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的身体。”方世杰控制不住的担心。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她收回视线，看向方世杰。
“放心吧！我没事的。”
方世杰其实还是很不放心，可是却也清楚，方柠做了决定的事情，别人是改变不了的。
和方柠回去之后，车子停下来，他这才没忍住问方柠，“姐，是因为我刚才说的，所以你才突然决定要离开吗？”
方柠手搭在车门把手上，听见方世杰的话，她手上动作顿了一下。
回头看向方世杰，摇头。
“不是啊。”
看方世杰还看着自己，她弯唇。
抬手，揉了一把方世杰的脑袋，“你也知道，我现在是言许的助理，我已经旷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
“我可以养活你的。”方世杰急忙开口。
“我知道，小杰现在已经很棒了，但是我总要有属于自己的工作啊。”
“可是……”方世杰还想说什么，但是对上方柠温柔的眼神，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后还是妥协了。
第二天，两人一早去了疗养院。
他们到的时候，是早晨十点。
太阳已经升起，外面阳光明媚。
沈素萍坐在外面草坪的椅子上，旁边，护士看到方柠和方世杰，低头和沈素萍说话。
沈素萍抬头，看到方柠，她眸光暗了一下，视线扫过方世杰的时候，又亮了起来。
“妈。”方柠上前，主动开口。
沈素萍没有回答，只是点了下头。
看向方世杰，“小杰，我有话想跟你姐单独说，你先去房间里等我吧！”
方世杰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头看向方柠。
对上方世杰的视线，方柠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对着他点了下头。
等到方世杰和护士离开之后，这里只剩下了方柠和沈素萍两个人。
沈素萍这才看向方柠，脸上平静褪去，脸色变得阴郁，“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她开口，语气很是愤怒，“你已经害死了你爸，难道还非要害死小杰才甘心吗？”
这里还是在外面，周围还有人，所以沈素萍还记得压着声音。
“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方柠抿唇，她看着沈素萍。
沈素萍眼里的厌恶和恨意毫不掩饰。
方柠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
她竟然天真的以为，沈素萍是真的想见自己。
“妈……”她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沈素萍喝止，“别叫我妈，你不是我的女儿。”
冷哼一声，沈素萍盯着她，“你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什么都不缺，我实在不知道我一个农村来的女人，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你谋划的。”
“我养了你二十年，我也不求你回报我，只求你有点良心，离我和小杰远一点，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福薄，受不起你这尊大神的厚爱。”
尖锐的话语，一句一句，仿佛刀子一般，扎进了方柠心里，鲜血淋漓。
方柠最后还是答应了沈素萍。
从沈素萍身边离开之后，她直接出了疗养院。
路上，她给方世杰发了个消息，“我有点事，先回去了。”
东西已经收拾好，她回去取了行李，直接去了机场。
去机场的路上，她接到了方世杰的电话。
“姐，你去哪了？”电话里，方世杰语气着急。
“小杰，言许那边出了点事需要我去处理，事情比较着急，我现在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那边，方世杰沉默了一下，这才开口，“姐，是不是妈对你说什么了？”
“没有啊！”方柠轻笑。
“真的是因为有事需要处理，好了，你陪妈多说会话吧！我有点晕车，先挂了。”
方柠说完这话之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另一边，方世杰拿着手机，听着手机听筒里传来电话被挂断后的“嘟嘟”声。
他站了好一会，然后转身，回了房间。
房间里，沈素萍正在沙发上坐着，护工在她旁边，正在给她准备中午要吃的药。
看到方世杰，沈素萍一脸欣喜。
“小杰，你今天不回公司吗？”
自从方柠之前出事之后，方世杰也开始生她的气。
这一次，如果不是她说想见方柠，恐怕方世杰也不会过来看她。
“等会儿回。”说话间，方世杰靠在墙边。
他低头看着手机，等到沈素萍吃完药之后，开口让护工离开。
护工离开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他这才抬腿，朝着沈素萍走过去。
他紧抿着唇，眸光幽暗，不过沈素萍并没有发现。
看方世杰坐下，沈素萍抬手，将面前切好的果盘朝着方世杰推过去。
“吃点水果。”她开口，语气中都能听出她的好心情。
“我姐怎么突然走了？”方世杰看着面前的果盘，突然开口。
沈素萍怔了一下，然后开口，“她……她说她有点急事，然后就走了。”
抬头看向方世杰，“怎么了？”
方世杰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神色失望。
见状，沈素萍有些心慌。
“小杰，是不是你姐对你说了什么？”她急忙开口。
“我就知道，她看不得我们好，她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妄我还把她养了这么大，供她读书。”
以为方柠说了挑拨她和方世杰关系的话，所以她说这话的时候，没能压住自己的怒意，语气带着对待方柠时独有的刻薄。
方世杰坐在沙发上，听着沈素萍还要继续，他突然开口，“够了！”
他的话太突然，沈素萍吓了一跳。
方世杰看着沈素萍，语气讥诮，“我姐什么都没说，她说是她自己工作上突然有点事，所以不得不离开。”
摇了摇头，他自嘲的开口，“我太天真了，我竟然真的相信了你说的话，我还带我姐过来让你羞辱她。”
想到在自己没有看到的地方，沈素萍说的话可能更过分，他就觉得一阵阵的后悔。
后悔自己带方柠过来，后悔给了沈素萍再次伤害方柠的机会。
“我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从沙发上起身，不再看沈素萍，方世杰就要离开。
沈素萍本来坐在沙发上的，见状，他赶紧抬手，一把抓住方世杰的手。
“小杰，你听妈说，妈没有羞辱她。”
只可惜，方世杰根本不信。
伸手，覆在沈素萍抓着自己的手上，一根一根扳开她的指头。
察觉到他的动作。
沈素萍意识到，方世杰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她心里也涌上一波怒意，她盯着方世杰，“小杰，你是我的儿子，你难道要为了那么一个女人，就继续不理我吗？你别忘了，我是你妈。”
方世杰手上动作停了一下，他垂眸，低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