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方柠从来没有拒绝过自己，所以沈素萍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两百万吧！”
天知道，以前手里有个两千她就很高兴的人，现在却动辄就是几百万，偏偏因为对方是方柠，所以沈素萍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
“我现在手里没有这么多钱。”
沈素萍皱眉，“公司这么大，你跟我说你没钱？”
“公司里的资金都是流动的，我手里没有多少现金。”
沈素萍并不懂这些，她眉头皱了起来，“那你手里有多少？”
“二十万。”
她觉得有些少，但是也没有办法，“那你先转给我吧，剩下的你完了再转给我。”
从曲大集团出去的时候，沈素萍拿着手机，看着自己手机上多出来的二十万，唇角得意的扬了起来，不过很快，想到曲震霆昨天的话，她的脸色又冷了下来，快速地从这里离开，她去了一趟她生曲靖可时的医院。
曲大集团，方柠坐在办公室沙发上，在沈素萍离开之后，她就一直坐在这里。
在沈素萍刚才说出曲震霆的怀疑之前，方柠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被抱错是一件预谋。
而在沈素萍说出这件事之后，她突然想起了很多事。
好像从她记事开始，沈素萍就不喜欢她，那一次沈素萍商量着卖了她的时候，好像也说了一句，“我没扔了她，还养她这么多年，已经很对得起她了。”
还有后面很多年里，沈素萍都很不待见她，她那时候以为这是因为自己是女孩，沈素萍重男轻女，现在想来，好像并不是这样，因为沈素萍看到村里别人家的女孩，也会很喜欢，她好像，只是不喜欢自己。
呼了一口气，她拿起手机，拨通一通电话，“帮我查一个人，沈素萍。”
“对，查一下她怀孕生第一个孩子那段时间的事情，看一下她有没有故意将自己的孩子和别人的孩子掉包。”
不怪她多想，实在是因为沈素萍的表现太值得让人怀疑了。
挂了电话，开会时间已经到了，方柠拿着文件，起身朝外走去。
下午下班，谭景琛过来接方柠，他上来的时候，方柠正在收拾东西，听见声音，她抬头，看到是谭景琛，她收回自己的视线，没有说话。
这几天，谭景琛早已经习惯了方柠对自己的冷漠，所以也并不意外。
方柠收拾好东西，两人一起朝外走去，电梯里，方柠开口，“我雇了个司机，以后你不用接我上下班了。”
谭景琛站在她旁边，听见这话，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方柠，然而方柠脸上表情淡淡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扯了扯嘴角，“不是说好了，给我一个月时间，考验我吗？”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嗓子干涩得厉害。
方柠抿唇，没有回答。
见状，谭景琛开口，“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方柠终于抬头了，他看向谭景琛，“你不用这样。”
哪怕是已经记起了所有的事情，她也不得不承认，谭景琛确实很好。
她不是没有想过要好好跟他在一起，只是每次她心软的时候，都会想起那个孩子，他还那么小，还没有出来看一看这个世界。
“有个司机也好。”谭景琛开口，“平时上下班我接送你，白天有时候你需要出去的时候，他开车也方便一点。”
方柠其实也有驾照的，并且驾龄也不短了，只不过因为之前出了车祸，她身体又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大家就都不让她开车了。
方柠抬头看他，只是一眼，她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你不用这样。”
他是天之骄子，不用这样讨好她。
谭景琛苦笑一声，却没有说话。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回到房子之后，方柠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方柠这边找人调查的时候，曲震霆那边的调查也在进行，只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快三十年，再加上那个时候监控还没有普及，所以调查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
两周后，曲震霆那边率先拿到了调查结果，看着面前确凿的证据，曲震霆脸色冰冷的难看。
他拨通内线，很快，方柠就上来，直接将自己调查得到的东西递给方柠，“你看一下。”
方柠虽然不解，不知道曲震霆给自己的是什么东西，不过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然而随着她看到里面的内容之后，她的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看完之后，她抬头看向曲震霆。
看她抬头，曲震霆开口，“你现在心里有什么想法？”
其实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自然是要将沈素萍送进监狱的，毕竟就是因为她的一己之私，害得他和自己的亲生女儿分离了近二十年。
可是他却又不得不承认，沈素萍就算是做得再不好，她也毕竟将方柠抚养长大了，方柠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还不知道。
方柠抿唇，“我想先想一想。”
曲震霆虽然有些遗憾，但是也没有催她。
从曲震霆的办公室下去，回到自己办公室，方柠坐在办公椅上，她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将沈素萍调换她和曲靖可的证据拿了下来。
看着这份证据，她唇瓣紧抿，好一会儿，她突然起身，将这份证据装到包里，然后朝外走去。
她到疗养院的时候，沈素萍正在打麻将，红光满面，之前的时候，她还担心曲震霆查到什么，后面一想，那都二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再加上两周过去了，曲震霆那边都没有什么动作，所以她的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
她原本笑容满面，看到方柠，脸色直接冷了下来，“你过来做什么？”
正好这时候，旁边的人开口，“胡了。”
一把将前面的牌面推翻，她啐了一口，“晦气。”
方柠听到了，却没有理会，只是目光定定地看着她，“我有事想跟你说。”
“没看到我在打麻将吗。”沈素萍没好气地开口，说完这话，她看向其他三人，“来来来，继续，别管她。”
将她的话听在耳里，方柠淡声开口，“是关于我和曲靖可当初为什么会被抱错的事情。”
看沈素萍猛地抬头，她继续开口，“你确定要我在大家面前说吗？”
沈素萍心中一慌，怒声呵斥，“你在胡说什么，你以为我想抱错吗？”
方柠没有说话，只是唇角扬起，带着一抹讥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