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放下了祭祀功法，不再去思考这个问题。
他觉得赵翰说的非常在理，一个凡人同时具备两个信仰，是会疯的。
赵翰看着方羽，内心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方羽体内是否同时具备火属性？
“这不可能的，他或许只是对祭祀比较好奇罢了，就像当初的我一样。”
赵翰摇了摇头，驱散这个不靠谱的想法。
当初他自己选择祭祀来修行，不就是因为祭祀是所有功法中最为奇怪的吗？
他想问一问方羽，可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方羽若是不想说，他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不过，他倒是可以询问另外一个问题。
想到这里，赵翰深吸了一口气，郑重道：“方羽，我想和你交流一下太玄剑法。”
嗯？方羽诧异的看着赵翰。
“方羽，我的这一剑，叫做离殇！乃是我在书中感悟到的剑意。一剑出，秋风至，万物凋零，天地悲寂。”
赵翰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拿出一瓶酒，自顾自的喝了一大口。
方羽看了一眼赵翰，也拿起一瓶酒，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
辣，很辣，辣的舌头发麻，喉咙刺痛。
“我的这一剑，是在入宗门的时候获得的，乃是一位前辈亲自指点。之前一直都没有名字。”方羽红着脸说道。
“原来你如此庆幸。”
赵翰羡慕的看着方羽，不过很快，便又重新恢复了悲伤之态。
“我的第二剑名字，我也想好了，叫做忘却！甚至，我已经想好了第三剑，叫做葬地。只是我不知道，有生之年是否能做到。”
赵翰嘴上这么说，可是方羽却在他的脸上看到了自信和狂妄。
耗费三年畅游书海，一朝悟道成功，这样的人本就是意气风发的。
“前路茫茫，谁又能够确定呢？不过，我倒是想好我这一剑叫什么了。”
方羽在赵翰的注视下，缓缓说道：“落叶！”
“落叶？”
赵翰反复念了几遍，旋即大笑起来：“看来师弟也是有故事的人，我还以为天才的路都是一帆风顺的呢。”
“世间之人，大多坎坷。即便是王者，不也如同落叶一样，随风飘零，变了颜色？”
方羽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位前辈的姿态，初见之时，他只觉得那位前辈意气风发，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是如今回头去那，那张脸上，那双眼中，全部都是悲伤。
落叶是指自己，也是指那位前辈，更是指太玄剑法。
太玄剑法虽强，却不也是落叶？回不到原点，亦不知前路。
千百年来，逐渐凋零枯萎，却无法破局。
“这天地之间，哪有什么自在和超脱？我辈修行者，穷其一生，脚踏尸山血海，却永远都只能在这困局之中，永远都无法走出去。”
赵翰猛然真起身来，将瓶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狠狠的投掷出去。
都说年少不知愁，可是两个尚未及笄的人，却在这里感叹人生的悲苦。
不知道数年之后，两个人回想今日这一幕，是不是会觉得很可笑。
方羽也将一瓶酒喝光，然后学着赵翰的样子，将酒瓶子摔得粉碎，然后再次拿起一瓶。
“方羽，你的反噬是什么？”
赵翰突然转过头，一脸凝重的询问。
“我的太玄剑，在我的丹田之中，筑灵台，化沧海！”方羽回应道。
他在灵台的时候，太玄剑化作灵台的样子。
当沧海出现的时候，太玄剑却变成了整片丹海，没有了原本的形态，却好像整片海都是太玄剑。
一把剑，横陈在身体之中，插在血肉之中，这种感觉...
“你的太玄剑很特别，我还从未听说过你这种情况呢。方羽，你的太玄剑能够取出来吗？或者说若是你要使用太玄剑法，是不是需要将剑取出来？”赵翰询问。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很少使用太玄剑。”方羽无奈的说道。
“那也太危险了，若是在战斗之中有什么损伤，岂不是会伤及你的根本？这么看来，反而得不偿失了。”
“我的太玄剑法反噬比较凶猛，可同样的，比他人的太玄剑法更强一点。关键时刻，能够保命。”方羽说道。
“只能这样了。可是你的太玄剑不能够轻易使用，却要耗费大多精力来修行，有些得不偿失。”赵翰为方羽所不值。
如果换成他，他会选择舍弃。
以方羽的天赋，想要修什么样的功法修不成？
“可我没得选择。”方羽无奈的摇了摇头。
若是提前知道会这样，他应该也会放弃。
可修行太玄剑法究竟有什么弊端，只有在修成之后才会知道。
“相比之下，我的反噬可就要好的多，我只是精血外溢。”赵翰说道。
“精血外溢？有一位前辈便是如此。若是这样的话，只要按照那位前辈的方式走，自封精血，便可安然无恙。”方羽说道。
这个反噬的确是最轻的，关键便是封住自身精血。那位前辈刚开始自封精血的时候，会导致境界难以提升，甚至连日常打坐都是问题。
可长久下来，那位前辈便把控自如，丝毫不会影响修行。
“我有前路可走，自然要容易一点，可你的情况，好像从未发生过。”
赵翰感叹道。
没有前路可循，想要寻找破解之法，也是难上加难。
“总有解决之法，反正太玄剑在我体内也没什么影响。以后大不了不用便是了。”方羽无所谓的说道。
只要不影响修行，他便很满足了。
“那倒也是，哎...不对，好像有一位前辈的情况和你类似。”
赵翰突然的话让方羽双眼一亮。
“赵翰，你没有骗我？真有类似之人？”
“我不确定。我看过一段记载，那位前辈的太玄剑和自身是相连的。一旦剑受损，他的身躯也会随时受损。甚至，关键时刻，他可以将自己身体任意一部分，当成剑！”
赵翰仔细回想道：“那位前辈据说非常天才，最后就是因为剑受损，牵连了自身，导致丹海破碎。最后抱着死志，和敌人同归于尽。”
“赵翰，你在哪里看到的？那位前辈叫什么？”
“那位前辈好像是叫陆玄明，至于在哪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