了。
莫晓欢长而黑的睫毛此时微微闪了下。
干涸的嘴唇也跟着嚅动了下。
紧闭的眼眸缓缓睁开了,眼睛没有多少精神可言。
莫晓欢呼了口气缓了下头上传来的一阵刺疼,一手轻抚上额头。
正在出神中的御北冥见她醒了,倾身向前看着她,声音很柔和,“醒了?肚子饿不饿?”
莫晓欢昏迷了三天滴水未进,肯定会没什么力气。
莫晓欢听着他低柔的嗓音,突然内心有一阵感动,有种想依靠着他的感觉。
莫晓欢看他,发现他整个人憔悴了不少,深隧的黑眸里还有血丝。
这三天来,御北冥衣不宽带不解的在床前守着她,生怕她会发烧出汗,照顾她的工作根本不假手他人。
“你……”莫晓欢想说话却发现根本说不出话来,喉咙干涩不已。
御北冥见她想说话说不出便知道肯定是太久没进水的原故,背对着跪在地上的奴扑冷道,“给王妃倒杯水过来。”
跪在地上的一名小侍女立马站了起来,可能是因为跪得太久了膝盖有点麻又跌倒在了地上,她看了眼御北冥冷硬的背影,吓得赶紧爬了起来跑去倒水。
莫晓欢转过头,看到跪了一地的奴仆。
她又想起了大半年前的那次她受伤,也是跪了一地的奴扑,殿门外也跪了一地。
很快,小侍女端了杯水过来,手有点抖的递给御北冥,“王…王爷,水……”
御北冥接过来,黑眸森冷的瞪了她一眼。
小侍女被他这么一瞪,吓得扑通一声抖着又跪了下去。
御北冥端着水坐到床头将莫晓欢轻柔的扶了起来,将翠玉水杯抵在她嘴边慢慢喂她喝水。
御北冥边喂莫晓欢喝水边帮好擦掉滴下来的水,温柔无比。
很安静,只有些微喝水的声音。
“咳咳!”莫晓欢被水呛到,御北冥把翠玉水杯放到一边,一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你…你干嘛要她们跪着?”莫晓欢看向跪在地上的奴扑责问他。
御北冥不高兴了,她一开口便是问这些个没用的下人,他可是照顾了三天三夜却不闻不问。
“王妃睡几天她们就得跪几天,如果王妃有事,她们都得陪葬。”御北冥冷哼,阴冷的视线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奴扑。
地上的奴扑本来就害怕,被他这么一说,吓得马上痛声啼哭了起来,刹时间扶摇殿哭声抢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新来的王妃过世了。
“燕离!”御北冥听着她们哭很不耐烦,朝着帷帘外怒叫了声。
很快的,戴着面具的燕离领着几个士卫走了进来。
“把她们全都给孤王拖下去!”御北冥冷喝道,一双眼厌恶的扫了扫地上的奴扑。
“是!”燕离领命示意下属拖人。
“救命啊,王妃,救命啊!”跪在地上的奴扑的死命的哭叫着。
“慢着!”
燕离听到她的叫声也停了下来。
虚软无力的莫晓欢使尽全身的力气坐了起来靠在御北冥的胸前,两手无力的抓着他的衣袖。
“你不能这么做,放了她们。”莫晓欢是生气的,可她根本没力气表示她的愤怒。
“她们既然失职当然该杀,王妃不要管这么多,等你调养好了孤王自然给你个满意的交代!”御北冥根本是把她的话当耳边风。
“御北冥,你怎么还是这么残暴,她们是人,不是畜生,你有父母,她们也有,为什么你就不能将心比心……”
“闭嘴!”御北冥朝着胸前的莫晓欢怒喝,两手紧抓着她纤瘦的双肩道,“孤王残暴?再残暴的人你都还没见过,你根本没资格批评孤王!”
御北冥此刻怒不可揭,饶有一把将莫晓欢扔出扶摇殿的势头。
这个女人真不知好歹,没心没肝没肺!
跟莫清欢有什么两样!
“既然如此,那你更不能学那些残暴之人乱杀弱小之人,你应该反其道而行,恩威并施,这才是一个领导者该有的气势,而不是任自己的情绪控制自己……”
“闭嘴!不要让孤王说第三遍!”御北冥的怒火如海浪般在胸臆间翻腾不已,直想动手掐死眼前这个女人。
御北冥高傲的自尊不容许任何人批评他,尤其是女人,而且还是这该死的与莫清欢相似的女人。
立于一旁的燕离静静的看着,心中对于莫晓欢的胆量是无比的钦佩。
但忠言总是逆耳,王爷一向高傲惯了怎么可能轻易听一个女人的话。
“拖下去!”御北冥怒吼一声吓得跪在地上的奴扑有些直接昏了过去。
“不行!”
由于一时情急想保住奴扑,虚软无力的莫晓欢一下子自床边的榻梯上滚了下去,一直滚到一名昏过去的奴扑身边才停下来。
“莫晓欢你好大的胆子!”御北冥暴怒的声音立时响彻了整个扶摇殿。
跪在扶摇殿外的奴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似的。
御北冥站了起来,来来回回的在帷帘内走来走去,一双幽冷的黑眸死瞪着帷帘外那个不知死活拼命为下人求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