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原本还沉浸在伤感之中的柳之妙顿时蒙圈。
她不明白林献欢为何会给出这样的评价。
而林献欢则十分真诚。
“正所谓傻人有傻福,四殿下既然是憨傻出名,说明心思一定很干净,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待人肯定以真诚为先。”
“可大皇子别看长得人模狗样,实际上这是一块儿扶不上墙的烂泥。”
她小声地吐槽着自己之前一直压抑在心里的看法。
毕竟在自己面前的是林献欢,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
除了一些涉及十分重要的机密以外,她没必要过多隐瞒,便有什么说什么。
“别看那家伙现在已经出宫建府,可一旦有什么事情都恨不得跑回皇宫找母妃商量,根本自己拿不定主意。”
“就算偶尔做一回主意,大多情况下也是个馊主意,起不到任何作用,不说还净惹些笑话。”
……
谈起大皇子的缺点,林献欢滔滔不绝。
柳之妙则看地目瞪口呆。
在林献欢成婚之前自己可从没见过林献欢,竟然这么能说。
这得是积累了多少怨气?
“反正你要记住那家伙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只会给人添麻烦就行。”
林献欢说的有些口干舌燥,方才草草结尾。
如果情况允许,她还能继续说下去。
可当林献欢注意到柳之妙的神情时,一时间有些尴尬。
“怎么了?”
现在轮到她问柳之妙,为什么这么奇怪地看着自己?
回神的柳之妙神情复杂,“没什么,只是发现和大皇子比起来,四殿下确实有可取之处。”
至少四殿下不会像大皇子那样,勒令她不准随意出府,不准去北境边关。
无论最后是否能够兑现承诺,至少四殿下给了他们一点希望。
“不过话说回来,四殿下的生母是谁?你有印象吗?”
提起大皇子的生母,柳之妙也突然想到了有关李闲鹤生母的情况。
按照正常的规矩等成婚之后他还得亲自去拜见一下李闲鹤的生母。
可至今为止他都没有听到任何和李闲鹤生母有关的信息。
就连这个人究竟是死是活,现在住在哪儿,她都一无所知。
然而林献欢却摇了摇头,神色难得有些严肃。
“我不知道,但我也劝你最好不要去打探。”
“如果没记错,四殿下的母妃是一个绝对不被允许提起的人。”
“哪怕你真的想知道,也只能等别人告诉你,而不能你主动去打探,否则就会被一些人盯上。”
林献欢自己也不太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但在出嫁之前,她无数次瞥见过隐约发生的事情,大致总结出了以上几条。
她由衷地希望林献欢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更希望林献欢能在此之前一直平平安安。
“好吧。”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柳之妙有些失落。
好歹也是镇国公的女儿,她当然能够明白对方的意思。
既然是一个禁忌的话题。
就证明哪怕是皇帝也绝不会允许消息透露出去。
自己还不到能够知道的时候。
“唉。”
柳之妙叹了口气,神色依旧惆怅。
林献欢不再开口,只是把安静留给林献欢,让她自己静静思考,理顺思绪。
有些事情只能靠自己想通,别人哪怕再怎么干预也没用。
只可惜姐妹两人重逢的时间极为短暂。
相府就来了消息。
听到是林相叫林献欢回家,柳之妙甚是惊讶。
她连忙攥紧林献欢紧握的拳头,“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回去?”
林献欢家的那点糟心事,她知道个大概,也知道林献欢并不想与林相见面。
哪怕二人是有着血缘关系的父女。
“不必了。”
林献欢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随后将手搭在柳之妙的手上,并将她的手推下去。
“无妨。”
“我回去之后肯定能自己处理好,他们之所以来找我应当也是为了黑衣人。”
“你不用太为我操心,你先忙自己重婚的事情吧,那才是最重要的。”
她不给林献欢任何开口的机会,便直接差人将林献欢送去四皇子府上。
自己则率领钱庄的那些护送的武夫们到了相府。
瞧见林献欢下了马车。
早早等候在门口的林恒立马向周围扫视,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人员。
看来那黑衣人并没有时刻跟着林献欢。
他想。
“欢儿,这几日可有好好吃饭?”
“刚刚老爷吩咐让伙房做了些你爱吃的菜。”
“就等着你来呢,我俩都在门口等了有一会儿了。”
秦可欢虽然殷切地询问着林献欢的近况,做足了当家主母应有的气度。
可眼睛却从实至终都没有落到她的身上,而是落在了那些成箱的银票和银两上。
“女儿谢谢母亲。”
林献欢轻声道。
“只是回自己家中,不必劳烦母亲、父亲亲自出门迎接,以免二位吹了风,着了凉伤了身体,到时候再耽误大事,更是得不偿失。”
关怀之意尽显,可多少加杂着阴阳怪气。
若是放到平时,秦可欢定然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并阴阳怪气回去。
可现在她的注意力都不在这里,又怎么可能察觉到林献欢话里的锋芒?
林恒虽然能够听出,但暂时不打算和林献欢计较。
他更在意的是林献欢如何与黑衣人搭上了线。
“东西就放在外面,为父会让人专门守着。”
林恒交代道,话里话外都是让林献欢放心,不会出事。
林献欢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知道林恒要走,秦可欢方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
如果不是为了拉拢那所谓的黑衣人。
她真想把那五千万两中的一部分,哪怕只是一小部分收入囊中。
以至于脸上的贪婪都没有收干净,林献欢瞧得清清楚楚。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心里想,原来爱钱这件事在不同的人身上会有不同的表现。
在李闲鹤身上,她只当这是单纯的爱好,不夹杂任何恶意。
可秦可欢爱钱却带着丑陋的贪欲,让人多看一眼就会作呕。
“父亲,如果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联系女儿,取走五千万两。”
“女儿怕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