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话虽如此,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闻霆见眼前的男子神色不变,似乎胸有成竹的模样。他稚嫩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他们这么把慕容熙直接丢在这儿真的好吗?
虽说慕容熙在烈焰阁的地位不如从前那般风光,但他好歹也是一位长老。
他们要是悄悄处理,不被人看到就算了。这么明目张胆的把他的尸体丢在这儿,真的妥当吗?
一个个问题从他的脑海之中,蜂拥而出。闻霆只觉得脑袋都乱了,又瞧见某人依旧那副毫不关己的模样。他就觉得自己心肝倍么疼。
“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跟他叙叙话?”
闻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本就郁闷至极。却被他一本正经的话,气得笑叉了。
叙话?亏他说得出来。难不成自己还能去地狱跟他叙不成。
他心里的那点郁闷瞬间消散了,眉眼弯弯,如一轮玄月那般。稚嫩的脸上不是那么凝重的表情。又恢复刚刚笑嘻嘻的模样。
“哎…烟,你等等我呀!”
云烟一个闪身瞬间消失在他的眼前。根本不留给他一个说话的余地。他扯了扯嘴角,原地翻了个白眼。
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情。不!应该说是不近人情。
他当初肯定是脑子抽了,才会找这么一个人作为自己的搭档。一言不合就把他抛之脑后,他那个小心脏,真是受不了。
闻霆两人走后不久,小树林里突然闪出两个人影,把地上的慕容熙给扛走了。
月色依旧是那般冰凉,天地之间要沉浸在死寂般的宁静。
白萱尔在私宅中休养了几天,身体上的虚弱渐渐的好转。自从把小鸥留下来,这丫头虽有时候没心没肺,却是个机灵活泼的,倒是跟私宅里的下人们打成了一片。
“姑娘起床啦,太阳晒*股了。”
小鸥从食盒里端出一碗粥,旁边的桌子上摆满了两三盘小菜。对着还在床榻上呼呼大睡的女子喊道。
见女子依旧用被子捂着头,睡得昏天暗地,那样子丝毫不想起来的。
对于女子赖床的习惯,刚开始小鸥还有兴致叫她起床。渐渐的久了,她已经摸透了白萱尔起床的规律。
一般都是已时才起,有时候起得最早还是辰时。对于姑娘赖床的习惯,她真的是真的是没法了。
“姑娘…再不起来,我就…”把早膳给端走了。
突然床上的人儿,像僵尸那般猛的坐了起来。吓得小鸥连话都说不完全,她那眼睛睁得溜圆,那手上的食盒差点没掉下来地上。
“姑…姑娘,你…你怎么啦?”她吓得下巴都快掉了。
床上的女子一把掀开了被子,直接跳下床来。在小鸥惊讶的目光之下,往她这边走来。
“小鸥,你有没有见到?我那一条红色的手串。”白萱尔睁着惺忪的双眸,脸上十分认真,她抓着小鸥的手臂,似乎有些紧张的问道。
小鸥圆圆的脸蛋上终于露出了轻松之色。还以为怎么啦,吓死她了。
“你手上那串珠子不是吗?”
指了指女子白皙的手腕上,带着一串似玛瑙,又似琉璃的红色珠子。
“不是这串。是用红豆做成的,你有没有见到?”
白萱尔抓了抓有些蓬乱的头发,微微皱起好看的秀眉。紧紧抿着红唇,好似有点苦恼,又好似有些焦急。
小鸥脑子瞬间有些懵了,她灵动的眼珠子微微转动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些什么。突然往自己的大腿上一拍,恍然大悟的说道。“就是你受伤那天,手里紧紧的攥着那串红豆吧。”
原来那天她昏倒之后,冷凝及时出现,救了小鸥一命。
随即沐春南宫浩一起联手,还有姗姗来迟的穆之一起干掉了那一群人。他们齐心协力的干掉了那些人之后,又出现了一帮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很显然,他们与之前那些锦衣男人是一伙人。
在危机时刻,简以澈带着一众人杀了进来。
特别是当他看到,白萱尔昏倒在地上如一个断了弦的风筝。
他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就变了,原本身上那股清冽越变越浓,冰冷的眼眸通红一片,犹如一只狂躁的凶兽。
清秀的俊颜越变越冷,那一抹黑色的身影穿梭在一群锦衣男人之中,手持一把发着寒光的软剑。
手起刀落,速度快得犹如闪电。几乎没有人能看清楚他的招式。仅仅只是挥袖之间,十几个锦衣男人立即当场毙命。
那些杀手全都是面露惊恐,看着自己手上的那一抹鲜红,直到发现他们生命流逝的那一刻。
恐怕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几乎每个人脖子上都留下了深深的割痕,似乎是被凌厉的剑锋所伤的。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那血溅三尺的一幕,既让人血腥又残忍。
仿佛天地之间瞬间变为一片血色,而他,就犹如地狱归来的恶魔。
只要是瞧上一眼,便让人胆战心惊。
一想到那个时候,小鸥就忍不住身子发颤,所以她怕简以澈,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连男人都会恐惧,害怕的想要离开。
何况她只是一个女子,如何叫她不怕。
白萱尔在梳妆台上一个锦盒里,找到了那串红豆。身后的女子,也就是小鸥圆圆的脸上露出了恐惧之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
“小鸥…你不舒服么?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把那串红豆放在了自己的怀中,她有些担忧的问道。
“我…我没事。姑娘不用担心”
女子微微摇了摇头,嘴里还露出一丝勉强的笑。
可能是想到之前发生的那件事,估计她心里有阴影。白萱尔也没多再多提及此事,只是拍了拍她的小手以示安慰。
女子坐在梳妆台前,一头如黑丝绸般的青丝,宛如一条瀑布那般,慵懒地搭在她那玲珑娇小的身躯上。
身后一个穿着一袭粉色锦衣襦裙的女子,正在为她梳理头发。“姑娘…你的头发真好。”她圆圆的脸上绽开一抹笑容,手里拿着桃木梳,真心地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