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淮瞬间愣住了,他不想让家人知道他那段不堪的过往,随即开口编了一个故事。
“我跟她可能不太合适吧,分手了。”
林景淮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攥紧,眼神落寞。林母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也没再追问。
“那你回来的时候跟你雨瓷姐打了招呼没?这些年还得亏了她照顾你,我得找个机会谢谢她。”
听到这个名字,林景淮心里一紧,生怕林母发现了什么,呼吸都变局促了:“挺好的,我已经跟她说过了。”
林母只是点了点头,下车后,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围在餐桌前吃饭。
接下来的几天,林母每天换着花样煲汤,还要盯着林景淮喝,生怕他不好好吃饭。
这天,林景淮从房间出来,身上还穿着居家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头发随意地有些凌乱,却更添了几分慵懒的气质。
“淮儿,爸妈下个月要给你设宴庆祝你的回归,你的小青梅也来。” 林北翘着二郎腿在客厅说道,脸上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
“我对这些没兴趣,别瞎操心。” 林景淮淡淡地说道,轮椅到沙发旁,顺手拿起一旁的杂志,漫不经心地翻看着。
“小北,腿放下来,一副没正形的样子。”
“景淮,小时候这丫头就说要嫁给你,家里给介绍的对象都不要,非你不嫁呢,到时候见见吧。”
林母在厨房弄着今天的营养汤,抬眼看了看儿子。
林景淮也只是敷衍地点点头,毕竟是童年时期的玩笑话,怎么能当真呢?
吃完早餐后,林景淮回到房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恍惚了一下。
回家不过数天,他却像变了个人一样,变得更有生气,身上的疤痕也在慢慢变好。
好像那些过往只是一场噩梦,再想起时,内心竟然毫无波澜。
简单收拾了一番,林景淮出门去了医院,要开始做康复治疗了。
“又见面了,林,景,淮。”
给他做康复训练的医生,竟然就是当初在手术台上替他签字担保书的安医生。
当时林景淮出院后,就将一张卡托人给了安医生,还写了一封信致谢。
林景淮看着眼前说话的女人,他有些震惊,怎么会这么巧在国外又遇见了?
安允棠嘴角轻扬,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近,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尾音微微上扬。
像是认识了许久的老熟人,林景淮也对她有些莫名的亲切,可能是因为在这异国他乡还能遇见国人的缘由,他也没多想。
说着,她走上前,掀起林景淮的衣服。
林景淮身子猛地一僵,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安允棠察觉到他的异样,动作顿住,桃花眼弯起一抹调侃的弧度:“你这反应,倒像是我要图谋不轨。不过这是术后复查,总不能讳疾忌医吧?”
林景淮耳尖泛红,尴尬地放松了僵直的肩膀:“抱歉,只是突然的接触......不太适应。”
“伤口愈合得比预期理想。”
安允棠戴上医用手套,指腹沿着脊椎处轻轻按压。
林景淮抿紧嘴唇,并非因为触碰带来的痛感,而是她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安允棠突然紧盯林景淮,金属探针精准点在他心口位置,“小林总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吗?”
林景淮怔愣片刻,苦笑着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些过去的事。”
窗外掠过一群白鸽,振翅声惊散了凝滞的空气。
安允棠看着他这副神情,也大概知道了,耸了耸肩。
“作为主治医生,我可要提醒你,情绪波动会影响术后恢复,保持好心情也很重要。”
安允棠利落地合上病历夹,钢笔在纸面划出沙沙声响。
林景淮回过头来,看着眼前女人的侧脸,心底涌起一些感激:“安医生,当时在急救室……谢谢你!不然我真的可能没办法再站起来了。”
“那你可要付出一些行动,好好报答我啊!”
安允棠看着他笑着说,眼底却有一抹深意……
从那以后,林景淮每天都会来医院做康复治疗,安允棠也对他的状况十分上心。
她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关于脊椎康复的国内外前沿文献,密密麻麻的笔记里,全是她熬夜专门为林景淮制定的一些训练。
总是会在家对着假人练习按摩手法,她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林景淮能再站起来。
林景淮和安允棠之间的相处也越来越默契。
安允棠在的时候,七分总是很轻松愉悦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很开心,很自在。
二人之间的关系好像更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