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让一个大男人,竟然也眼眶湿了!
什么情况?
他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自从有记忆以来,从没有这么疼过!
他看左手,更是吃了一惊!
左手手掌和手臂竟然歪成了一定的角度!他下意识的吐出一句话:
“完了,断了!”
怪不得这么疼!
一帮女人还等着他来喂呢,他左手断了,她们可怎么办?
荒岛上没人骨科大夫,他的手除了保守治疗,让它自己恢复,几乎没有其他办法。
“妈的,真晦气!我还想提醒女人们不要下山,没想到受伤的人却是我!”
秦让又懊恼的很,让左手自然垂下,右手支撑站起来。
后脑勺又是一阵就要爆炸般的疼痛。
秦让猛然想起,白菲曾经说过,金钱草可以治疗跌打扭伤!他一高兴,便直奔李怡雪屋子来。
情急之下,秦让没有任何提醒,直接掀开帘子。
李怡雪睡了一天,此时没有任何睡意,坐在火堆旁推拿腋下的肌肉,试图把所有肌肉脂肪都推到前面两团上。
秦让突然闯进,吓了李怡雪一跳,她跳起来,那两团如弹簧一般做震荡运动!
“你干嘛?”李怡雪恼羞成怒,“别以为我跟你很亲近,就没有自己的秘密,你就可以随便闯我的屋子!哪怕是夫妻,也有自己的秘密好不好!”
秦让咬了咬牙齿,踉跄来到火边。
“对不起,我……我摔倒了!”
“摔倒了?”李怡雪很想笑,要是一个孩子说自己摔倒了,她觉得正常,可一个成年男子说自己摔倒了,实在很滑稽。
可是,她嘴角刚勾起,便马上发现秦让不对劲儿了!
秦让身上都是泥巴,头发上也都是,紧绷的脸膛沾满雨珠,显得冷峻肃杀,嘴角耷拉,眼神痛苦,特别是他的左手一直僵硬的垂在身侧。
李怡雪这才感到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搞笑。
“秦让,你摔哪儿了?手怎么了?”
她扑到秦让身上,抓住秦让的左手,想看个究竟。可秦让惨然的痛呼,就像一股电流一样把她弹开。
“嘶,疼!”
秦让的两道眉毛拧巴成一股绳。
李怡雪心如刀绞,流落荒岛以来,她从没有见秦让这样痛苦过!哪怕那一次腿中箭,秦让也没有这么痛苦。
皮肉之苦,跟骨头之苦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李怡雪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帮助秦让,“左手受伤了是吗?要不要我去叫白菲?”
“不用!”秦让立即喝止,“山路很难走,我就是在山上摔倒的!”
李怡雪这才知道,秦让为什么摔的这么严重。
“你也是,大晚上又下雨,你非得这个时候去看她们!她们又不是三岁孩子,你一天不看她们,她们就能饿死!”
李怡雪抱怨,是心疼的表现。她还想再抱怨几句,可看到秦让额头上不断的冒出汗水,脸色在火光映衬下还是这么苍白,他牙齿在嘴唇上的咬痕是如此明显,她便抱怨不下去了。
秦让何尝不知道李怡雪是刀子嘴豆腐心,等她不说话了,才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以后我都听你的!不过,现在有件事情麻烦你……”
李怡雪看了,眼眶通红,恨不得摔断手的人是她。
“你说,什么事情?不要说一件,千万件事情我都答应你。”
秦让笑说:“又不是生离死别,瞧你说的这么严重!我是说,白菲是不是曾经跟你讲过,金钱草可以治疗跌打扭伤?”
李怡雪回忆一下。
“是!是!那我去摘金钱草?”
秦让点点下巴,眼中充满了感激。
“麻烦你了!外面下雨,小心路滑!”
李怡雪正要穿衣服,秦让说道:“别穿衣服,外面下雨,衣服湿了,还得晾。你就这样出去,回来把身上的雨水擦一擦,赶紧穿上衣服。”
李怡雪便没有穿衣服,连超短裙也不穿了,飞奔进雨里。
十分钟后,李怡雪撸两把金钱草回来。
按照白菲教的办法,一把捣汁喝进去,一把研磨成渣滓,裹在断的地方。
李怡雪正要给秦让裹上,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的手掌和手臂断成一定角度,如果就这样敷上去,以后你的手是不是也都是这样了?”
手掌歪着,一方面难看,一方面也不方便干活。
秦让琢磨了很久,只得咬牙。
“只能用这种最原始的办法纠正了!”
“什么办法?”李怡雪只看一眼秦让手便不敢再看了。
“黄飞鸿的办法!”
话音才落,秦让没有再犹豫一秒,右手猛的抓住左手手掌,嘴里呐喊,随后一声脆响,嘎啦!李怡雪听的震撼人心,惊心动魄。
突然,秦让眼前一黑,身子一歪,摔倒下来。
“秦……”
李怡雪话没有说完整,就飞身扑过去,把身子躺在地上,当做秦让的垫子。
秦让的脸正好贴在她最软的一块,软如装了温水的袋子,似乎还有一种水果的淡淡的味道。
秦让立即睁开眼睛,眼前雪山尖尖,山脉起伏如钵盂,雪白之中隐隐可见一道一道的暗流涌动。
“秦让?秦让?”李怡雪娇躯承受着秦让整个重量,感觉就像一头牛那么沉重。
秦让慢慢坐起来,额头、鼻尖、嘴唇都是细密的汗珠。
那阵剧烈的疼痛感过去,他长长舒出一口浊气。回想几秒钟之前的疼痛,他实在不想再尝试第二遍了。
“刚才疼死我了!”
李怡雪起来,擦擦眼泪,心疼的看着眼前这个平日生龙活虎的男人,此时如此的衰弱。
“接过来就好,我给你敷药!”
为了减少秦让的疼痛,李怡雪动作轻柔,本来只需要几分钟的事情,她愣是用了半小时才敷好。
她撕下自己的夏衣,轻轻裹住药渣,然后绑在秦让脖子。
这一切做完以后,她已经香汗淋漓,两个圆球上汗水一道一道流下,仿佛是雪山融化一般,又像是雨中的雪梨,显得更加饱满成熟。
秦让无暇欣赏眼前的美景,稍微缓和一会儿后,他站起来。
“你去哪儿?”李怡雪赶紧抓住他右手问。
“我得回自己屋子呀,阮云影还没有完全好。”秦让微笑着,既是让李怡雪放心,也是想感激李怡雪。
李怡雪气道:“你都这样了,还怎么照顾她!这样吧,你在我这里睡,我过去照顾阮云影。”
秦让想自己把阮云影照顾到完全好为止。
“不用了!我左手受伤,右手可没有受伤。”
话音未落,他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