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身旁的太监都这么厉害?”
李闲鹤带声音彻底听不见后又不放心地撩开帘子仔细瞧了瞧。
等他完全确定周围并无任何跟踪的可疑人影,后方才不解的看向柳家兄妹。
“我被关了两年多,对于宫里的情况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
柳家兄妹纷纷摇头。
他们在此之前也未曾想到陈皮四竟然还有这等本事。
骑着马,竟然也能悄无声息地凑近马车。
柳之妙秀眉微皱,“周遭的侍卫们明显也有问题,见他过来为何不知会我们一声?”
柳惊涛冷哼,“回去可得好好罚他们半个月俸禄。”
见兄妹二人这般反应,李闲鹤也不再多问。
这两个人平日里别说是进皇宫,就连靠近皇宫的机会都不多,对于宫里面是什么情况了解的自然也没真正的皇室中人多。
而原身一直被囚禁,和陈皮四见面的机会又少之又少。
倘若那陈皮四真有什么本事,原身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只怕他突然在咱们面前露了本事,恐怕也有陛下授意,说不定是提醒。”
结合此前种种,李闲鹤觉得这可能是一种明示。
“看来陛下针对燕国真的有别的计划,但很明显不方便咱们掺和。”
李闲鹤叹了口气,他还是觉得自己不该在这件事情上过多揣测。
“咱们当务之急,还是想想该怎么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以合理的手段去边境吧。”
此话一出,兄妹二人,就算各有见解,也不好再说出来。
只是一想到该如何合理的去往边境,柳惊涛就不免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妹妹。
如果他没记错陛下之前似乎说过,若是四殿下想要去边境,除了完婚就得是有个后。
可这样……
柳惊涛下意识朝着旁边挪了挪,脸上也浮现出不明意味的尴尬之色。
到底是兄妹。
柳之妙也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更是涨红无比,就差直接埋在袖间不敢见人。
而等李闲鹤从思绪之中抽身时,瞧见的就是处在尴尬氛围下的兄妹二人。
他陡然有些奇怪。
在他刚刚跑神之际,难不成发生了什么意外?
“你们这是怎么了?”
可惜没有一个人给他答案。
另一头,燕国包下的驿站中。
最上等的厢房中独孤流珠侧卧在床榻上。
她并未穿着衣衫,而是仅仅披了一层稍显厚重的薄纱,盖住身上。
哈特尔等人单膝跪地,根本不敢抬眼,生怕自己的视线玷污了面前这位贵人的尊荣。
“虽然没能如咱们的愿,但至少也达成了些许目的,只不过现在庆国境内有一人是咱们最大的威胁。”
独孤流珠碎碎念着,对此行做了一个简要总结。
朱丹低着头,语气却带着杀意,“只要公主觉得此人有害,我等必将除之。”
“只是不知公主认为谁是我燕国的威胁?”
他们此行前来可不仅仅是为了达成原先商量好的种种目的,更是为了尽可能地打探庆国内部的情况,必要的时候还需削减庆国的实力。
他们与其说是使者团,不如说是一群打着使者团名号的探子。
独孤流珠懒散地支着下巴,“李闲鹤,就是那位废物皇子。”
“别看那家伙名声不好听,但是你们瞧瞧他今日在宴席上的种种表现无不是冲着咱们来的,虽然行为憨傻但明显有效。”
“我看此人明显有别的想法,不然也不会任由憨傻之名在整个庆国之内大肆流传,甚至一度传到了咱们那。”
在此之前,几乎没人把李闲鹤放在眼里。
饶是燕国人都知道庆国的四皇子就是一个出了名的蠢人。
在来到这里之前,他们甚至更加防备当今最受皇帝重用的大皇子,以及那分明年幼却又本是滔天的六皇子。
可没成想真正出尽风头的反倒是这位四皇子。
然而哈塔尔却不这么认为。
“公主殿下,可能是您太过警惕,但此人行径着实怪异,前后不。一说不定是有人暗中指点,只是那人不方便露面。”
“而且在咱们来之前,国主不就是提醒咱们说,庆国国内高手如云,只不过大多数隐于别处,并未任职。”
“说不定四皇子能在今日有这般突出表现,也是因为高人在侧。”
他始终认为李闲鹤之所以能做到这种地步,全是因为别人。
可独孤流珠却点出了他的缺点。
“哈塔尔你哪儿都好,唯一的问题就是太自大。”
“就算是有高人指点,那高人能在没有见过咱们的情况下,算到咱们的每一步计划,显然不可能》”
“与其说是有高人,不如说咱们之间有叛徒。”
她的目光扫过屋内几人,吓得几人冷汗直窜。
他们断然不可能是叛徒。
他们对彼此知根知底。
“所以与其说是高人在测,不如说是他本人直觉敏锐,虽然憨傻说不定也正是托了憨傻的福看事物才能这般精准。”
“可也就是这样,更留不得,总得想个办法除掉。”
独孤流珠思索着,对李闲鹤的兴趣也越发大了起来。
如果这人能够来当她的面首,她自然百般欢迎。
只可惜作为敌人的话,还是早点死了入了土更好。
“不过动手也不能太急,在庆国皇室的眼皮子底下对他们的皇子下手,实在显得过于可疑,咱们还得再挑一个合适的时机。”
反正离他们离开的时间还早,他们有的是时间计划。
“你们不如想想咱们接下来要不要做点什么,给自己添点乐子。”
独孤流珠笑道。
“本公主听说庆国有一个求亲方式叫做比武招亲,你们说若是设立擂台让众人上阵打擂,如何?”
几人听罢,顿时错愕不已。
他们下意识想要让长公主收回成命。
然而独孤流珠却自信满满地说:“我相信你们的本事,绝对不会让庆国的汉子们讨到半点好处。”
“就这么定了,找块合适的地方设下擂台,再准备一批丰厚的银子。就请那些汉子们上台鄙视,若是死了给一笔抚恤金。”
“若是不死也想办法给他弄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