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驸马是想逼本官帮你办事喽?”王志冷声质问。
李闲鹤点头,“是,我要的这么东西对你来说应该并不算难。”
王志眯起眼,“本官凭什么答应你?”
“凭什么?”李闲鹤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凭这是你唯一翻盘的机会,若错失,你这辈子恐怕也无法从这里脱颖而出,更别提当上太守大人了!”
王志脸色骤变,紧张地四处扫了扫,生怕被别人发现自己和驸马密谋。
见状,李闲鹤嗤鼻道,“瞧你那熊样儿!这里是我的府邸,哪里还有人敢乱传流言?”
听到李闲鹤这番奚落,王志羞愧难当,却无力反驳。
他咬了咬牙,终于松了口,“好!只要本官当上太守,这公孙府的宅基地、商铺就全部归你所有!”
“痛快!那我就等着王大人的好消息啦!”
王志长吁了一口气,转身往外走去。
李闲鹤叫住他,拿出几锭金子扔给他,“这是我赏给你的辛苦费!”
王志突然绝对被李闲鹤侮辱了,他猛一甩手把金子推回到桌子上,愤然拂袖而去。
待他走后,一名年轻男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向李闲鹤躬身施礼道:“恭喜驸马!贺喜驸马!”
“哈哈,多亏你们兄弟的配合!”李闲鹤满脸堆笑,朝那年轻男子拱手道。
年轻男子微笑道:“为驸马分忧,是属下份内之事!”
“嗯,这段日子辛苦你们了,我会禀报陛下,封赏你们的。”
那年轻男子欣然谢恩。
这男子乃是李闲鹤利用他驸马身份招募的线报,在天水城安排一些手段的事情的负责人,名叫刘青山。
“对了,你们这两日查探得如何?”
“回驸马爷,经过两日的调查,我们发现,王志和萧衍确实有关系。”
“哦?具体怎么说?”
“据我们观察,王志与南院大王的来往极为频繁,基本上每月都会约谈一次。”
“哦?”李闲鹤顿感惊奇,随即皱眉疑道,“萧衍怎么会如此注重王志这中小角色?”
“或许是王志手上握有某种秘密,亦或者是……”刘青山压低声音,道,“他是萧衍的亲戚?”
“不可能!”李闲鹤断然否决,“萧衍孤家寡人一个,怎么会有亲戚?”
刘青山道:“既不是亲戚,又没有任何交集,那他为什么总找王志?难道只是单纯的好奇?”
“我怀疑,萧衍想拉拢王志,或者是想通过王志,拉拢王氏族人。毕竟,北燕王氏也算是豪门望族,在朝堂上的影响力非同小可。”
“王志只是个芝麻官儿,就算他愿意倒戈萧衍,恐怕也无济于事。”
李闲鹤端了茶杯抿了起来,这事的答案他以知晓,只是不再方面继续跟刘青山说下去。
王志的背景很简单——他是王氏族人,但不是嫡支。
他的祖父曾经位高权重,曾是北燕皇帝最信任的臣子之一。然而,在他祖父病逝之后,族中便开始渐渐衰落。
他也只好是在天水城当个城防司的芝麻官儿。
“算了,你先退下去吧,最近好好盯着王志。”
“是,属下告退。”刘青山退了下去。
待房间恢复宁静,李闲鹤忽觉有一丝寒意袭身。
他抬头一看,天阴沉沉的,似乎预示着一场大雪即将降临。
“大雪啊,这还真是有些影响行程了,”他叹口气,喃喃念叨了一句,随即打起精神,换上一副灿烂的笑容。
……
公孙府的正厅里。
公孙老夫人坐在主位上,她面带怒容,正在训斥跪在下首的公孙兰。
公孙兰哭红了双眼,可这公孙老夫人却一点没有怜惜之心,劈头盖脸骂个不停,仿佛她才是受害者。
公孙兰跪着一声不吭,只是死死攥着拳头,手指甲抠进肉里,鲜血淋漓,仍毫无知觉。
“啪”地一声巨响。
原来,公孙老夫人把手边的一只青花瓷茶碗砸碎了,滚烫的茶汤浇了公孙兰满头。
“孽障,孽障!”她恨铁不成钢地喊道,“都已经闹到这般地步了,你怎么还不认错呢?”
公孙兰仰起头,泪珠顺颊滑下,哽咽道,“奶奶,我什么都没做错。”
“哼,我早说过,那位天泉山庄的少主沈清泉乃是天之骄子,你若是能嫁给他,必定会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可你偏偏不识好歹。”
公孙兰急忙道:“奶奶,我不会去做妾的,您就饶了我吧!”
“你还敢顶嘴?”公孙老夫人怒喝一声,伸出右掌,照着公孙兰左侧的脸狠抽了一记耳光。
“啪”一声脆响过后,公孙兰白皙的脸立刻肿了起来,嘴角沁出一缕鲜血。
公孙老夫人瞪视着她,厉声叱道,“你爹都死了,现在你身上的那些傲气都给老娘收敛起来!”
“奶奶……”公孙兰泣声唤道。
“闭嘴!”公孙老夫人打断她,“你给我好好想明白了,你是不是非要逼死老婆子才肯罢休!”
公孙兰咬唇不语。
“你不肯听话,就别怪老婆子无情了!”
公孙老夫人站起身,冷冷环顾众仆妇丫鬟,“今天晚饭前,我要听到她求我放过她!”
“是。”众丫鬟应诺。
“另外。”公孙老夫人又吩咐,“让厨子准备好酒菜,去请驸马爷过来!”
“是,老夫人。”
公孙老夫人这时已经走到了公孙兰面前,伸出枯瘦的右手抓住了公孙兰的衣领。
“孽障,你给我记住了,我是你的长辈,更是你的主宰者!你想活命,就得按我的规矩办事!你爹不在了,谁来护着你?!”
公孙兰被拎得喘不过气来,挣扎了片刻,终究还是服软了,啜泣着哀求:“奶奶,我听你的……”
“呵呵,乖孩子,这才像话嘛。”公孙老夫人这才松开手,笑道,“你也别怪我心狠手辣,我都是为你好。你若听我的话,等你嫁入天泉山庄,你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可若你冥顽不灵,忤逆不孝,你知道自己的下场。”
公孙老夫人转身离开,丫鬟赶紧扶住她,搀着她向门外走去。
看着老夫人离去的背影,公孙兰缓缓垂下头,目露凶芒,但旋即又黯淡下去。