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得必有失，有取便有舍。你加入书院，拜我为师，自然是和王朝，和书院为一体。从书院毕业之后，或留书院任职，或入朝为官，或从军为将。”太谷先生如实相告。
“所以，我若是加入了书院，便只剩下了这三条路，没有第四条路可以选择了是吗？”方羽继续询问。
“何必需要第四条路呢？其实这三条路，都可以只是名义上的。强者，志在天下，无人愿意被束缚。小小的一个赵国，也只是池塘罢了，困不住真龙的。你想要离开书院，离开赵国，随时都可以。”
“我随时都可以离开，可在名义上，我依然是赵国的官员，学院的人。当赵国或者学院召唤的时候，我便需要立刻归来是吗？”
“是这样！”太谷先生点了点头。
“若如此，那我还是不要加入学院了。我自幼无父无母，自在惯了，最无法适应的便是被束缚。并且，我很想要到外面去走走，看看更多的风光，更辽阔的天地。还请太谷先生能够成全。”
方羽再次行礼，以此来表明态度。
太谷先生开出来的条件很好，又没有太多的束缚，他随时可以离开赵国。
听起来百利而无一害，可仔细深究，便会明白，这将会是一辈子的束缚。
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无法摆脱掉的束缚，无论他走到哪里，随时都可能会被召回。
这对于他人或许并不重要，可对于方羽而言，这样的束缚，足以让他喘不过气来。
“方羽，你对王朝就没有感情吗？”太谷先生反问。、
“我生在赵国，长在赵国，对于王朝怎么会没有感情？若是王朝遇到危难，不用王朝召唤，我方羽也定当全力以赴，守护它。但是太谷先生，我想要去很远的地方，这里虽然是我的家乡，可我若是离开了，未必会再有机会回来。太谷先生，我相信您也是一个志向高远之人，定然能够明白我的心思。”方羽诚恳的说道。
他相信，任何一个强者，都不会愿意被束缚在一个很小的地方。
对于太谷先生而言，赵国终归是太小了。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必然有所求，有所追。你志不在赵国，我也不强求。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加入书院。”
方羽急忙说道：“若是太玄门容不下晚辈，晚辈愿意到书院做一个普通学生，听令先生的教导。”
既然自己无法决定自己去哪，那只能顺从。
虽然太谷先生慈眉善目，但是方羽也并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得罪太谷先生。
太谷先生终于露出了笑容，满意的点了点头：“做普通学生也好，没有那么多的束缚。并且我们书院对于普通弟子的待遇，也必然要比在太玄门好很多。这是我书院的学生书简，拿着它，你便是书院的学生，随时可以前往书院报道。”
方羽将身份书简收下，小心翼翼的放在口袋中。
“既然如此，老夫也便不打扰了，希望我们能够在书院相见。”
太谷先生见方羽收下书简，便准备离开。
“先生，我想问，赵国是不是会有危险？”方羽询问。
太谷先生大有深意的看了方羽一眼，说道：“未来之事无法推算，然战乱从未停息过。”
说完这句话，太谷先生的身影便凭空消失，眼前的景象也随之改变。
他还是在原本的街道上，只是要热闹很多。很多商贩都已经开门营业，娃娃们一边跑着一边笑着。
“要开战了，我的实力还是太弱了，我需要变得更加强大。”
方羽感叹道。
不管战争如何，在太谷先生面前，他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这是方羽离开石头镇之后，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性命被别人捏在手中。这种感觉很不好。
他加快了脚步，很快便融入到人群之中。
他并不知道太谷先生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他。
“此子乃是变数，很可能会掌控太玄剑法，达到太玄先生那样的境界也不无可能。若是就这么让给了太玄门，王朝将会失去一强者，我将如何对得起王朝，对得起陛下？可我若是出手争夺，只怕日后大战，太玄门会怀恨在心。”
太谷先生虽然嘴上态度明确，可到了此刻，他也不得不多加思虑。
方羽并不知道太谷先生也在为难，回到房间之后，便将房门锁上，进入到铸魂石空间中。
“方羽，你已经很久没来了。”这一次，牧尘竟然主动和方羽打招呼。
“牧尘前辈，也算不得久，也才两三日罢了。”方羽笑着回应。
“我险些忘记了，这里的流速和外面不一样。方羽，你也可以尝试，将你的肉体带进来，这样你修炼的时候，会更加方便。”牧尘提议道。
“5肉体也能够进入到铸魂石空间吗？”方羽诧异无比。
每一次进来，将身体放在外面，都是承担着风险的。
虽然有怨灵在，可却得时刻提防着怨灵，还要担心意外。
并且，他在这里修炼的速度虽然快，可终归只是灵魂，没有身体，出去后也是要打折扣的。
特别是修行武法，哪怕在铸魂空间中修行了，出去之后，还要再修行一遍。
若是身体能够进来，将会省下很多麻烦。
“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这几日推演了一番，用符箓覆盖身体的话，倒是有九层的把握。”牧尘信誓旦旦的说道。
“用符箓覆盖身体，而不是将自己的身体制作成符箓？”方羽不确定的询问。
二者可是有着天差地别的，他可不想将自己的身体制作成符箓。
“当然，若是将身体制作成符箓，弊端太大，你肯定也不会愿意。用符箓覆盖身体，伪装成灵魂。出去之后，你便可以将符箓取下，你的身体还是你的身体，不会有任何变化。这几日，我也一直在推演。”牧尘说道。
“前辈有九层把握？”方羽压下心中的欢喜，不确定的询问。
“至少九层。”牧尘淡淡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