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瓷就在林家别墅内住下了,晚上宾客都散去后,林景淮和安允棠才回家歇息下来。
进门第一眼,林景淮就看到温雨瓷坐在客厅与母亲交谈甚欢。
那一刻,温雨瓷的视线跟他对上了。
他没想到,再一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大脑空白了一瞬,而他的内心竟毫无波澜,还恨吗?不恨了,都已经过去了,那段往事他不愿意再提起来,现在他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新生活。
只是淡淡了撇了一眼,礼貌的打个招呼。
“雨瓷姐。”
每个字都像耳光抽在温雨瓷脸上,她瞧见林景淮的眼神……像是一个看陌生人的眼神。
温雨瓷张开嘴还想说些什么,林景淮冷声打断,“妈,我和糖糖去度蜜月了,后天就出发。”
新娘——现在温雨瓷知道她叫安允棠了。
温雨瓷握紧杯子,指甲快要掐破皮:“安小姐,能嫁给景淮是你的福气。”
这句话让林景淮眉头紧皱:“糖糖,我们上楼休息吧。”
林景淮牵着安允棠离开了客厅,他刻意从温雨瓷身边绕过,绕的远远的。
安允棠感受到了女人的敌意,同为女人,她能感觉到这个女人和景淮关系不一般。
回到房间后,林景淮沉默了片刻,对安允棠说出了他们的关系。
“你会嫌弃我坐过牢吗?会觉得我不堪吗?”
林景淮低下头,不敢对上安允棠的眼睛。
安允棠双眼已经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突然抱住林景淮。“怎么会,我心疼你还来不及,我恨我没有早点出现在你身边,你遭受的这一切,太苦了。”
林景淮回抱住安允棠,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
这一次,他没有选错人。
那晚,他们相拥而眠,好像幸福突然降临了他。
隔天早晨,林景淮还是六点多就醒了,还是在监狱留下的后遗症,他苦笑道。
看着床上安允棠恬静的睡颜,她的发丝散落在枕头上,嘴角微微上扬,林景淮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柔起来,这一次,他真的找到了他的幸福。
他换了一身运动服,正准备下楼晨跑,林父林母都还没醒,整栋别墅静悄悄的,他却看见温雨瓷在厨房里忙进忙出。
“景淮,你醒了,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快来尝尝!”
温雨瓷听到脚步声,立刻转过身,围裙口袋里还别着卡通造型的隔热手套。
看到林景淮后她的眼睛亮了起来,“你不是最喜欢我做的溏心煎蛋,我做了三个,还有你以前总说我做的粥没味道,我这次加了皮蛋和虾仁……”
林景淮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门框。
他注意到她眼底的青黑,显然是早早起床准备这些,记忆突然翻涌,曾经这些都是他经常为她做的,如今可真是嘲讽啊!
温雨瓷的目光突然转向他的领口处,隐约可见锁骨上的红痕——新婚夜的证据。
她的心一阵刺痛,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撕扯她的心脏,痛到窒息。
林景淮走过去,将盘子里的东西都倒进了垃圾桶。
“有些事,我想我要和你说清楚,我们两个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现在有妻子,我很爱她。”
“你消失在我的世界,才是最让我开心的事情。”
林景淮语气平静地说出这些话,他不是要温雨瓷一句道歉,是真的求她放过自己。
“我就知道你没死,跟我回家吧!”
“景淮,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好好的弥补你的,我只是一时糊涂!”
温雨瓷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动作,像一把刀刃插进她的胸口,血肉模糊。
林景淮忽然将后背的衣服掀起来,那纵横交错的伤疤瞬间暴露在空气中,像是一条条扭曲的青蛇,恐怖而又触目惊心。
给她看不是想要她愧疚,而是林景淮只想告诉她,伤口已经结痂了,不疼了。
“你有什么资格对他说这些话,难道不是你亲手把他害成这样吗?没有你,他根本不会遭受这些痛苦。”
“你知道他那天在手术台上,因为救你的小情人,都快要死了,你还在外面和你的小情人你侬我侬,你在乎过他的感受吗?你让他去顶罪,他才二十几岁啊!就无故被送去监狱三年,你知道你把他毁了吗!”
安允棠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间,她怒气冲冲地走下来,站在林景淮的前面。
“现在我们都在这,你别想再欺负他!”
温雨瓷听到这话,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身体踉跄了一下。
她的嘴唇瞬间变得毫无血色,眼神中竟添了几分茫然与无措。
“我……我是爱他的……我只是……”
温雨瓷试图为自己辩解,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下去,因为这是无法辩驳的事实。
林景淮牵着安允棠径直掠过温雨瓷,离开了别墅。
手里的铲子滑落在地,砸在她的脚上。
可她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远不及心里的痛。
林母不知何时也从房间里出来,“什么监狱?你们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