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左右而言他。”
李闲鹤非但没有因为他的问题而着急上火，反倒有心思斥责他的不是。
“本皇子问的是花魁大比有没有必要继续举行下去，你倒好，反倒盯着本皇子一人挑刺。”
“以下犯上，成何体统？”
见他如此生气，哪怕林长轩自诩根本不怕，此时也多少有些犯怵。
不论曾经他姐夫和他爹描述的四皇子究竟是什么样，但都绝对不会是自己面前这个让人瞧了都下意识瑟缩的家伙。
“这还不简单？”
林长轩不情不愿地将话题带回正轨。
“殿下如果觉得有必要进行下去，那就接着比，若殿下觉得不行，就此停止，至于谁是花魁？”
“恐怕就难以服众。”
他不想说的过于武断，便模棱两可的又将问题抛给了李闲鹤一旁的郑齐硕听到，立马看出了端倪。
“他压根儿就是想让所有人都记恨你。”
郑齐硕小声地嘀咕道。
“这花魁大赛举办的频率不高，有意保持神秘，但次次都将
成为热门话题。”
“里面的姑娘还有着周围站着的楼上的老鸨们更是投入了无数心血。”
“倘若因为一句话就突然叫停，那么这些人之前所做的全部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你觉得他们是会记恨刚才来找事的燕国人还是会记恨你？”
郑齐硕生怕李闲鹤吃亏，恨不得直接把全部内容挑明。
可他又畏惧林长轩会上来收拾自己，因此讲起话来都有些结结巴巴。
李闲鹤听了之后也觉得十分在理，毕竟他也有这样的顾虑。
先前问林长轩的那番话更多的则是试探，而现在对方摆明了就是想给自己找刺激。
“花魁大比，既然已经办到了这一步，那肯定得继续办下去。”
“只是至于花魁花落谁家，想来大家心中各有判断，但是今日你我都在场，这两位姑娘究竟谁才是花魁，就已经不再取决于才艺和他们的样貌。”
李闲鹤直接道。
“依本皇子看这两位姑娘不如于今日并列花魁之名，做有史以来的双花魁，你觉得如何？”
既然这些女子求的不过是个名头。
那么就将这个名头给这一对人里最出名、最备受人喜爱的两个人。
至于后面老板们该如何借着这个名头赚更多的钱，那就是他们自己该考虑的事情。
“你觉得如何？”
李闲鹤看向林长轩。
林长轩听了之后不禁在心里暗骂李闲鹤真是鸡贼。
这哪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憨傻？
分明就是一个机灵鬼。
“那姿势没问题，一切都听四殿下的！”
云秀姑娘所在的春园楼的老鸨可谓是现场最开心的人。
她花费大量精力物力，为的就是将云秀姑娘捧上花魁之位。
好为接下来的一切准备打下宣传的口碑。
而现在在明显必输的情况下，李闲鹤倒是将云秀推成了双花魁之一，那对他们来讲简直是大赚！
至于其他画舫上的姑娘们则没什么意见。
毕竟他们既争不过成名多年的如欢姑娘。
也赢不了作为后起之秀的云秀姑娘。
因此这二人之间的争锋和他们倒是没有多大的关系。
支持谁都一样。
而如欢姑娘在此时更是选择了默许。
她心知自己的反对不会有任何作用，同时也根本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和怜悯。
不过既然已经借此机会傍上了皇子，她也可以专心致志与皇子接触。
至于那些虚名，她也不在意。
经此一遭。
双花魁的名号便彻底拍板定下。
李闲鹤也得以带着郑齐硕，柳之妙等人去了趟如欢姑娘的专属厢房。
“她没有跟着我们下来。”
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柳之妙悄悄地在李闲鹤耳边将林献欢来找他们的事情尽数告诉李闲鹤。
“那辆马车倒一直停在那里没动，马夫也在上面，她可能是想直接接着林长轩回去。”
提起林献欢，柳之妙心里多少带着惋惜。
若不是受家庭原因限制，林献欢何故会落到现在的局面？
李闲鹤拍了拍她，以示安抚，随后又问：“你真不问问我为何今天会来花魁大比的现场？”
“他们一个二个全都义愤填膺，为你伸张正义，倒是让为父心里有些难受了。”
李闲鹤的主动提起超出柳之妙的想象。
她不禁有些结巴，原先在附中打好的草稿也在瞬间失去了用处。
老半天后，她方才憋出一句，“反正应该不是你主动来的，对吧？”
柳之妙前脚话音刚落，郑齐硕后脚立马跟上。
“嫂子，不好意思，是我请四皇子跟我来的，错处主要在我，您可千万不要和他吵架。”
郑齐硕直接将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为了让柳之妙相信自己，他还特意将前因后果阐述清楚，只不过中间隐去了投诚和做伪装的部分。
柳之妙听了之后恍然大悟，看着李闲鹤和郑齐硕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思量。
原来，四皇子并非形单影只，倒还是有人愿意跟他鬼混。
“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
柳之妙警告道。
李闲鹤笑了笑没说话，而是推开自己面前的包厢门。
如欢姑娘早已换上一袭得体的白衣，盘腿坐在一旁的软踏上，等着几人前来。
她面前摆着方才演奏时用的长琴，空气中点着熏香。
配合着屋内淡雅而又不失华贵的装饰，显得整个人低调有内涵。
“外界都说如花姑娘，如花似玉，性子却极为沉稳，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柳惊涛倒是在此时先开的口。
如欢姑娘闻言笑得腼腆，“公子谬赞。”
“今日主要是想谢四殿下和郑公子出手援助。”
“只怕若不是两位，今日我必将受到奇耻大辱，再也抬不起头来。”
如欢说得真诚，话里话外都让人挑不出半点儿错处。
以至于柳之妙看了都有些心疼。
可没等她开口，反倒觉得有些眩晕。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然要坠入梦境当中。
“你下的这迷药劲儿还挺猛，但是无色无味，点燃的熏香应当只是为了做掩饰。”
李闲鹤兴致勃勃地看着错愕到跟见了鬼一样的如欢姑娘。
“这迷香怎么配的？”
“给个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